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一千萬還真沒被龍七怎麽放在眼裏,但是那也得看什麽情況下甩掉的,現在僅僅隻是一場賭狗就花掉了,要說他心裏一點都不心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過,就算是再肉疼,爲了小命,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至于這一次的賭局……不好意思,龍七還真沒覺得能赢,以他的眼光來看,那條日本土佐的赢面明顯更大,所以他實在不明白陳浩爲什麽非要買那條波爾多獒赢,而且一買就是一千萬。
事實上,陳浩這也完全是随性之舉罷了,首先,他确定這條波爾多獒能赢,其次,他這樣的舉動也是爲了給自己手中多增添一點籌碼罷了,這一局赢了之後,錢咱可以先不用去兌換,手裏捏着票據就行了,屆時和狗王談到徐文軍等三名養狗工人的時候,若是當中出了點什麽意外,這張票據,多少也能算是一個籌碼。
雖然他完全沒把狗王這幫家夥放在眼裏,但是現在徐文軍的小命還捏在人家的手中,陳浩投鼠忌器之下,也隻能耐着性子和這幫于他而言簡直如同蝼蟻一般的家夥周旋了。
此時,龍七下完注回到包廂之後,下面鬥犬籠裏的厮殺大戰已經開始了。
這兩條鬥犬的整體實力都要強過之前兩場比賽的那幾條鬥犬,此時下面的鬥犬籠中犬吠驚天,兩條鬥犬人立而起互相咬着對方的脖頸,少頃之後甩開時,雙方的頸側都有了一些血痕,雖然并未拉開粗厚的皮肉,但這才一開局就見了血,倒也讓四周觀戰的賭客們群情激蕩,叫好聲此起彼伏,場面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開局的戰況正如龍七和野鴨兩人所估計的那樣,那條日本土佐明顯略占了一絲上風,這樣的局面讓龍七臉色一黑,頓時就如同霜打過的茄子一般,坐在包廂裏唉聲歎氣了起來。
“我說你怎麽回事啊?下面那條土佐跟你到底什麽關系啊?就算它真要輸了,你也用不着這麽唉聲歎氣的吧?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親爹在下面的鬥犬籠裏厮殺呢……”
耳中傳來龍七的歎息聲,陳浩實在是覺得不爽,鼻間冷哼了一記,扭頭瞥了龍七一眼,頓時就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險些沒把龍七給當場嗆昏過去了。
卧了個草啊!别說本少了,就算是那個外号叫做狗王的家夥,人家親爹也不可能會是鬥犬籠裏和其它鬥犬厮殺的存在好吧?
再說了,誰說那條土佐要輸了?人家明明正占着上風好不好?倒是那條波爾多獒,眼看着就要輸……呃啊,這是什麽情況?
腦海中的腹诽之語還沒轉完呢,下面的鬥犬籠中便出現了意外的逆轉,頓時就讓龍七和野鴨兩人一臉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眼下這才厮殺了兩三分鍾而已,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那條土佐,也不知道是眼神不好使還是怎麽的,身形在向右一沖避開另外一條波爾多獒的一次撲擊時,竟是一頭撞向了鬥犬籠的一根鋼管柱子上,雖說不至于頭破血流之類的,更不至于當場腦殼崩裂而亡,僅僅隻是有些犯迷糊地在原地懵了一會兒比。
但是,在這種血腥厮殺之中,面對兇殘的敵人居然還敢懵比,那簡直就和真正的找死沒什麽太大的區别了。
波爾多獒顯然是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身形一個掉轉之後,立刻就将這條猶還處于懵比狀态之中的日本土佐撲倒在地,鋒利的牙齒向着它的脖子撕咬了過去。
如此戲劇性的逆轉,不但将龍七與野鴨兩人看傻了眼,就連四周的那些賭客們一時顯然也是沒能反應過來,整個狗場内在一瞬間都陷入了寂靜,緊接着便是大量的咒罵聲和少量的驚喜歡呼聲頃刻響了起來。
發出咒罵的自然是那些下注買這條日本土佐赢的家夥們了,而那些歡呼的賭客們,則全都是下注買那條波爾多獒赢的人。
原本按照之前的局勢,這條波爾多獒幾乎已經是必輸的局面了,沒想到形勢不但逆轉地如此之快,并且還是如此地戲劇,那條已經占據了優勢的日本土佐簡直就跟瞎了眼似的,自己向着沖着都能一頭撞到鬥犬籠的鋼鐵柱子上去。
罵了隔壁的,蠢成這樣簡直比豬都過份了,也不知怎麽會被選中成爲一條鬥犬了,這特麽簡直是一條蠢狗坑了一大堆人的節奏啊。
也難怪這些買日本土佐赢的賭客們會如此憤怒了,輸錢是一回事,但是現在明明就是被一條狗給坑了的感腳啊!
事實上,這一切都在陳浩的預料之中,他此前就已經用透視能力把這條日本土佐的隐疾全都摸清了,這家夥的各方面素質明顯都不錯,但是在其雙眼眼眶外的皮肉下,卻有兩個小小的鼓囊,裏面都是淤血,很顯然是被注射過了什麽東西。
眼下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厮殺之後,日本土佐的體内血液流速提升,雙眼眼眶外皮肉下的那兩個淤血小包,自然就立刻炸開了,這樣所直接導緻的結果,就是它的雙眼眼球神經受到了壓迫,暫時性地失明了。
試問,一條失明的鬥犬,就算再強大,又怎麽還有可能赢得戰局呢?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陳浩才會在那條波爾多獒的身上下了重注,現在看來,他的判斷顯然是沒錯的,這條日本土佐完全就是南都狗場選定的犧牲品,若是沒有陳浩押的這一千萬的話,這一局他們至少也能賺個一兩千萬的,犧牲一條鬥犬,自然不算什麽了嘛。
正當陳浩心下嘀咕之際,他的視線突然捕捉到了一道細如牛毛般的淡藍色幽芒快速地向着那條正在撕咬日本土佐的波爾多獒射了過去。
這一瞬,陳浩的臉色頃刻就陰沉了下去:“作弊這種事……接二連三就沒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