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子裳看着交|歡的兩人勾唇一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他們是上了床的父子,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滾上床的呢。
“子裳……”權枭看着他的神色心中大疼,在他面上不斷輕吻,“一些蒼蠅狗屎罷了,有我。”
“沒事。”樓子裳失笑,在他唇上親親,從一開始的沖擊到現在,其實也沒什麽,畢竟……父子□□,兄弟逆倫,甚至母子交|歡這種事,從來就不在少數,隻是他沒想到覃沐和覃武……
他倏然醒悟,怪不得,怪不得他看着覃沐身邊那侍衛眼熟,那正是覃武,樓子裳輕歎道,“還真是父子情深,西南王竟願意偷偷摸摸僞裝成一個侍衛,跟着自己‘愛子’身邊。”
權枭垂首看着正幹的渾然忘我的兩人面上帶着嗜血的冷笑,“既然來了……就别再走了。”
樓子裳深深的看了權枭一眼,想起權枭之前那話心頭有些忐忑,權枭定是……他幾乎不敢往下想,隻是在他耳邊輕聲道,“權枭,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就聽下方覃沐靠在覃武懷裏笑道,“爹爹,跟你說個事兒。”
覃武一臉餍足,他雖已有四五十歲,但看起來年輕的很,歲月沉澱看起來極有魅力,手在覃沐嘴裏來回移動,“沐兒直說便是。”
覃沐嗔他一眼,将那手指拿出來,“我,我不喜歡那個大祭司。”
權枭眉眼一厲,樓子裳冷笑一聲,兩人也不走了,對視一眼,既然送上門來,豈有不要之理?
覃武聞言讓覃沐翻身坐在自己腰上,手在他身上遊移,“怎麽了?他怎麽惹着我的沐兒了?嗯?”
“我,我覺得他像大哥!”覃沐咬咬牙,眼中帶着狠戾,“覃垣,我覺得覃垣回來找我了。”
樓子裳一驚,扭頭卻看權枭笑吟吟的看着他,登時趕緊扭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覃武面色一肅,“怎麽可能?覃垣早就死了,我們親手弄死的,沐兒别擔心。”
權枭周身寒氣四溢,看着覃武如同看着死人,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樓子裳已經顧不上覃武父子倆說什麽了,暗叫這權枭肯定是知道了什麽,隻是他什麽時候知道的?樓子裳偷偷看了權枭一眼,又趕緊扭頭,他要怎麽辦?怎麽和權枭解釋?一時間手足無措。
權枭看他這樣子将人抱的更緊,隻是兩人越聽那父子倆的談話臉色越冷。
樓子裳心頭直犯惡心,覃沐!覃武!你們怎麽着與我何幹,但你們偏偏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我樓子裳的性命之上,我樓子裳何德何能……呵呵,竟讓你們忌憚若此,非取我性命不可,樓子裳自問他對這對父子不薄,但這對父子……前世将他推入萬劫不複之地,這次……竟又想置他于死地。
覃武向來對覃沐有求必應,此次亦是如此,覃沐喜笑顔開,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沐兒最愛爹爹了。”
“盡會說些好聽的。”覃武靠在床頭懶懶的看着他,“來,自己動。”
覃沐似是有些害羞,片刻後糾結道,“爹爹,這次回去……你,母親怎麽辦?她已經發現了……”
“怕什麽?”西南王嗤笑一聲,“解決了便是,還是沐兒……舍不得。”
覃沐輕笑,“一個半老徐娘罷了,還想與我争,不就是生了我麽,有血緣關系又怎樣?”
“我就是喜歡爹爹幹我,血緣讓我覺得更親近。”覃沐嘿嘿一笑,趴在覃武懷裏道,“爹爹我愛你。”
樓子裳看着兩人蓦然飛身而起,權枭快速跟上,樓子裳恨不得将兩人千刀萬剮,這兩人将姨娘置于何地,姨娘對這父子倆盡心盡力,到頭來就得到這麽一句話麽,覃沐與自己娘親搶男人還這般……
樓子裳幹嘔起來,權枭将他緊緊抱在懷裏,“子裳……子裳……”
“權枭,他們,他們怎麽敢?!”樓子裳雙眼緊閉靠在權枭懷裏,“姨娘對他們掏心掏肺,之前大起大落落得一身病,現在……他們竟然……”
樓子裳有些說不下去,想想前世之死,蓦然低笑,“我樓子裳,定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本該如此!”權枭冷笑一聲,帶着他飛身而走,不一會兒兩人就回了青衣殿,權枭輕撫着他的脊背道,“以命償命,難道你還想饒過他們不成?”
樓子裳聞言身子一僵,對覃沐父子倆的恨意不知所蹤,權枭這話的意思……他猛地低頭,不敢看權枭。
“躲什麽?看着我。”權枭捏住他的下巴挑眉一笑,“子裳……爲什麽大相國寺見面要叫我‘恩人’,嗯?”
“爲什麽叫覃沐母親爲姨娘,嗯?”
“你與樓芮的那套說辭,爲什麽不與我說道說道?”
“你的畫……爲什麽與覃垣的一模一樣?”
“子裳,你說啊。”權枭呵呵低笑,“你與相公說說。”
樓子裳看他那模樣,知他知曉了一切且絲毫不介意放下心來,瞪他一眼,“你說呢?知道了還問。”
權枭輕笑,“我知道了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子裳不與我解釋麽。”
樓子裳看着好整以暇看着他的男人,輕輕靠在他的懷裏在他下巴上親親,“我是……覃垣,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不……害怕嗎?”
他期期艾艾的看着權枭,權枭頓時心中一疼,敲敲他的腦袋,“傻東西,你在我面前隐瞞過嗎?”
樓子裳輕輕一笑,心裏有些甜蜜,他沒想到權枭竟是能認得出來,真真是意外之喜。
“我怕甚?”權枭拖着他的腋窩抱的高了些,抵着他的額頭道,“難道你能吃了我不成?”
樓子裳樂呵呵的搖頭,抱着權枭更緊了些,借屍還魂如此異事到了他口中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片刻之後聲音沙啞道,“權枭,是你……救了我。”
他未說謝謝,權枭極其滿意,想起那日情形權枭雙目通紅,“我隻恨……遇見你太晚了些。”
樓子裳搖搖頭,戳戳他的胸膛擡頭笑道,“不晚,剛剛好。”
權枭勾唇一笑,未說什麽,隻是眼眸微眯,“子裳與我說說,在西南王府之前過得如何?”
樓子裳尴尬一笑,捏捏他的臉,“都是過去的事了,别問了,嗯?”
權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在他腰間輕撫,聲音極其溫柔,卻讓樓子裳一抖,随手從暗格裏拿出一沓紙放在他眼前輕晃,似是極力壓制怒火不緊不慢道,“你五歲那年,覃沐三歲,夏日覃沐想要荷葉,日頭當空覃沐哇哇大哭,你帶着他去荷花池卻不慎落水……你與我說說,那當真是不慎嗎?”
樓子裳臉紅的看着他,好麽,當時其實是覃沐不小心從後面撞了過來,但那時候……覃沐才三歲,他哪能想到一個孩童會有這樣的心思。
“陽春三月到郊外放風筝,覃沐哭着喊着要飛的高些,你卻不慎差點被風筝線勒死……”
“臘月,唯獨那一年西南大雪紛飛,你被罰跪在殿外一整夜暈厥,渾身冰冷差點沒救過來,隻因覃沐不慎誤食巴豆……”
“覃沐吵着吃紅豆棗糕,你卻不慎中毒……”
“誰爲了弟弟一句想要蜻蜓卻不慎從房頂墜落,在屋子裏足足躺了三個月。”
“是誰半夜高熱不退,卻無半個醫侍,獨獨幼弟陪在身邊美名其曰爲兄長着想,卻不請大夫,高燒加重,差點燒成個傻子!”
……………
權枭一件件細數過來,有些樓子裳都記不得了,他卻能倒背如流,樓子裳垂眼看看那被揉的不成樣子的一沓紙,就知道權枭該是多心疼,權枭說着恨不得将覃沐父子碎屍萬段,越說聲音越柔,握着樓子裳手腕的手卻讓樓子裳覺得下一刻就要斷了似得,“樓子裳,怎的這麽多不慎,你那缜密玲珑心對着覃沐的時候都到哪裏去了!”
如此之事,數不勝數,樓子裳悄然紅了眼眶,手腕生疼卻也不掙紮,就那可憐兮兮的看着權枭,權枭閉閉眼無奈的點點他的鼻尖,心疼的一塌糊塗,媳婦在外面受欺負了,自己做相公的怎能這般逼他,當下将人抱在懷裏親親哄哄疼了半晌,“你個傻東西,哭什麽,撒嬌呢,以後受委屈了跟我說,相公以後幫你讨回來……嗯?”
樓子裳吸吸鼻子點點頭,靠在權枭懷裏暖暖的,别看權枭現在兇巴巴的,比誰都疼自己呢,“誰哭了……那時候不是,覃沐從小就被嬌寵着,且他那般小的年紀,誰能想到……”
“真是沒想到嗎?!”權枭恨恨的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屁股上,權枭氣得心頭冒火,“你與我說說,怎麽就沒想到?平日的機靈被你吃了嗎?”
樓子裳猛然搖頭,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其實并不是沒想到,有察覺的,隻是……不敢相信罷了,那是他千嬌萬寵的弟弟,且稚子之齡,姨娘對他極好,次次他受傷姨娘都抱着他哭成個淚人,盡心盡力的照顧,每次都說‘府裏最親密的人就是他們兄弟,要好好對弟弟’,樓子裳……做不到。
“權枭,你是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的?”樓子裳覺得自己和模樣頗爲丢人,靠在權枭懷裏甕聲甕氣道,“你什麽時候去查的?你都知道了怎的不與我說?”
“我問你多少次,你不是不想說嗎?還不許我去查了不成。”權枭挑眉一笑,翻身将他壓在身下,捏捏他的臉道,“我知道的多了,我還知道覃沐……不是覃武的兒子呢。”
樓子裳頓時睜大雙眼不可思議道,“你竟然知道!”
權枭看他這模樣可愛的緊,輕笑着在他唇上輕啄,“那覃沐竟然與樓子澤合作……看他那模樣,隻怕恨不得他體内的血都是覃武的,你說……若是覃沐知道他不是西南王之子,他這世子之位名不正言不順,會是什麽樣?”
樓子裳失笑,思及剛剛看到的不由歎氣,覃沐隻怕是瘋魔了……看那模樣若是知道了,他輕笑一聲,“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樓子裳想想都覺得好笑,覃沐竟然因爲看着自己與覃垣像就要他的命,若他知道自己就是覃垣……呵。
權枭揮手滅了燈燭,不緊不慢道,“不必想那些糟心的東西,一個個剁了他們……”
樓子裳嘿嘿一笑,趴在他懷裏輕聲道,“你與我說說,到底什麽時候發現的?權枭,你在西南也有人手嗎?”
“怎的這麽多話!快睡!”權枭看似不耐煩的輕喝,其實是不想樓子裳在想覃沐,他想想覃沐就恨得牙癢癢,子裳竟然曾經爲他……
樓子裳卻是一點都不怕,輕笑一聲翻身趴在權枭身上,下巴在他胸口一點一點,聲音極低懶懶的,“權枭,你跟我說說呗。”
“睡不着嗎?睡不着我們做些有意思的。”權枭低笑一聲,手撫上他的脊背,動作暧昧,暗示意味十足。
“前幾日連着……”樓子裳在權枭喉結處親親,有恃無恐道,“不怕我傷了身子就來吧。”
權枭聞言暗罵一聲,樓子裳心裏偷笑,唇若有似無的在他胸口親吻,“權枭,權枭……”
權枭腦袋轟的一下,這,這家夥是抓着他的軟肋撒嬌呢,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冷聲道,“别給老子恃寵而驕!”
樓子裳臉紅的摟着他的脖子道,“恃,恃寵而驕也,也得你寵我麽!”
“你……”權枭被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将他拉高了親親,“今日怎的這般粘人,嗯?”
樓子裳在他頸間蹭蹭輕笑,其實……他一直挺粘權枭啊,隻是這般直白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在權枭下巴上咬一口,“快說。”
樓子裳固執起來權枭哪能受得住,偏偏還這般軟軟的在他懷裏嬌纏着,權枭一翻身将他壓住,狠狠吻了一通方道,“反了你了!”
樓子裳得意的笑笑,反正是對着權枭,又不是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