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這個動作很随意,就好似在驅趕着一隻飛到眼前的蚊子一般,但事實上,陳浩的掌中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道****了出去,直接就卷裹住了那根一般人肉眼都難見的淡藍色牛毛小針。
令其射去的方向陡然間便微微一變,原本是刺向那條波爾多獒的,現在卻毫無懸念地直接紮在了那條日本土佐的背脊之中,眨眼就沒入皮毛之中消失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陳浩若有所思地扭頭向着左側的一個包廂掃了一眼,嘴角浮起了一抹頗能令人玩味的笑意。
而此時,被他的視線快速掃過的那個包廂中,狗王卻是臉色頃刻大變,他的手中握着一根尺許長的細小針筒,剛才那枚細若牛毛的淡藍色吹針,就是被他運氣從手中的針筒中吹出去的。
爲了看清楚是否射中了目标,他的鼻梁上還架着一副特制的眼鏡,這副眼鏡對于那枚吹針上所淬毒素的顔色極其敏感,戴上它之後,那枚細小到人的肉眼很難捕捉的牛毛小吹針,将在他的眼中纖毫畢現。
事實上,也正因如此,此時此刻的狗王才會如此地愕然,張大了嘴巴直接就呆在了原地,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之所以對那條波爾多獒下手,目的并不是要将它毒死,若是那樣的話,結果将是日本土佐赢,屆時賠的錢一樣不少。
對于他來說,這一局要想不輸錢,唯一的局面就隻有平局,或者因爲意外而将這一局取消了。
狗王此刻動用這種淬毒吹針,就是爲了後者。
吹針上所淬的是一種神經毒素,能在短短的幾秒之内讓那條波爾多獒變成瞎子,屆時,兩條狗先後表現出視力缺失的表現,作爲狗場的主人,狗王将立刻現身,義正嚴辭地表明有人下毒,爲了衆賭客們的利益和賭局的公平性,宣布這一局作廢,之前的賭注都将如數返還給賭客們。
這樣的結果對于賭客們顯然是最好的選擇了,誰都不喜歡那種被人操控的感覺嘛,再說了,兩頭瞎狗鬥下去,最終誰能勝出,還真是很難說的事情,大家都有風險,能完整地把錢退回來,自是好事了,要賭,下一局還可以繼續嘛……
可以說,在狗王看來,隻要那條波爾多獒被吹針射中,那麽,這一局的危機就算是徹底地化解了。
然而,任憑他機關算盡,狗王卻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平時一向百發百中的吹針,這一次居然失手了。而且這失手的情況還如此地詭異,吹針運行的軌迹都已經走過三分之二了,眼看半秒之後就将射入那條波爾多獒的身體上了,但卻在最後的三分之一段距離的節點上,突然一下子拐了個彎,直接射到了那條日本土佐的背脊之中……
什麽時候自己的吹針技術居然又有長進了?而且還是這麽牛逼的長進,居然射到中途能拐彎了?
瑪逼的這是裝了遙控傳感器的飛毛腿導彈麽?
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此時此刻的狗王整個人都已陷入了懵比狀态,臉色呆滞到了極點。
接下來的局面,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毫無疑問,那條原本隻是因爲雙眼眼眶外的淤血爆散而緻視覺神經受到壓迫,導緻了短暫失明的日本土佐,這下子是真的徹底瞎掉了,這種情況下,它肯定是赢不了那條波爾多獒的,很快就會被撕成碎片。
偏偏自己的吹針雖然淬過毒的不少,但是要想重新再往針筒裏安裝一根進去,卻至少需要那幾分鍾,有那個時間,波爾多獒早就已經把日本土佐撕成碎片了,現在裝根本沒有意義。
也就是說,他現在就算是想再吹一針出去,都已經是沒有辦法了,這種情況下,僅僅隻是日本土佐狀态有異,他根本就無法跳出來說什麽有人下毒之類的話語,那樣也未免太明顯了,下注買那條波爾多獒赢的賭客們,絕對不會同意的。
說一千道一萬,歸根結底就一句話,這一局,波爾多獒赢定了,而狗王……也死定了!
一念及此,陷入的懵比狀态中的他突然雙腿一軟,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包廂的地闆上。
撇開赢的,這一局還得倒賠将近兩千萬出去,花迎風花大少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估計恨不得把他的皮都給扒喽才甘心呢。
果然,僅僅就是一分鍾之後,下面鬥犬籠中的戰勢便已徹底地明朗了,那條日本土佐本來就已經半瞎,現在被那枚吹針一折騰,眨眼的工夫便徹底地瞎了,于是,毒素所帶來的痛楚和雙眼突然失明的那種莫名驚恐,讓這條日本土佐瞬間就失去了鬥志,而另外那條波爾多獒卻越戰越勇,很快就将對手成功地撲倒在地,鋒利的牙齒成功地咬上了日本土佐松軟的肚皮,狠狠地一撕一扯,立刻便是肚爛腸流,開啓了被徹底撕成碎片的序幕……
“漂亮!幹的漂亮!哈哈哈……這一局本少可是下了五百萬啊,赢錢事小,主要是出了一口惡氣,罵了隔壁的,狗王這家夥果然不是個好東西,上次就看出不對勁了,原來還真有貓膩,這特麽是夥同花迎風一起作弊的節奏啊……”
看到下面的那條波樂多獒已經赢定了,右側的一個包廂裏,謝榮生滿臉得色地大笑了起來,正如他所說,五百萬扔出去也就赢個一千萬而已,錢雖不少,但在他看來,最重要的顯然還是大出了一口惡氣的這種爽快感啊。
要知道,上一次也是這種情況,他雖然僅僅隻是被坑了三百萬而已,但那口氣卻一直憋到現在呢,眼下終于能散去了。
一旁,謝榮生的一個跟班似乎也看出了他爲何高興,于是上前一步,陪着笑臉錦上添花地突然便接道:“謝少,這一局狗王輸的還不是一般的慘呢,那邊包廂裏有個家夥下了一千萬重注,也是買波爾多獒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