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枭看權靖那神色挑眉一笑,很好。
權钰周身發冷,後背發毛,權靖淡聲道,“钰兒,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是去鳳華台,怎的到了太液池?”
“父皇!您相信兒臣!兒臣是被人陷害的。”權钰哆哆嗦嗦,眼中帶着狠戾,“兒臣本是去鳳華台,無意中看到一小太監尾随在和珊郡主身後,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兒臣怕出事就跟了過去……沒想到……”
“哦?是嗎?”權靖笑道,“然後呢?”
“兒臣看到了三皇弟!”權钰猛然回身緊緊盯着權枭,“兒臣看到了三皇弟,和珊郡主身子不舒服途徑太液池,兒臣分明看到三皇弟意圖對和珊郡主意圖不軌,郡主不從還想殺人滅口,兒臣大喝一聲權枭當即逃走,和珊郡主落水……才,才成了這個模樣……”
他惡狠狠的盯着權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去,權枭忍不住笑出聲,最後變成哈哈大笑。
賢妃嚎嚎大哭,“枭兒!钰兒如何對不起你,你竟這般對他?!”
好像權钰樹皮的就是真相,權枭真的這般做了一樣。
權靖皺眉,容妃冷聲道,“枭兒,你皇兄說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權枭看起來頗有些哭笑不得,最後漫不經心挑眉道,“賢妃娘娘,我何曾對不起皇兄?皇兄,我且問你,你說看到我可有證據?”
“你既然敢做,自然不會留下證據!”
權枭蓦然冷下臉,“既然沒有證據,皇兄說話自當深重,莫要血口噴人,嘴皮子一碰誰都會,但身爲皇室子孫,更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任!父皇多年教導不知皇兄可還記得,郡主已經與你到了這般地步,你竟是不想負責任嗎?!皇兄所想實在是讓枭大吃一驚,爲了推诿自己的責任,竟是不顧郡主閨譽,說有人欲對他意圖不軌!”
“你的意思是郡主的衣衫也是我撕扯的不成?!含血噴人,當真是叫人寒心,你意思是說郡主的身子被兩個男人看去了不成?!”
“皇上明鑒啊!”覃姗姗蓦地大哭,眼淚花了妝容,咬着唇一字一句道,“覃姗姗雖隻是小女一名,但清白之身萬萬不容康王這般侮辱!我這身子……今日,今日隻被康王看了去,康王不想娶我直說便是。”
她凄慘一笑,“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覃沐勃然大怒,連連道,“好!好!好!我西南郡主雖不是金枝玉體,但也是我西南的掌上明珠!皇上,今日是我西南失儀,明日臣就帶家妹回西南,家妹永生定不再踏入王城一步,既已不再清白,覃姗姗今生常伴青燈,不得出嫁!讓我西南萬萬子民牢記于心,以此爲戒,莫要上京,落下如此奇恥大辱!”
“姗姗,跪下!”
覃姗姗閉閉眼,眼淚蜿蜒而下,直挺挺的跪倒在地,覃沐沉聲道,“還請皇上借沐剪刀一把,今日蒼天爲證,覃姗姗出家爲尼!”
“世子,郡主,你們這是做什麽?!”樓子裳上前,溫聲将人扶住,“莫要沖動,皇上是明君,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今日之事……着實是對不住你們。”
覃姗姗嗚嗚大哭,賢妃和權钰早已怔住,權钰不明白,覃姗姗爲什麽要這樣?難得有人撕扯她的衣服是假的嗎?不不不,他親眼看到的,難道那個人真的不是權枭?不可能!他怎麽會認錯,那就是權枭!
權靖也被兄妹倆這陣勢吓了一跳,但想想權钰的話……當真是混賬!
他起身親自将覃姗姗和覃沐扶起,安撫道,“祭司所言極是,世子放心,朕定會給郡主一個公道,更不會讓西南萬萬子民寒心。”
權靖此時恨不得将權钰宰了,但覃沐那話他不得不重視,刺死若是一個處理不好,西南府煽動,若是西南動亂……
“郡主,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容妃上前将覃姗姗抱在回禮輕輕拍撫,仿若母親,覃姗姗心中委屈再也壓制不住。
她也覺得奇怪的緊,她明明是取昭陽殿,半途卻見到權枭的身影,她本就是爲了找權枭,當即就跟了過去……到了太液池旁邊樹叢之中,她還有些竊喜,難道是肅王特地約她?
哪曾想那人根本就不是權枭,看到她也是一愣。
她頓時大怒,就跟那人吵了起來,但那人說話實在其人,她沒忍住就撕扯了起來,那人還頗爲有理,隻是推了她一把,隻是那一把手勁大了些,她的外衫破了,沒想到……下一刻權钰就大喝一聲,她一轉身那人就不見了,一個沒踩好掉進了太液池,權钰抱着她,莫名其妙的她的衣服就不見了,隻留下……肚兜!
覃姗姗一時悲從中來,但這些她知道是萬萬不能說的,如果說了,隻怕如哥哥所說那般,她真得名聲壞進,還得被其餘人嫌棄……可惡的權钰,覃姗姗隻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設計知道她心儀肅王,所以這般設計于她,誰不想娶她啊?肅王會那麽傻将自己推出去嗎?
覃姗姗聲淚俱下,“太液池夜晚清爽的很,臣女本是胸悶去太液池散心,哪曾想沒一會兒康王就過來了,臣女從未見過什麽肅王,更沒見過陌生男子,隻是……康王開始與我談天說地,後來,後來……”
她微微一頓,似是另有隐情不好訴說,“臣女站的離池水太近,往後退一個不小心就,就掉了下去,還踩到了外衫,但,但臣女外衫并沒有破,康王跳下水就臣女,但是……”
她哭的更狠,“他的手……沒一會兒也不知怎麽了,臣女的衣服就……就……”
她似乎難以啓齒,趴在容妃懷裏嚎嚎大哭,容妃似有同感同時紅了眼眶,賢妃聲音極其尖厲,“郡主!這話可不能亂說!”
覃姗姗如果嫁給钰兒那當然好,但絕不能以這種方式,這樣……對他們毫無助力不說,還會失了帝心,“钰兒!郡主所言可屬實?”
“郡主,你怎能滿口胡言!”權钰目瞪口呆。
覃沐深吸口氣,“罷了……姗姗,我們連夜會西南。”他紅着眼啞聲向權靖行禮,“西南兒女,不怕嫁不出去,更不受此侮辱!”
場面一片混亂,權靖爆喝一聲,“都給朕閉嘴!”
瞬間安靜下來,權靖上前冷冷盯着權钰,“你說你看到了枭兒?”
“是!”
“來人!”權靖扭頭道,“将昭陽殿的侍女都給朕找來!”
“枭兒去換衣裳,一共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權靖冷笑一聲,“而你……去了足足有一刻鍾還多。”
權枭抱臂站在一邊,似乎這事與他毫無幹系,聞言笑道,“皇兄,枭換完衣裳到鳳華台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聽到郡主的求救聲,而之前枭換衣裳,在昭陽殿,大概正是一盞茶時間,我若是如你所說與郡主撕扯,怎麽也得一刻鍾的功夫才能回到鳳華台。”
“這樣,你若是不信。”權枭随意的指指,“問問她們,枭在殿中多久,他們都知道,還有看守昭陽殿的侍衛。”
侍衛和丫鬟一個個被叫進來,這事兒是事實,大家都看着,确實,權枭在昭陽殿呆了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沒得作假,權枭嗤笑一聲,“皇兄您當枭是能飛不成,就算能飛……也沒那麽多時間啊,您就算是想栽贓,也麻煩想個高明點的法子。”
樓子裳斜他一眼,輕啧一聲,其實……這時間對權枭足夠了,本來就會飛麽。
覃姗姗哀痛的看着權钰,權钰百口莫辯,賢妃臉色灰敗,蓦然扭頭看着容妃……賤人,一定是她!但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覃姗姗心儀權枭大家都知道,說是權枭要推脫,誰信?!
至少她自己都不信!
但是連賢妃自己都想不出來,容妃爲什麽要這麽做?覃姗姗嫁給權枭,那是百利無一害,爲什麽?
她似乎認定了是容妃做的。
容妃神色淡淡的,她看不清權枭……看不清自己的兒子,她敢肯定,今日之事是權枭所爲,但……爲什麽?雖然對他們有極大的好處,但容妃不喜歡,她忽然發現,權枭識破了她的計策……順帶陷害了權钰。
結果似乎出乎意料,但還不錯……但容妃并不覺得欣喜。
權靖胸膛起伏,忍無可忍,狠狠甩了權钰一巴掌!
帶着失望,帶着憤怒……然而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當天晚上聖旨下達。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西南王之女和珊郡主,秀外慧中,端淑佳人,康王豐神俊朗,英勇無畏,兩人才貌雙全,天造一對,地設一雙,特賜婚于七月初七完婚,且,康王大婚将近,暫停管理戶部與吏部職責,以免勞累,欽此!”
這聖旨……要多簡單有多簡單,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但它還是聖旨并且直直的罷了權钰手中所有事務可見帝之怒火,昭陽殿所有侍女侍衛被警告封口,今日之事休要再提,否則杖斃!
容妃回宮後靠在貴妃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似是在等什麽人,片刻之後……權枭脫了披風,從外間走了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