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切,這名平頭男剛把對講機收起來,前頭的賭狗場二層走廊裏,便已有幾道身影悠哉樂哉地走了過來,正是陳浩,身後還跟着謝榮生、龍七與野鴨,再往後,則是謝榮生的幾名心腹了。
至于龍七帶來的那幾個家夥,自然是下去侍候青狼去了,陳浩剛才已經交待過了,青狼一根毛都不能少,必須立刻弄回商務車,然後由他們負責好好地看起來,如果青狼出事,他們幾個也不要活了。
對于這樣的要求,那三個家夥一個屁都不敢放,也沒好意思放,事實也确實如此,現在的青狼,絕對比他們三個人的命加在一起都要金貴啊,這可不是陳浩看不起人命,人命是無價,關鍵青狼現在是條龍犬啊,不光是要靠它找到青靈龍,陳浩還打算以後把它養在身邊呢……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至于現在麽,最重要的還是兩個字……收錢!
“喲,這不是花大少麽?許久未見,别來無恙啊……”
晃着八字腿緩緩走來,陳浩完全無視了花迎風瞬間陰沉到底的臉色,自顧自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想不到在這裏都能碰到花大少,以前隻聽說花大少喜歡玩女人,也沒聽說你喜歡玩狗啊?莫非這狗場是你開的,這是來視察自己的生意麽?”
這話說的,傻子都能聽出其中的譏諷之意了。
玩狗兩個字本來沒毛病,這裏的賭客們都是喜歡玩狗的,不過,陳浩特意把這兩個字放在了“玩女人”後面,那意思就完全不同了,所以,謝榮生了龍七幾人都笑了起來,那眼神瞟向花迎風,都帶着一抹戲谑的怪怪之意。
謝大少甚至附和一般,臉上恍然大悟地接了一句:“哦,原本狗男人就是這麽來的……”
這個狗男人,同樣也是有岐義的,不是像狗一樣的男人,而是狗的男人,配合上陳浩之前的那句“喜歡玩狗”,簡直就是絕配,花迎風哪裏聽不明白?立刻就開始咬牙切齒了,狠狠地盯着謝大少,聲音低沉地警告了起來:“謝榮生,你不要太過份了,别忘了這裏還是本少的地盤!”
這話其實也是故意說的,不但是針對謝榮生一個人,也是說給陳浩聽的,暗指他還有後手,不要把人逼急了,對大家都沒好處!
可惜,這一切對陳浩屁用都沒有。
别說陳浩早已通過透視能力把躲藏在養狗場内外的那些槍手們一一看在眼中了,就算沒看到這些家夥,憑他們手裏的那杆破槍,連狙擊都沒一把,想對陳浩這種虛境級别的老怪級存在構成威脅,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花迎風已經變相地承認這個養狗場是他的了,這也就省了陳浩和他扯皮的那頓無聊工夫了嘛。
“既然你承認這家狗場是你的地盤就行了,不過不是我說你啊花大少,你這樣不對啊,明明是你欠老子們的錢,現在不但不還錢,還搞這種言語恫吓和暗中埋伏,怎麽?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楊白勞了?借錢不還還打算弄死我們不成?”
嘴角撇了撇,陳浩的臉上浮起了一抹頗能叫人玩味的詭秘笑容,接着說道:“可惜啊,老子們可不是黃世仁那種守法公民,借了糧食給你這種刁民,最後收不回來告官都沒用,反倒還被你一把火将全家都燒死了……真要跟老子們玩這種壞心眼,你可是在作死呢!”
這話可就真的說是極不客氣了,其它的倒還真了,關鍵是這一口一個老子們算是什麽鬼?
你自己自稱一句“老子”,本少也就忍了,這張嘴閉嘴“老子們”,莫非全都是本少的爹麽?那特麽我娘得有多辛苦啊?
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花迎風心頭的這口惡氣終于渲染開了。
反正現在已經暴露了身份,讓對方知道了自己和這家南都狗場的關系,這三十多億的賭債想跑是跑不了了,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這幫家夥幹掉,回頭自然就萬事大吉了。
至于下面大廳和其它包廂裏的那些賭客們……嘿嘿,買青狼赢的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億,隻要自己吞了眼前的這二十億雙倍賠付給他們都行啊,正好還能封了口了,就權當分贓了。
一念及此,花迎風頓時就心頭大動起來,人的貪念就是這麽個東西,很多時間貪念一起,人就昏頭了,很多平時能看清的東西,這會兒全都不記得了,很多平時不敢幹的事情,眨眼工夫就惡向膽邊生,一咬牙全都敢幹了。
于是,花大少整個人毫無征兆地向後驟然一退,閃身就進入了身側的一個包廂,從廂門竄了進去,同時揮手吼了一句:“動手!”
這兩個字挾怒而出,吼的聲音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那二十名槍手全都正瞄準着這邊呢,就算沒聽到他嘴裏的怒吼之聲,光是看他的反應和動作,也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的。
槍聲頃刻響起,而且是來自不同的方向,走廊的四周遠處與近處,花迎風都埋伏了人。
事實上,這些槍手并不是埋伏在這裏的,隻是後來看到花迎風被堵在了走廊中,所以臨時變換了位置匆匆趕過來的。
而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原本跟在花迎風身後的那名平頭男,也是肩頭一晃,帶着一股淩厲的氣勢,向着陳浩沖了過來,手中藍幽幽的光芒一閃,如同變戲法一般多出了一柄匕首,匕刃泛藍,一看就是淬了劇毒之物。
“武者之中玩毒的人雖然也不少,但是,像你這樣,身爲一名先天強者,對普通人下手居然也好意思用毒的,還真是少見呢……”
說話間,陳浩撇了撇嘴,陡然将體内的虛境氣息散發了出來:“可惜,你今天碰到的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