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葉寒聲來電話催促,所以我們并沒有在這個女的家多待。
從她家出來,出租車還在等我們,上車後宋仿報了去上上的地址,我卻一直沒說話,我滿腦子都是疑問。
宋仿用手碰了碰我,她問我:“你覺得會是誰啊?”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沒有懷疑目标。”其實我在得知林曉對我做過的哪些事情之後,我懷疑過是林曉,不過剛好又遇上我媽的事情,我把這事兒給落下忘了問她。
因爲在被硫酸潑的那天早上之前,我跟季庭予在一起,而且我還在他家住了一夜。
後來知道林曉所做的一切後,她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可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林曉,但我依舊還是有點懷疑她。
我深吸了口氣,靠在後座上,心裏感覺慌慌的。
晚上從上上玩了出來已經淩晨了,我現在對這樣的地方都提不起興趣,感覺都不太好玩了,以前是因爲要上班,不得已每天晚上都要在夜總會來回徘徊。
仔細想想,我剛來上上那會兒什麽都不懂,那時候葉寒聲老爲難我,但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心裏很觸動,慢慢我就喜歡上他了,可他不喜歡我,至于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感情的,我也不清楚,也不想去問,隻想保留着這點兒神秘感。
回到家,鬧鬧跟阿姨已經睡了,因爲鬧鬧不在身邊,葉寒聲格外興/奮,他抱着我從客廳一直纏/綿到卧室,又從卧室滾到我衛生間,我們站在昏暗的燈光下,葉寒聲緊緊摟着我,使勁兒磨/蹭着我,讓我嘴裏忍不住發出一聲接着一聲喘/息。
自從懷了孕之後,我們便沒有像今晚這樣瘋狂過,幸好房子隔音好,所以就算有什麽動靜也不會傳出去,不然我真的不知道第二天怎麽面對阿姨跟鬧鬧。
葉寒聲故意在我柔軟上留下痕迹,讓我第二天給鬧鬧喂奶的時候都隻能躲着阿姨,害怕阿姨看到我覺得不好意思。
葉寒聲一早就去了工地,我就把鬧鬧安頓好後,就拉着宋仿陪我出趟門。
宋仿問我:“一大早的去哪裏啊?”
“去趟戒毒所。”昨晚從那個女的家出來我就已經決定今天去趟戒毒所,林曉在戒毒所要待夠兩年,所以她現在還沒有出來,如果林曉在戒毒所,那麽這一切應該就不是她。
宋仿問我去戒毒所做什麽?我沒說,隻告訴她去到就知道了。
上一次來是秦碩陪我來的,如今我跟秦碩已經很長時間不聯系了,上次看到他發朋友圈好像在廣州,具體做什麽我就不太清楚了。
到了戒毒所,我直接打電話給之前林曉拜托他聯系我的那個隊長,然後他剛好也在所裏面,我跟他說想見一下林曉有事情,他人也好說話加上見過我就答應了。
我讓宋仿在外間的家屬休息室等我,然後我就跟着這個隊長進去裏頭的見面室見林曉了。
再次見到林曉,她真的變化好大,無論是說話還是言行舉止都讓人很舒服。
林曉說她還有一個多月就可以出來了,瘾已經基本上戒掉了,看得出她自己也很高興能夠戒掉,其實毒瘾戒不戒得掉還得看自己的心理想不想戒掉,我沒有跟她多聊,然後問她:“季少有沒有來看過你?”
“來過,他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沈惑,以前是我想法太偏激,現在我想通了,其實我覺得你倆挺合适的,真的,如果可以我還挺希望你們能在一起,等以後結婚的時候讓我做伴娘好嗎?”
聽着林曉說的話,看來她還不知道我跟葉寒聲已經有了孩子,季庭予來看她應該也沒有說過。
所以我想應該不會是林曉。
見我不出聲,林曉問我怎麽了?我這才回過神,我告訴她:“我跟季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我和葉寒聲已經有了孩子,我們的兒子已經将近兩個月了。”
“真的嗎?”林曉不可置信的問,我點了點頭,她說:“時間過得真快,沈惑,不管你跟誰在一起,你幸福就好,之前的事情,我說對不起也不能彌補你什麽,人都是這樣,過去之後才懂得後悔,我真的挺對不住你的。”
“過去的事情就别說了。對了,你一直都是在戒毒所嗎?過節什麽的也不能回家嗎?”我試探性問,主要還是想确定一下。
林曉搖着頭苦笑了聲:“哪裏能回去啊,要是能回去就好了,我現在特别想回家,很想我爸媽,我爸媽期間來看過我,看着他們頭發都白了,其實在戒毒所,他們就認爲跟坐牢一樣,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在裏頭也很自由,學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要怪就怪自己走錯路付出了應該付出的代價。”
林曉說的話特别成熟,聽完之後我也沒有在多問什麽,隻是讓她早點出來,以後有機會再見,至于我爲什麽突然過來,林曉估計也忘了問,而我自然也不會說。
跟林曉見完面後,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不會是林曉了。
從戒毒所出來,我把我的想法跟宋仿說了,她聽後也沒說什麽,我倆沒打車而是走路。
忽然,宋仿拉着我停下腳步,她說:“沈惑,你覺得陳丹會不會有可能啊?”
“陳丹?”我重複喊了遍,宋仿點着頭說對,陳丹。
可是我覺得不至于吧?但心裏還是隐隐有點懷疑。
我跟宋仿對視着,宋仿說:“說不定就是陳丹,你看她平時對你的态度,說話的口氣都能噎死人,我看着她就不舒服,我覺得就是她。”
聽完宋仿的話,我沉默着怔住了。
我問宋仿:“如果是陳丹,她這樣做有什麽不目的啊?難道隻是單純不希望我好過?還是說她這樣做了葉寒聲就能跟她在一起?”
“你傻啊,陳丹那變态的性格,她才不會管能不能跟葉寒聲在一起,隻有能讓你難堪能把你整瘋她肯定會這樣做!”
因爲宋仿堅持說是陳丹,所以我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我找到保存的短信跟電話号碼,然後給宋仿看了看這兩條短信,是這個号碼之前發給我的,但都是隔了好長一段時間,要不是那個女的手機裏的聯系号碼跟發短信給我的是一樣的,我肯定都快忘記還有個這種事情了。
宋仿看過後更加肯定了,她說:“一定是陳丹,除了她能說出這種話,你覺得還會有誰啊?”
聽了宋仿這麽說,我也覺得有點道理,可是要怎麽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陳丹啊?
我跟宋仿想了個主意,我打電話給陳丹,約她出來見個面,然後我倆就跟陳丹示軟從她嘴裏套話。
說着我們就立刻行動,我主動打電話給陳丹,電話通了後很快就接通了,剛一接通,我不等陳丹說話,便先開了口,我說:“陳丹嗎?有空嗎?有空的話出來我們見個面吃個飯吧!”
“吃飯?沈惑你有病啊?”陳丹很詫異,不止是她,就連我自己都不信我會打電話給陳丹說請她吃飯,可爲了查出是誰,我現在說什麽都無所謂。
“我沒病,就覺得你姐生日那天有點對不住你,追求愛情嘛,誰都有權利,你說是不是?”
“沈惑,你沒搞錯吧?你現在是什麽個情況啊?”陳丹依舊不太信我。
我看了看一旁的宋仿,有點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了,宋仿一直給我遞眼色,讓我盡量把語氣放小點兒聲,我癟了癟嘴,有點不情願地說:“陳丹,你就給我個機會出來吃餐飯吧!就是簡單的一頓飯而已,難道你害怕不敢來啊?”
“我怕你?真是好笑。”前面說了那麽多好話對她一點用都沒有,後面激她兩句就立刻答應了,陳丹說:“在哪裏吃?我現在就過去了,不過我告訴你,是你喊我的,得你請客。”
“行,沒問題,我請就我請。”我爽快的答應了。
然後我告訴陳丹在我們現在所在地方附近的一家新疆菜館,現在的時間本身也到了午飯點兒,宋仿安慰我說就當是我們花錢吃頓飯,讓陳丹過來湊個熱鬧随便看看能不能套點什麽話出來。
我倒不是在一起一頓飯,隻是跟陳丹打電話放低語氣實在是不習慣。
我們到那之後,陳丹也很快就來了。
一坐下,就不冷不熱地說:“太陽從西邊起來了吧?你沈惑居然會請我吃飯。”
“有吃還塞不住你嘴巴啊?”宋仿白了一眼陳丹,陳丹瞪了她一眼兩個人有點火藥味。
趁着還沒有被點燃,我趕緊問陳丹:“最近挺好的吧?”
“反正比你要好。”陳丹依舊是一個樣子,她的話說完後,我都有點不知道該接什麽了,所以我幹脆閉嘴不說話了。
幸好菜上的很快,上菜之後,陳丹将手機跟包包放下,然後站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陳丹前腳剛走,宋仿後面就立刻站起身坐到陳丹的位子上,然後從陳丹包包上拿起手機,趁着還沒有鎖屏,宋仿趕緊按了撥号鍵,然後說:“趕緊把那個号碼拿出來。”
聽了宋仿說的,我立刻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把号碼報給了宋仿,宋仿便立刻用陳丹的手機把号碼撥打過去,還順手按下免提鍵。
在電話通之前,我是什麽希望都沒有抱,但令我們沒想到的是,電話嘟了兩聲之後,突然被接聽了,在我們都沒有任何心裏準備的情況下,對方傳來一句女人聲:“喂?”
但隻有一個喂字而已,我跟宋仿震驚的對視着,也就是說這不是陳丹所謂,而是另有其人,隻是我納悶,爲什麽我用其他的号碼撥打過去對方就是不接呢?
我好奇的咬了咬牙自己的嘴巴,用口型示意宋仿繼續說,宋仿咽了咽口水,對着手機輕輕說了句:“是我。”
對方沉默沒出聲了。
我皺了皺眉,遞給宋仿一個眼神,讓她繼續。
宋仿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怎麽不說話了?”
在宋仿的話說完之後,我真的特别緊張,屏住呼吸都不敢大喘氣,生怕對方把電話給挂了。
我手緊緊握在一起,手心都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氣氛特别緊張,我既擔心陳丹會突然回來看到,又害怕電話那頭的人會把電話給掐斷,慶幸的是電話那頭的人終于再次傳來聲音,她說:“别裝了,說吧!有什麽事?”
聽到聲音宋仿看了我一眼,我有點怔住了,但更多的是詫異。
不過并不是因爲對方跟陳丹說的話,而是因爲這個聲音真的太過熟悉了。
我壓制住心裏的好奇跟猜測,從宋仿手裏一把奪過手機,然後用力咬着牙,沉重的語氣詢問道:“你.....是陳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