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殿西殿,喜樂、覓芙和元德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後元德和覓芙架着就要沖進去的喜樂快速離開,絲毫不顧喜樂的哀哀叫喚。
殿内,樓子裳眼睛通紅,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盤腿坐在床上戳戳權枭的胸口,“權枭,……還疼嗎?”
權枭心頭一熱,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樓子裳有些忐忑,他知道權枭定是不信他與鳳嘉那些話的,但權枭不會不在意的吧?他磨磨蹭蹭的向前蹭了幾下,與權枭緊緊貼在一起,握住他的手,堅定卻緩慢的十指相扣,在他胸口蹭蹭,擡頭紅着眼看他,“權枭……你别生氣啊……”
權枭眉頭輕挑笑出聲,捏住他的下巴緩緩摩挲,“枭第一次知道……子裳……好大的膽子……”
樓子裳聞言更是無措,呆呆的看着他,“我,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相公說什麽嗎?”權枭好笑。
樓子裳忙點頭,“我不該那麽說的,那麽傷你的心……”
權枭看他乖乖巧巧道歉的模樣,禁不住就想将人抱在懷裏狠狠揉揉親親,他深吸口氣到底忍住了,緩緩道,“子裳……我一生坎坷,父如仇敵,母妃被人陷害……我五歲之後可以說無人教養,經曆使然,我做人心狠手辣,十歲之時已殺人如麻……”
“權枭……權枭……”樓子裳撐不住淚水潸然而下,他自認一生不順,但跟權枭比起來似乎是大巫見小巫,他至少和和順順長大,權枭五歲開始就鳳嘉折磨,整整五年,渾身劇毒……
“子裳,莫哭……”權枭深吸口氣,将人抱在懷裏輕吻,“枭出生即是被人設計,幸得母妃不棄,年幼無人教養,次次被逼,陷阱叢生,所以就養成了自己喜歡的,愛的,都要牢牢抓在手裏的性子……子裳,你莫要與我生氣可好?”
樓子裳心如刀割,在他懷裏連連搖頭,淚水不斷滑落,“我不氣,不氣。”
權枭看他那模樣心中大疼,輕輕爲他擦拭眼淚,“别哭,别哭……”
“子裳……我這麽多年,就愛上一個你。”權枭将他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低頭與他額頭相抵啞聲道,“所以放不開手,你得陪着我,共看大好河山,共享盛世青平,共護大齊海晏河清,所以……你莫要再生氣今日我起誓之事,什麽都交給我好不好?”
“權枭!”樓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上,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呢,樓子裳不是傻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權枭是拿着今日這事讓他心疼呢,但他……就算知道權枭這般目的,還是心疼了,結結實實的,況且權枭不是設計,不是陰謀,隻是讓他知道了這個事實,樓子裳心疼到底意難平,一拳捶在他胸膛之上,“權枭……你怎麽敢?!你怎麽敢拿自己性命起誓……你,你可知那是青衣台,世事無常,身不由己之事繁多,你……”
樓子裳到底說不下去,趴在權枭懷裏無聲哽咽,權枭胸前濕了一片,心中抽痛,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親親,眼眶亦有些紅,啞聲道,“子裳……你的事,我從不給自己留後路。”
“你是我最後的後路!”
樓子裳聞言緊緊咬牙,心中思緒萬千,摟住權枭脖頸更緊,似有将人勒死,“你這人……”
“我這人……”權枭低笑,“我是你相公,相公連娘子都護不住,還做什麽一國之主。”
樓子裳失笑,眷戀的在他懷裏蹭蹭,一時不想擡頭,想想自己竟然哭了……實在是,實在是丢人的很。
權枭輕笑一身,揚聲道,“覓芙,拿熱毛巾來。”
覓芙蹑手蹑腳的進來,看兩人氣氛輕松不由得松口氣,樓子裳覺得甚是丢人,趴在權枭懷裏不起來,權枭輕笑道,“放下出去吧。”
屋子裏點着暖香,青衣殿偏涼,權枭怕樓子裳寒氣入體,此時襯着暖黃的燭光,讓人心裏暖暖的,覓芙笑着應了一聲,歡歡喜喜的退了出去。
“擡頭。”
“不要。”
權枭哭笑不得,“就我一人,怕甚。”
樓子裳磨蹭半晌,紅着眼睛看他,權枭撐不住在他眼睛紅通通的眼睛上親親,調侃道,“不知道子裳還是個小哭包?”
“你才是哭包!”樓子裳大爲羞惱,他已經好久沒這麽哭了,着實丢人的很,但……在權枭面前,就算了,反正不是别人。
樓子裳自我安慰一番,坦坦蕩蕩的看着權枭,權枭點點他的鼻尖,“第一次知道寶貝你這麽能哭,這是爲枭嗎?”
樓子裳耳根一紅,懶得理他,忽然想到什麽,坐直了身子,眼睛一眯看着權枭。
權枭看他這模樣禁不住笑了起來,可愛的忍不住抱在懷裏親了個徹底,“子裳……你這樣可一點威懾力也沒有?這眼睛腫的……抛媚眼也沒這樣的?!”
樓子裳抽口氣,這人忒不要臉,“誰給你抛媚眼?!權枭我問你……你,你明明知道我是與鳳嘉做戲,幹嘛那麽看着我。”
權枭挑眉一笑,樓子裳心神一顫,權枭笑道,“你說呢?”
樓子裳恨不得對着這臉抽一頓,他就算知道權枭不會誤會……當時也是忐忑心疼的不行,更是糾結,可是這人還這麽看着他,當下點點權枭額頭,“我說什麽?”
“子裳,你想想你都說了什麽話?”權枭低笑,“我可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心思。”
樓子裳甚是莫名其妙,這不是……追究問罪?但到底什麽意思?他說什麽了?
權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緊不慢道,“權枭是我看上的人,你看……我若是打定主意非得到他不可呢……子裳,枭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決心?這麽離不開我了,來,跟相公說說!”
“權枭!你莫要斷章取義!”樓子裳面紅耳赤,“我,我那是威脅你聽不出來嗎?”
“哦?是嗎?”權枭冷笑,“你真的拿我威脅鳳嘉啊,子裳……”
“不,不是!”樓子裳連連搖頭,最後頹然歎口氣臉紅道,“權枭你,你明明知道……”
“嗯?我知道什麽?”權枭手在他腰上摩挲,“子裳,你與我說道說道,到底是幾個意思?”
“或者,你跟相公說說,什麽時候非得到我不可了?”權枭有些得意,“我竟是這麽大魅力嗎?把你迷成這樣……”
樓子裳瞪大雙眼,無言以對,最後吭吭哧哧道,“你,你太不要臉!權枭,你故意的!”
不等權枭說話,樓子裳怒目而視,“你竟是想這東西,讓我誤會,故意讓我擔驚受怕,讓我擔心那麽久!你,你……還有沒有臉啊,虧我還愧疚不該與你生氣……”
這麽一想樓子裳全明白了,權枭那似笑非笑的故意讓他誤會,自己占據主動,自己怎麽還能與他生氣……後來……他看着權枭笑的恣意,忍不住爬上去狠狠在他臉上啃了一口,“好你個權枭!”
倒也不生氣,隻是有些好笑,這人……自己發完誓,竟是也怕到這個地步麽,害怕他不理他,竟是這麽多招數暖暖的有些感動,忍不住笑出聲,敲敲他的腦袋,“至于麽你?”
權枭低笑,握住他的手親一口,“你都氣成那個樣子了,你說我至于麽?來,不說這個,跟相公說說,怎麽就非我不可了?”
“還有,得不到就毀了我?”權枭将他扣在懷裏低聲問道,“你想怎麽毀了我,嗯?”
濕熱氣息撲在臉上,樓子裳躲閃不及,心裏一熱,有些不敢與他對視,權枭呵呵低笑,“來,寶貝,别說得不到毀了……現在,讓你毀了我也甘之如饴,說說,怎麽個毀法?”
“權枭!”樓子裳低喝一聲,卻沒一點威懾力,反而像是撒嬌,“你夠了啊。”
“我怎麽了?”權枭蓦然将他壓在床上,含住他的耳垂,“相公這是如你的願呢?不是這樣……我還不知道,子裳對我得不到還要毀了,這麽堅決啊,來說與我聽聽。”
樓子裳被他逼得無法,燭光映襯下,臉紅撲撲的,權枭看的喜歡,緩緩的親了過去,一寸不落,“子裳,來,枭教你個法子,保管有用。”
“隻要你輕輕叫一聲‘相公’,要什麽我不給你,嗯?”
樓子裳捏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臉紅的瞥向一邊,叫什麽相公?!
權枭低笑出聲,手在他臀部揉捏,越來越向裏面,“子裳害羞呢,無妨,來,與我說說今日穿那亵褲感覺如何?”
提起此事,樓子裳臉紅斥道,“你,你還有臉提,權枭你怎麽,如,如此……不要臉!你那亵褲……”
他終是說不下去,權枭大笑出聲,手伸進他亵褲之中,“有沒有感覺……相公一直陪着你,就像……我們赤身貼在一起!”
“厚顔無恥!你怎麽可以……”
“子裳,明明是你的名字暗示我這麽做……”
樓子裳莫名看他,隻聽權枭低笑暧昧道,“子裳子裳,豈曰無衣,與子同裳……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他說着不知從哪裏又拿出了那亵褲,在他面前晃晃,“可不就是……與子同裳麽!”
“權枭!”樓子裳瞪大雙眼,呼哧呼哧喘粗氣,被氣的差點喘不上氣,他,他這再正經不過的名字,怎的到了他嘴裏,如此,如此……淫|穢!
“難道有什麽不對嗎?你沒亵衣,枭就與你同裳……子裳,枭這麽做,是身爲你相公的責任……你名字可不就是……”
樓子裳一着急,對着他的嘴就吻了過去,權枭這麽胡說八道,他,他竟想不出怎麽反駁!
樓子裳差點受不住一口氣上不來。
權枭暗笑,自是毫不客氣将人緊緊摟在懷裏,與子同衾……
夜很溫柔,青衣殿一片纏綿缱绻,覓芙和元德嘿嘿低笑,喜樂憤憤咬牙……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一切都很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