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陳二這番嘲諷之語傳入耳中,所有的人都再次一愣。
陳家這邊的強者與族人們心頭陡然一跳,莫名地湧出一抹不安的感覺,而同樣并不知道京西徐家與京北趙家之事的花不柳,怔愕中居然也臉帶狐疑地扭頭向着陳家老宅遠處四周的黑暗區域掃了過去。
據他所知,教延的那支東征讨伐軍團可還在京城機場被變相軟禁着呢,即便是教宗老頭已經到了,也沒必要藏頭露尾地躲在遠處不現身嘛。
随着這個念頭自腦海中浮起,花不柳的神識之力也迅速地向着遠處的黑色地帶延展了出去,下一瞬,他的張巴頓時就張大了。
那些隐于遠處黑暗中的家夥們雖然能借着夜色逃過視線的搜索,但卻無法逃過神識之力的掃蕩。
隻是花不柳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除了自己領軍的這支叛逃者軍團和教延的東征讨伐大軍以外,今夜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勢力也盯上了京東陳家,貌似還相當不弱呢。此刻,遠處隐匿了身形的武修強者足有近百多人,全都是精英,其中虛境老怪足有近二十人,破空境強者三十多個,最弱的金身境都有五十出頭。
這可是一支比陳家強者陣容都豪華一大截的隊伍啊,也不知是哪個大勢力的手筆,貌似對這京東陳家的殺意,竟一點都不比叛逃者組織或歐洲教延稍弱呢。
正嘀咕間,遠處的黑暗之中,那百餘位全都一水兒黑衣黑褲黑面巾的神秘強者們,已經陸續地騰空飛掠了過來。
既然身形都已經被發現,再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所以,趙老爺子和徐老爺子二人幾乎是同時向麾下的徐趙兩家強者發出了指令,無奈地主動顯露了身形。
可以說,眼下兩個老家夥的内心幾乎完全是崩潰的。
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句話簡直就是他們二人此刻心情的完美寫照!
原本,兩個老家夥是打算等到陳二隕落,今夜一戰再無其它懸念的時候再現身出手的,畢竟,他們雖然都掩去了面容,個個臉上蒙着黑巾,可兩家此番出動的百人大軍之中,僅有十幾位虛境老怪和同等數量的破空境強者才是從兩家背後的徐趙秘境中臨時派遣過來的。
餘下的一多半全是京西徐家和京北趙家的族老和嫡系精英。可以說,這些人和陳家的強者都很熟悉,畢竟都是京城地面上的圈内人嘛,雖說蒙着臉,可一旦大戰攸起,什麽情況都有可能,被陳家強者認出真實身份的風險可謂極大,所以,陳二不死,徐趙兩家根本不敢冒險現身,萬一今夜之事不成,隻怕明天就得承受陳家的怒火和報複了。
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卻在天啊。攤上了花不柳這麽一位豬隊友,徐趙兩家眼下也隻能認命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爲了打消陳二的疑心,趙老爺子和徐老爺子二人隻能選擇這種擔着風險主動暴露自己的方式來迷惑對方了,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陳二繼續用神識之力對更遠的區域搜索下去,兩位半神中期的老祖就潛伏在那邊呢,如果讓陳二知道他們二人的存在,後續還有機會的所謂“偷襲暗殺”,可就真得徹底沒戲了……
帶着這種算計,徐趙兩家的百餘名強者騰空掠來,于中途便分成了兩撥,各有八九名虛境老怪混雜其中,掠近之後直接就在陳家老宅西北與東南兩個方向的院牆外半空中停了下來,與花不柳所率領的叛逃者軍團一起呈三角合圍之勢,将整個陳家老宅困了水洩不通!
一瞬間,陳家老宅内外的緊張氣氛頓時便随着這撥神秘強者的來臨而再次升級,下方老宅屋舍内的陳家族人們一個個全都把心懸到了嗓子眼,而老宅上空彼此對峙的數百名強者,亦是體内氣息悄然彌蕩,殺意迸露無疑,大戰,似已一觸即發……
“真是有趣啊,想不到我們陳家居然有這麽多的外敵呢……”
微眯着雙眼,今夜同樣準備參戰的陳老爺子緩緩移動着視線,于剛剛來臨的這上百号蒙面人身上徐徐掃過,說話間,嘴角似有一抹頗能令人玩味的詭異笑意勾勒了出來:“幹嘛還全都蒙着臉?莫非全是熟人,怕老夫認出來不成?嘿嘿,難怪有一大半看着身形都頗覺眼熟啊……鬧半天來的竟是一窩子落井下石的白眼狼呢!”
“多說無益,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除了一戰,今夜之事,再無其它的收場可能了……”
陳二的譏诮話語剛落,遠處的黑暗夜色之中,便突然傳來了一道冷冽沉斂的回應之聲,衆強者扭頭望去,卻見十餘道身影正自遠處踏空飛掠而來,領頭之人赫然正是歐洲教延的教宗老神棍,而其它的九個,則全是教延守護軍團十二圓桌騎士成員,皆爲虛境老怪級别的人物。
教宗老神棍雖然并無任何的武境修爲,但眼下僅僅隻是在低空掠行而已,身旁擁有虛境修爲的教延圓桌騎士們,随便哪個出手,都能用氣機将其身形籠罩,硬托着在空中掠行了。
這幫家夥明明都被變相地軟禁在京城機場,華夏官方甚至還派了一些秘密部門的武修強者暗中監視着,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他們成功地溜了出來,而且來的人數竟多達十人,也不知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此刻,随着教延的人馬最後抵達,已是四面楚歌的京東陳家衆強者們臉上的神色不由再次一沉。
至于趙徐兩家的強者,以及以花不柳爲首的叛逃者軍團這三方勢力中的所有人,卻在此時全都暗松了一口氣,花不柳這家夥更是眼球子滴溜溜一轉,沉聲便沖教宗老神棍喝道:“老家夥别再磨蹭了,既然要戰,就趕緊把你們教延的鳥人大神召喚下來吧,陳老鬼手段頻出,本主宰孤身一人恐怕還真對付不了呢……”
“如你所願!”
聞言,教宗老神棍淡然一笑,颌首應了一聲,繼爾便舉起了那根握在右手,象征着歐洲教神權之威的古老權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