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廂裏此刻隻有三個人,花迎風,狗王花苟,以及一位三十出頭,面色冷峻的平頭男子。
花迎風一臉的陰沉之色,手裏正拿着一張紙,上面與記錄的是這一局的下注結果,旁邊,狗王不停地擦着頭上淌落的汗滴,但眼中透出的精芒卻迸爍着一抹抑制不住的興奮。
他之所以流汗,之所以興奮……全都是因爲花迎風手中捏着的這一張下注結果彙總。
這一局,下注買比特王赢的賭金總有四千多萬,而下注買那條青狼赢的,卻足有二十一億多!
當然了,這是把陳浩的那兩億美刀都換算成了軟妹币的結果!
這個數字,既惹人眼紅,又讓人心驚肉跳,因爲它代表着一邊是天堂,一邊則是地獄!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今天這一局,比特王必須要赢,否則的話,不管我如何,你今天估計是别想走出這個賭狗場了,就算我能讓你走,有些人,也是不會同意的……”
扭頭看了身後的狗王一眼,花迎風說話間直接擺了擺手,狗王花苟臉上一黑,眸中的激動與興奮之色瞬間黯淡了許多,整個人似乎被這一句話驚醒了不少,微一垂首,退出了包廂。
出了包廂之後,狗王的眸中似有一抹幽芒閃過,腮幫子都在這一瞬緊緊地咬了起來。
花迎風剛才的話說的很明白了,其中的隐意狗王也聽得一清二楚。
若是比特王這一局真的輸掉了的話,他花迎風将直接把他舍棄,包括整個賭狗場,屆時,那些要賠錢的賭客們,将把他花苟圍起來,沒錢是肯定走不了的。
這一招太毒太無情了,不過狗王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爲一直以來,整個賭狗場都是在他的名下運作,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其實隻是一個傀儡,後面花迎風才是真正的大老闆。
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是當着花迎風的面把這件事給捅出來,隻怕也是沒人會信的。
至于花迎風……這種時候還能靠得住嗎?人家剛才都已經把話說明白了呢。
一念及此,狗王的心中立刻就有了算計,看樣子,這一局不得不再次使一些手段了,雖說剛才對那條波爾多犬用手段的時候,莫名地出現了始料未及的意外,讓他有點擔心是不是有人發現了什麽,但現在卻已經顧不上這件事了,生死關頭,别說他隻是一種懷疑了,就算是确定了有人發現了貓膩,他也必須這麽做。
此外,狗王的心中還做出了另外一個決定,那就是,一會兒兩條鬥犬厮殺起來,如果比特王出現不敵的情況的話,那麽,他必須趁着戰局沒有結束之前離開,花迎風這個小王八蛋,既然他不仁,也就别怪老子不義了,逃走之後再把真相說出來,相信這幫沒拿到錢的賭客們,一窩蜂地全都會跑去找他吧。
花家有錢,不比他狗王光棍一條,屆時找他麻煩的人也就沒了,隻要離開南都,有的是機會再重新東山再起。
帶着這種念頭,狗王轉身就去了自己的那個包廂,還有幾分鍾鬥犬比賽就要開始了,他必須先把那根針筒準備好,用來對付青狼。
與此同時,就在狗王轉身向着包廂走去的時候,花迎風的這個包廂内,前者沉吟了一番之後再次擺了擺手,站在其身後的那名冷峻在旬男子湊到了近前來。
“叫兩個人看着花苟,如果看到他想跑,直接綁了拖回來,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出現了意外,隻能讓他去頂缸了,另外……外面埋伏的兄弟們也都通知下去,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明天每人一百萬,先出去避避風頭,讓大家招子放亮點,一旦本少放出信号,立刻把火力集中,這一次,謝榮生師徒倆……必須死!”
說完,花迎風再次擺了擺手,這位中年男子立刻退了出去,就在轉身的那一瞬,此人的眸底似有一抹青色的幽芒閃過,若是陳浩在這裏的話,略一打量便能發現,這家夥,竟是一位先天之境的武修強者。
對于陳浩來說,先天之境雖然已經和蝼蟻沒什麽區别了,但是對于一個小小的南都花家,能夠招攬到這種級别的強者,卻也實在是相當不容易了。
……
下注的時間結束,又等了三分鍾,下面鬥犬籠中央的那塊擋闆,終于緩緩地升起,這一局鬥犬大戰,要開始了。
四周賭客們,不管是樓下一層的,還是樓上包廂裏的,在這一刻全都興奮了起來,樓上包廂裏的賭客們很多人都站起了身來,扶着包廂懸空一側的欄杆,向着樓下張望着。
而随着隔離擋闆的升起,鬥犬籠中的兩條鬥犬也頃刻間撲到了一起,震耳欲聾的犬吠之聲響起,兩條鬥撕咬在一起,一股兇戾狂暴的氣息從鬥犬籠中散發出來,驚得樓下距離稍近一點的賭客們汗毛直豎,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這兩條鬥犬果然不愧是鬥犬中的王者,彼此厮殺之中,光是散發出來的這股兇戾氣息,就已經讓距離稍近的人承受不起了,若是真把它們全都放出犬籠的話,隻怕在場的這些賭客們,都不知要有多少被它們撕成碎片了。
這簡直是兇獸。
但對于這一切,陳浩卻是看得饒有興緻,他好整以瑕地側坐在沙發上,視線透過前面包廂裏已經拉開的幕簾,視線緊緊地鎖定在兩條鬥犬身上。
準确地說,是那條叫做青狼的“變異獒犬”身上。
亦是在此時,從之前的那個包廂裏,再次有一道細若牛毛的幽芒****了出來,狗王終于再次出手了,這一次,他所下手的目标自然是青狼了,這枚細若牛毛一般的暗器小針,上面所淬的毒素是一樣的,隻要射中了青狼的身體,幾秒鍾之内,青狼就會失眠,屆時,看不到對手的它,将無論如何都逃不過被撕成碎片的下場。
“這是又要耍無賴的節奏麽?唉……”
陳浩搖了搖頭,歎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