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終于明白陳老太爺今天過來的意思了,這老家夥完全就是陽謀啊,知道自己體内有龍靈之力,那麽,就絕對不可能放過其它的龍靈之力了,偏偏自己不肯接受陳家的家主之位,所以,他就拿着這枚家主令牌來誘惑自己了。
金龍魂就在陳家秘境之中,即便自己是陳家的後人,而且修爲也達到了虛境,是有資格進入陳家秘境中去的,但是去了也沒用,你在秘境中采摘一些天材地寶之類的藥草是可以,但是卻不允許接近龍潭。
要想接近龍潭,試着收取那道金龍魂,就必須是陳家的家主,而且每一位家主一生隻有一次收取的機會,失敗了就永遠不能再試了。
對于這一點,陳浩倒是不擔心,隻要讓他試,他就有十足的把握讓金龍魂歸位,可問題是這個試着收取的資格是有代價的,必須得拿着這枚家主令去才行,若真是那樣的話,就等于自己已經接受成爲京東陳家的家主了。
卧了個草啊!這特麽簡直把老子算的死死的,一點蹦達的餘地都沒有嘛,不過人家這是陽謀,你還真沒什麽好挑毛病的。
不爽?那你可以拒絕嘛,繼續拒絕……隻要你自己能忍得了金龍魂的誘惑就行!
當然了,陳浩也可以像正準備去“叛逃者秘境”中幹的那樣,悄悄地溜進去,然後偷偷地将金龍魂收取,令其歸位。
但這可是陳家秘境啊,他雖然對陳家有心理上的排斥,可他自己是陳家後人這一點卻是無法反駁的。
到“叛逃者秘境”中去幹這種事兒倒是無所謂,如果溜到“陳家秘境”中去這麽幹的話……那也未免太沒節操了吧?
再說了,如果真的這麽幹了,在“叛逃者秘境”之中一旦被發現,哪怕對方出動了半神強者,陳浩頂多動手“七彩毒龍粉”就是了,藥死一個算一個,但如果是在“陳家秘境”之中呢?
要知道,聽陳老太爺剛才的話語,陳家秘境之中除了兩位半神級别的老祖宗之外,可還有其它的一些虛境老怪在内呢。
一旦這些人發現了陳浩,陳浩莫非還真能動用“七彩毒龍粉”,把他們也一個個地藥翻在地不成?
沒錯,他是對陳家有排斥,但說到底他心中怨氣的對象也僅僅隻是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而已,甚至就連眼前的陳老太爺,陳浩都覺得自己沒有理由怨恨人家,這樣的話,對于陳家秘境中的其它虛境老怪以及半神老祖們,他就更沒有怨恨人家的理由了。
既然沒有怨恨的理由,人家又是自己的族人,若是陳浩還真的動用“七彩毒龍粉”對付人家的話,那和家族叛逆,和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孫還有什麽區别?
陳浩雖然不在乎京東陳家,但他同樣不會讓自己去幹那種禍害陳家的事情,若真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變得和龍頭陳傲那家夥一樣的畜生了?
這般想來想去,他頓時就糾結了。難道……真的隻能接受陳老太爺的陽謀,勉強去幫京東陳家的家主了?
這特麽簡直太憋屈了啊,日了狗都沒這麽郁悶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别說是一條狗了,就算是隻耗子,爲了金龍魂,該日還是得日啊。
這般想着,陳浩心下幽幽一歎,臉上頓時就堆起了讨好的笑容,沖着陳老太爺咧嘴笑了笑,奉誠地說道:“老爺子,看您這面相,一看就知道是大氣度的人,不如……把你這什麽令牌的借我用一下呗,咱們也不是什麽外人,你也不怕我借了不還是不是?”
“噗!”
看到陳浩一下子态度大變,果然有一副“坑爹之王”的氣勢,居然都想忽悠老老頭了,一旁正喝着茶的程老太爺差點兒樂趴下,嘴裏的茶水都噴了出來,有一些濺到了陳浩的臉上。
“老爺子,您這幹嘛呢?我早上起床洗過臉了……”
滿臉幽怨之色地扭頭瞅了旁邊憋着笑的程老太爺一眼,陳浩說完馬上又腆起了滿臉的笑容,扭頭向着陳老太爺看了過去:“您看怎麽樣啊老爺子,就借幾天,幾天之後就還您,哦對了,您不是喜歡喝茶嗎?回頭肯定給您帶一些好茶過來……”
“别想忽悠老子,這可是陳家的家主令,你以爲是什麽啊?給倒是可以,借的話……門兒都沒用,不借!”
看到陳浩的态度變化,陳老太爺心下益發地笃定了起來,說話間傲然地擺了擺手,直接就把托在手裏的那枚陳家家主令重又收回了懷中,繼爾便老神在在地托起了身前案幾上的那杯茶,一邊淺飲着,一邊扭頭看向旁邊瞧好戲的程老太爺,陰陽怪氣地接道:“行了,程老頭啊,今天過來也坐了一會兒了,老夫這身子骨也有點乏了,全身酸痛的,喝完這杯茶,還是打道回府吧,人老喽……”
看到這陳老太爺居然跟個孩子一樣,和陳浩玩起了這一套,旁邊的程大小姐也忍俊不住,掩嘴偷笑了起來,唯有陳浩一聽這話,頓時就急成了抓耳撓腮,趕緊竄到了陳老太爺的身後,擡手就在人家肩膀上捏巴了起來。
臉上讨好的笑容頃刻間就更加地燦爛了:“别别别……别啊老太爺,您老别一言不合說走就走啊,談生意這總有個過程嘛,咱們慢慢談,嘿嘿,慢慢談……”
“少來,剛才就說了,這可是陳家的家主令,傳下去可以,但是借的話……别說門了,窗戶都沒有。”
再次一擺手,陳老太爺說話間又将那枚家主令從懷裏掏了出來,就這麽放在陳浩的眼前,一下一下地擱手心裏掂着,語帶誘惑地接着說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這玩意兒,你要,還是不要?不要的話,老頭子我現在就走……”
“我……”
一看老爺子這是來真的了,陳浩頓時整張臉都苦了下來,猶豫少頃之後,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破玩意兒……我特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