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小姐原本隻是出于一番好意才站出來相勸的,但徐老三這會兒顯然是不可能理智性地去看待問題的,他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便怒極反笑了起來,最後神色再次一猙,惡狠狠地盯着陳浩沉聲道:“這世上确實有不少我徐老三惹不起的存在,不過,在京城這片地頭上,能讓我京西徐家都惹不起的外來者,卻似乎很難找出一個來呢,程傾城,你這麽捧他不嫌有點太過了麽?難怪今天拉着我們幾個一起過來陪吃陪喝呢,爲了這小子你程大小姐都不惜在我們幾人面前落下人情了,看樣子你對這家夥……”
“唉!真爲少帥不值啊,堂堂的京北趙家嫡系一少,熱臉貼着你的冷屁股也就算了,到頭來居然是敗在了這麽一個貨色身上,程大小姐莫不是豬油蒙了心吧?”
這話說的雖然有點刻薄,但基本上還是有點兒珠絲馬迹可循的,畢竟,趙傾城今天對陳浩這麽一位來自京城之外的所謂朋友,确實是有點兒過了,居然不惜得罪“京西徐家”的徐三少,這其中的内情很值得人玩味啊!
于是,四周觀望的那些家夥們一個個臉上的神情便越發古怪了起來,甚至就連之前與程大小姐一起來的那兩男一女,都微微地皺起了眉頭,特别是那個小丫頭,柳眉倒豎的樣子,似乎對陳浩的不滿和隙怨又加深了!
“随你怎麽說吧,總之關于這件事,我作爲朋友該做的已經做了,言盡于此,你好自爲之吧!”
扭頭瞥了徐三少一眼,程大小姐說完扭頭就向那兩男一女看了過去,歎息道:“你們呢?這頓飯還給面子嗎?”
三人扭頭對視了一眼,那兩個男的立刻就笑了,而另外一個小丫頭卻仍舊氣鼓鼓的,但最後,終究還是跟着程大小姐與陳浩一行四人身後,向着通向俱樂部高層的電梯走了過去,隻不過在跟上去之前,這丫頭還湊到徐老三的耳邊,也不知嘀咕了幾句什麽。
陳浩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卻壓根就沒往心裏去,邁步就與趙大小姐并排着走進了電梯……
……
少頃之後,一行五人在第十層走出了電梯,程大小姐在這裏包了一個臨窗能看夜景的獨立小廳,有一百多平方,裏面有餐桌、吧台、沙發、看起來就跟個小酒吧似的,雖然客人隻有她和陳浩五人,服務生卻有十幾個,負責不同的區域。
陳浩雖然确實有點餓了,但也沒有一進來就直奔餐桌區域的道理嘛,一行五人在臨窗的沙發上沙了下來,那個對陳浩頗有敵意的小丫頭坐下之後就扭頭看向了外面的夜景,而另外兩個男的,雖然沒吱聲,視線卻流連在程大小姐與陳浩兩人之間。
“剛到京城就闖禍,而且得罪的還是京城大少圈子裏最頂尖幾個人中的一個,這種事除了你也真是沒誰了……”
坐下之後,程大小姐一邊拾起侍應生輕輕地放在茶幾上的小茶盞,一邊苦笑着略帶嗔意地瞪了陳浩一眼。
“頂尖大少?就他那樣的?看樣子你們京城的這些公子大少們也不咋的嘛……”
撇了撇嘴,陳浩一臉的不以爲然。
這話說的實在是不客氣,旁邊那倆男的都有些尴尬了,而稍遠處一張沙發上,正在看着外面夜景的刁蠻丫頭,卻直接冷哼了一記。
“徐老三平時确實是随性慣了,京城最頂尖的幾位年輕人之中,就屬他最是輕浮,想必今天也是因爲這個惹到了你,你的性格我可是知道的……”
說到這裏,程傾城再次一歎:“可惜,這家夥明明挑釁在先,踢到鐵闆也是自找的,我都這樣勸他了,卻仍舊不爲所動,這一次恐怕真要栽大跟頭了,不過他畢竟是我朋友,如果可以的話,别把他整的太慘……這個面子能給嗎?”
一聽這話,旁邊的兩名年輕男子,甚至包括不遠處看夜景的那刁蠻丫頭在内,三人全都一臉震驚地扭頭看了過來。
程傾城雖然是個女的,但畢竟是京南程家的大小姐,真要說起來,在京城年輕一輩的圈子裏,她的威望可比徐老三要高多了,這三人作爲她的朋友,還從來沒見過她用這種口氣向一位同齡人說話,實在是大感詫異。
同時,對陳浩的身份來曆,三人此刻也更覺神秘了!
這種要求,陳浩自然是不好拒絕了,當下就點了點頭,程大小姐顯得很高興,笑了笑之後便向他介紹起旁邊同行的三位朋友。
能和她玩在一起的,顯然都是京城豪門中的年輕一輩子,那兩個男的分别叫鄒祺和錢森宇,家裏都是京城的一流豪門,而另外那個丫頭,則是叫趙蕊,居然是四大世家中“京北趙家”的小公主,難怪剛才對陳浩這麽大的意見呢,之前好像聽那徐三兒說了,趙家有個什麽少帥,似乎一直在追求程傾城,多半是這丫頭的哥哥了。
正嘀咕着,小廳的雙開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一下推開了,緊接着,便有六道身影走了進來,其中沒有一個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甚至于看到這幾個家夥之後,小廳裏的那些侍應生們,也都一臉畏懼地第一時間避到了遠處。
這六人之中,手還捂着左臉頰的徐老三走在最前面,後面的五個全都是年輕人,想必就是他請來的幫手了。
讓陳浩極度無語的是,這五個人之中,居然有三個陳浩不久前才剛剛見過,這三個家夥都是先天巅峰的實力,之前跟着龍頭陳傲把虹會的那些精英骨幹擄到中海市郊區工廠的屬下中,就有他們的參與,沒想到這才剛回到京城,居然就再次和陳浩碰面了。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王八蛋?給老子自己滾出來,先嗑十八個響頭容老子喘口氣再說……”
此時,這五人跟在徐老三身後進入小廳,其中的一個家夥直接就吼了起來,吼完之後才看到不遠處坐在沙發上正笑眯眯地望着他笑的陳浩。
頃刻間,這家夥嘴裏的怒吼嘎然而已,愣了半瞬之後,膝頭一軟撲通一下就跪到地上去了,連連嗑頭:“陳陳……陳老祖,我我……我們不知道是您啊,饒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