()權枭到底不能再這兒多留,翌日寅時就起身了,樓子裳昨夜被他折騰的狠了,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睡覺,樓子裳似是極喜歡與權枭纏在一起,似乎這個姿勢舒服極了,兩腿搭在他的腿上,手臂橫在他的腰腹,明明一個人的時候他睡覺是極老實的。
迷迷蒙蒙感覺到動靜,樓子裳下意識的蹭蹭帶着依戀,“這麽早?”
早上的聲音有些沙啞,軟軟糯糯的仿佛敲在權枭的心尖子上,朦胧的雙眼,紅唇微張,權枭心裏一熱,恨不得能時時刻刻就這麽躺在一起這輩子也值了,他在樓子裳唇上親親啞聲道,“你再睡會兒,别急着起,這兩日有你忙的。”
秋獵之後就是祭典,祭典儀式繁雜且不可疏忽,祭典之上所用祭品打頭的便是秋獵最好的獵物,秋獵每年都有,但祭典三年一次,樓子裳爲祭司初年自是不可少的。
樓子裳蹙蹙眉道,“你小心點,爲了搶那首獵,權钰等人隻怕又得出幺蛾子。”
權钰那邊擅獵者豈能與權枭比,更何況他手下武将個個是能征善戰的好手,戰場上曆練出來的,權钰更是比不過,然這祭典的獵物也要祭司親選,皇帝監察,這是誰獵下的,那意義可就大了。
皇帝選在秋獵之時說那話也有這番心思。
“放心,就怕他們不來。”權枭挑眉一笑,寵溺的親親他的鼻尖,“好生再歇會兒,嗯?”
樓子裳抱着被子,就露出一個腦袋,閉着眼點頭,看起來似是困極了,嘴裏卻是絮絮叨叨的叮囑,似是呢喃,權枭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看着樓子裳這小模樣心軟的不行,禁不住又湊上去鬧了一會兒,直鬧得樓子裳最後揮着手将他轟走才甘心。
權枭走後樓子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他昨夜真是被折騰的厲害,直到辰時在起身,脫下夜衫,胸膛上青青紫紫看起來極其淫|糜,大腿根部更是破了皮,想必權枭半夜上了藥,這時候倒也不疼,但看着大腿内側深淺不一的吻痕還有齒痕,樓子裳面紅耳赤,忍不住嘟囔一聲,“真是太胡鬧了!”
他整理好儀容,元德躬身進來伺候他洗漱,他唇微微有些腫,不大明顯但如沐春風的臉上仔細看平白的有些豔麗,元德趕緊垂下眼。
“外面怎麽樣了?”樓子裳語氣懶洋洋的。
“都起來了,皇上說您昨天可能是累了,就沒讓人打擾您,好在離狩獵開始還有一個時辰。”元德說完頓了一下道,“主子,王爺讓奴才将這個交給您。”
樓子裳放下巾帕,扭頭一看,忍不住笑了出來,正是那秋日明園圖,他眼中帶着柔意,緩緩道,“他……什麽時候讓你找回來的。”
“主子恕罪。”元德忽然跪了下去,“奴才沒扔,王爺對您一向體貼,想必不舍得您這般……”
樓子裳臉上一熱,就聽元德繼續道,“王爺說了,主子您就喜歡這些東西,既然有人送上門來了,那不要白不要。”
權枭平時沒少爲樓子裳搜羅這些,樓子裳聞言笑了下,“起來吧,好好收着。”
元德一笑,“是。”
等樓子裳到了前面之時衆人已經聚齊,他身上帶着股懶意倒是和權枭有些像,樓子裳對權枭笑笑不好意思道,“起得晚了些,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無妨。”權靖看起來心情很好,“祭司最近勞累,趁着秋獵正好歇歇,回去就有的忙了。”
權钰跟着道,“父皇說的極是,祭司放心,钰定奪得首獵,祭司隻管看着便是。”
“哦?”樓子裳輕笑一聲道,“那就期待康王殿下的表現了。”
權钰聞言志得意滿的一笑,樓子裳對他的态度果然好了許多,不由得得意的看了權枭一眼,隻是權枭懶洋洋的站在理也不理他,更是沒與樓子裳說一句話,弄得他很是氣悶。
衆位大臣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賢妃面上帶着掩不住的笑意,“祭司莫怪,他這孩子就愛說空話。”
“娘娘客氣了。”樓子裳抿抿唇,語氣輕松,“這有志氣是好事,康王爲皇家子弟,就該有這般的心氣。”
“哈哈哈,祭司說的有理。”權靖朗聲大笑,看着權枭道,“枭兒呢?”
權枭睨了樓子裳一眼,不緊不慢道,“枭等着三日後祭司宣布結果。”
呵!有些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肅王說話還真是……樓子裳習慣了他這般,忍不住垂眼笑了起來。
“祭司,若是枭騎射功力不足,運道不好,看在昨日本王勞心勞力侍寝的份上,可否能走個後門?嗯?”
樓子裳聞言身子一僵,耳根發紅,“若肅王能力不濟,看在你夜夜侍寝的份上,網開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這人又來了,樓子裳有些窘迫又有些無奈,眉頭一挑輕笑,“隻是若是王爺連着能力也沒有,以後就莫要翻青衣殿的窗子了。”
“呵!”權枭勾唇一笑,“若是成了,有獎勵嗎?”
樓子裳輕哼一聲,瞪他,這怎麽也是權枭占便宜,還想要獎勵?!
他二人這一來一往無人知曉,權靖淡淡的看了權枭一眼,又看看權钰,再次輕歎,可惜了。
辰時狩獵開始,衆人整裝待發,号角響起,鼓聲陣陣,權枭一身玄色勁裝,頭發高高束起,渾身懶意消失無蹤,号令弓箭‘嗖’的一聲,他挑眉朝樓子裳一笑,黑色獵馬猛地就竄了出去,這馬跟權枭一樣霸道,前蹄高擡,後蹄一蹬,将身邊之人那馬匹狠狠踹了一腳,才嚣張的飛奔而去。
那人正是權钰心腹之一,權钰氣的恨恨咬牙,邊上全身武将的哈哈大笑聲,權枭早已消失不見,樓子裳緊緊壓着唇角的笑意。
狩獵一共三天,已經有兩日過去,權钰臉色越來越黑,權枭手下能臣幹将非他能比,他手下都是一些文臣不說,就是那些世家子弟,一個個平日也都是纨绔,能上馬騎射就不錯了,期待他們打到好的獵物,呵,更不用說權钰自己。
權枭那邊完全是另一個景象,每日他回來的最早,獵物卻是最多最大,權钰那邊最大的也就是個麋鹿,好麽,權枭手下直接野豬都擡回來了好幾頭,衆人也就是飽口福了。
他自己能力不足,權靖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權钰手下也不是一個能人也無,隻是那人運氣極差,連個獵物都找不到,何談狩獵。
隻是兩日時間,大秋天的,權钰嘴角起了好幾個燎泡。
是夜,送走了樓子裳,權钰一腳将那桌案踢開,下一刻便自己疼的呲牙咧嘴,頓時怒火中燒一把将茶盞掃落在地,“連你個死物都跟我作對!”
說着扭頭大喝,“一群人都是死的不成?!這般俗物擺在此處有礙觀瞻,難得你們都瞎了?!”
他怒火上來,眼睛都是紅的,丫鬟太監頓時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低着頭不敢說話,康王一向喜歡拿下人出氣,被他折磨緻死的宮人可不再少數,這雕花松木桌案之前他極是喜歡非要擺在這裏,此時衆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權钰看他們這模樣更加生氣,好啊!這是看他這幾日被權枭搶了風頭,連丫鬟都看不起他了嗎?!權枭有什麽好的,值得他們這般,權枭越想越氣,“一群混賬!給本王……”
“殿下……”
“給我滾!”聽到殿外有人輕喊,權钰心煩意亂,“什麽事不會明日再說嗎?!湊什麽熱鬧!”
“殿,殿下。”那人身子一抖,顯然極是害怕,“世子殿下求見。”
權钰一愣,頓時顧不得發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你說誰?”
“殿下,西南世子殿下求見。”
“混賬!還不快将屋子收拾幹淨,等着本王吩咐不成!”權钰聞言眼珠一轉,低喝之後揚聲道,“世子稍等片刻,本王這就來。”
看權钰這模樣,丫鬟們松了口氣,手腳麻利的一會兒就收拾幹淨,權钰對着銅鏡左看右看,最後自己滿意了才往外走,權钰這個時候來做什麽?大半夜的,但隻是想想覃沐那樣子……他就嘿嘿一笑,既然送上門來了,本王就不客氣了。
“世子快進來,秋夜風寒,莫要着涼。”權钰一派體貼。
覃沐咳嗽一聲,這他兩日身子是不大好,微微一笑道,“多謝殿下關心。”
權钰被他咳的心癢癢,眼睛将他上下掃視了一遍,色眯眯的就要去拉他的手,“世子快請進。”
覃沐厭惡的皺皺眉,輕笑着避了過去,“沒事,不勞殿下費心。”
他身邊的侍衛顯然面色不大好,覃沐暗自瞪他一眼,權钰将他迎了進來,那侍衛緊緊跟在他身邊,權钰就有些不大高興揮手讓丫鬟紛紛下去道,“世子難道是不放心本王不成?來本王殿裏還帶着佩刀侍衛。”
“王爺說笑了。”那侍衛面無表情道,“隻是世子體弱,王爺吩咐屬下不得離世子一步。”
權钰嗤笑一聲,“難不成夜裏你也陪着世子?”
“回王爺,正是如此!”
覃沐頭疼的揉揉額角,權钰則是玩味的在兩人之間看了一眼,片刻之後冷下臉來,“世子難道是不放心本王不成?那世子自離去便是,本王丫鬟退了個幹淨,世子身邊跟着侍衛算怎麽回事?”
權钰明顯不懷好意,且定是知道他有事前來故意這般逼迫,但覃沐卻不得不按照他說的做,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世子……”那侍衛顯然不情願。
“下去!”
看覃沐這樣,覃武無奈退了下去,隻是眼神有些狠戾,權钰樂呵一笑,“本王一向不喜歡殿門外有人,世子記清楚些。”
覃沐點頭,斜睨了那侍衛一眼。
屋子裏隻剩下覃沐和權钰,權钰親自泡了茶遞給他,笑的極其燦爛,“世子快嘗嘗,披露而來莫要染了風寒才是。”
“謝殿下。”那笑中帶着淫意,覃沐忍耐的握握拳道,“沐今日來确實有事,就不跟殿下兜圈子了。”
“哦?”權钰離他近了些,“不知世子所謂何事?”
覃沐暗自冷笑一聲,酒囊飯袋,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殿下這兩日狩獵成績不佳,難道就不着急嗎?”
這可算是觸到了權钰的逆鱗,他登時臉色一沉,冷笑道,“世子是來嘲笑本王不成?”
“殿下說笑了。”覃沐微微一笑,“沐怎敢?隻是……殿下就不想翻身嗎?難道真的要被權枭壓了一籌,祭典之上獵物可是極其重要的。”
“這還用你來說?”權钰頭疼的歎口氣,有些不耐,“可是權枭那身武藝可是實打實的,且他手下都是武将,我有什麽辦法?”
覃沐自信一笑,“但是這祭典所用之物必定由祭司親選……殿下,這可并不是他獵的多獵的好就可以的。”
權钰挑眉看着他,片刻之後呼出口氣嘲諷道,“祭司選沒錯,但你也知道,祭司不能太過偏頗,再者說,樓子裳現在雖然對我态度不錯,但也沒偏僻于我,談何容易?”
他說完有些焦躁,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的,看着覃沐心裏躁得慌,手不由得就想去摸他的手,但是……他摸到了!覃沐竟然沒有躲!
那手白白嫩嫩的手感極好,權钰忍不住暧昧的摩挲了一下,覃沐深吸口氣看着他,回握住他的手道,“殿下不要着急,且聽我說。”
覃沐竟然沒有逃離?他這是什麽意思?覃沐可不相信他看不出來自己的用意,難道是來勾引自己的?權钰玩味的看着他,離他更近了些,“世子你說便是。”
若不是……覃沐強忍着将他甩開的心思,淡聲道,“殿下你且想想,讓祭司幫忙是你唯一的途徑,你把祭司拉攏過來便是。”
“談何容易?”權钰譏笑道,“一天時間,我花了将近連個月可都沒拉攏到他。”
他的手摸到了覃沐的大腿,覃沐眼神一厲,“殿下自重。”
權钰玩味的看他一眼,倒是把手收了回來,隻是動作極慢似是挑逗,覃沐暗自咬牙,權钰暗嗤一聲,裝什麽?這風情看着可不像沒開過苞的!
“世子直說,你有什麽法子不成?”現在可不是猴急的時候,權钰明白的很,早晚有一日,他掃了覃沐一眼,非壓着他爽利一把。
“殿下,拉攏不到……但可是捉到他的把柄不是嗎?覃沐就當沒看到,自信的一笑,沒事,隻要能出去樓子裳那禍害,被權钰摸摸又算的了什麽,權钰還真能操他不成?!
權钰心中一動,肅了臉看着他,“什麽把柄?”
“您也說,最近樓子裳對您有改觀,想必約他出來不難。”覃沐陰狠一笑,顯得有些猙獰,“他是祭司,但鳳嘉那個樣子,想必他也沒學到什麽本領。”
這個,權钰微微一思索,“占蔔之術我不敢說,但他那武力……隻怕是沒多少。”
畢竟青衣台的時候,那異象是他親眼所見,但看樓子裳那模樣,他可不相信樓子裳有什麽武力值。
覃沐輕蔑一笑道,“那對付他還不容易,您把他約出來,這是在獵宮又不是青衣殿,在獵場出了事也怪不得誰,拉攏不來!”
“哼!殿下你且想想,他是祭司……若是他私下被人開了苞呢?”覃沐似是呢喃,聲音極輕,“您隻要上了他,還怕他不聽您的話?”
權钰一驚,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随後心髒砰砰砰直跳,若是他操了樓子裳,就算沒利益也值了,想想那人在自己身下浪|叫,權钰眼珠都紅了,但他還有理智,咽咽口水皺眉道,“不行,若是他被我……他反擊怎麽辦?徹底站在了權枭那邊,我豈不是沒一點機會了。”
覃沐暗罵一聲蠢貨,笑道,“殿下您真是太善良了,您隻要給他下個毒|藥,解藥握在自己手中,還怕他不聽話不成?”
“您想想,他剛登上祭司之位,難道能不惜命。”覃沐勾唇一笑,“到時候……還不是任你擺布?”
權钰不說沒想過給樓子裳下藥,但苦于一直沒有機會,但現在是在獵宮……誰能查到他身上,權钰眼睛一亮,片刻之後手輕撫他的臉暧昧道,“世子與他何仇,這般對他?”
覃沐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冷聲道,“殿下不必多問,私怨罷了,此事您做還是不做?”
權钰被他打了手也不怒,現在用得着他,等他把樓子裳弄到手,哼!他陰狠一笑道,“自然是做,但是世子殿下,這毒|藥從何而來?用何藥妥當?”
“這就不勞殿下操心。”覃沐拿出一個瓶子,玩味一笑,“此乃玉鏡丸,無色無味,入水既化,無可察覺,别看名字這麽好聽……服下此藥就算是貞潔烈女也得變成淫|娃|蕩|婦,非要男人不可不說,有時候一個男人也是滿足不了他的,而且七日發作一次,每每發作生不如死,欲|火焚身……就算以後解了毒,哼,那也會變成離不開男人的賤貨!”
權钰眼睛越來越亮,哈哈大笑,“這可是好東西,好東西。”
他幾乎迫不及待的将樓子裳按在胯|下幹一場,那該是何等的爽快。
覃沐不屑的看他一眼,轉而戾氣十足,樓子裳!他輕輕一笑,“前一晚爽了,你多留下印子,等到祭典之時他若是不聽話……呵,祭司與人媾|和,滿身吻|痕,衆人質疑,他敢給人看嗎?”
“好好好!”權钰大喜,卻也有些詫異,這覃沐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竟然手段如此狠辣,到底與樓子裳多大仇,且這玉鏡丸他從未聽說過想必是西南之物。
但這些都不重要,權钰志在必得的一笑,樓子裳!
覃沐看他這樣心滿意足,輕笑道,“祭司與肅王關系一向不差,最近與你親近,肅王定是有些想法的,肅王找他更是理所應當?到時候出事也是肅王……您說是嗎?”
權钰怔怔的看着他,撫掌大笑,“世子高明!”
樓子裳!權枭!權钰摸着下巴笑的極其陰柔狠戾。
兩人又合計許久,覃沐從那殿中出來時已将近子時,他緩步往外走,月明風清,雙眼微阖,樓子裳,上次僥幸讓你逃過一劫,此次定不會再放過你!
隻是卻沒看到一紅色裙袂悄然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