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辦法也是靠人想出來的,陳浩之所以在現在還沒有好的計策之前,就先把這件事兒告訴了蘇燕,目的,也是想讓她在接下來對這幫家夥進行審訊的時候,心裏帶着這樣一種想法,多留意一些罷了。
對此,蘇燕幾乎是拍着拍脯大包大攬給應承了下來:“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本小姐的身上了,隻要這幫家夥手裏頭确實有錢,現在人都落到本小姐的手裏了,還怕他們不老老實實地把錢都給我掏出來麽?真以爲局子裏是這麽好進的?哼哼,說句不好聽的話……隻要本小姐的力量到位了,有錢倒罷了,沒錢欠條都能叫他們老老實實地打出來信不信?”
一聽這話,陳浩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滿腦門的黑線都瞬間全爬了出來。
聽這丫頭的言下之意,人家若是真沒錢的話,她還真準備叫龍七給她打欠條呢……尼瑪這特麽到底是警局還是土匪窩啊?這話怎麽聽着怎麽不對勁嘛。
不過,若是這話是從其它的警員嘴裏說出來,陳浩還真就未必能信呢,頂多當成一句玩笑話,或者直接就是吹牛比了。
但是蘇燕丫頭可不一樣,這種事兒她還真的做得出來呢。
這丫頭辦事兒從來就沒有那麽多的教條框框,說白了就是一句話,不講規矩!
很多時候,陳浩發現她做事隻求一個本心,以及從這一點出發所謀求的某種結果,至于很多人都會去在意,甚至當成行事準則的規矩與教條,她腦子裏壓根就沒這個意識。
這一點,僅從之前的海域賭船事件上就能看得出來了。
一方面,局長都下了嚴令不準她幹涉這件事兒了,但這丫頭看不慣賭船跑到中海市的周邊海域來賭博的行爲,偷偷地還是去了,這種事兒,一般的警員哪敢做嘛。
另一方面,這丫頭爲了混上賭船,居然不惜和一名在押的嫌疑犯做交易,雖說這名嫌疑犯也是小事兒,頂多弄個拘留半個月之類的就能出去了,但是從規矩上來講,哪有警員和嫌疑犯做交易的嘛。
但她就偏偏做了。
所以,在陳浩看來,這丫頭其實根本就不适合當官,頂多也就是現在當個副局長,這也就是極限了,真要讓她的官兒再大一點,那是肯定要出亂子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的話……其實下面的基層小官兒當中,多一點這種不講規矩,隻一心想着辦實事兒的人,其實對老百姓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兒。
至少,從正常的渠道,你是沒辦法把天龍會的資金弄出來,然後用之于民的,要想做到這一點,還真就隻能靠蘇燕這種不講規矩,随便亂來的家夥用的陰招,反倒效果奇佳。
一念及此,陳浩頓時就苦笑了起來,莫名地,他突然有點兒可憐龍七那幫家夥了,碰上這麽一個女魔頭,進去蹲幾年不算,最後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不義之财,都全得被敲竹竿敲掉了,甚至沒錢可能還得打欠條,這事兒鬧的……日了狗都不帶這麽傷心的啊!
很快,那邊運囚車裏的百來号天龍會精英們,便已經全都被押了下來,幾乎都把中海市局内的那幾個留置室全都塞滿了。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你那個朋友徐文軍的事兒,我會抓緊給你落實的,等着好消息就行了,這邊劫富濟貧的事兒,我馬上就去想辦法!”
說着,蘇燕向着陳浩擺了擺手,轉身便向關押着龍七等人的留置室方向走去,一邊走着,嘴裏還一邊恨聲地嘀咕着,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哼哼,壞事兒幹了這麽多,今天落在了姑奶奶的手裏,管你多少不義之财,全都給我老老實實地掏出來了,一律扒光,能留條大褲衩子給你們遮遮羞就算是夠客氣的了……”
說話間,蘇燕已經漸漸遠去,消失在了遠處的中海市局留置室的方向,而陳浩站在原地,在愣了一下之後,滿腦門的黑線頃刻全都滿了出來,這丫頭……該不會鬧出人命吧?
……
離開中海市局,陳浩直接就去了中海市第二人民醫院,之前坐在一輛警車裏往中海市區趕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的趙清丫頭,就已經将病房的樓層和房号告訴他了,所以,現在直接過去就行了,壓根用不着問。
剛從電梯裏出來,陳浩就看到了走廊裏有好幾道身影,全都等在病房外面,皆是虹會和斬虹會的精英骨幹人物。
平時她們若是湊到一起,一般都是有糾紛,要動手的,但今天,卻同時一臉憂色地守在了醫院的病房外,這一幕實在是有點古怪,陳浩之前在郊區的那座女子溫泉會所裏早已經看過了,但現在卻依舊有種不是很适應的感覺。
看到陳浩過來,等在外面的這幾位虹會與斬虹會的精英骨幹們全都點了點頭,但卻并未多說什麽,也沒阻攔,直接就讓陳浩推門進去了。
病房的條件不錯,就跟個小套間似的,屬于豪華高幹病房,不過此刻屋裏卻隻有三個人。
躺在床上的周玫,以及守在病床旁邊的周芸與趙清兩個丫頭。
即便是到了現在,陳浩看到周芸與周玫姐妹倆用這種眼神與表情一起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時,他依舊有點兒不太習慣的感覺。
由于病床在内間,所以陳浩從這邊隐約可以看到裏面的情況,但是裏面的人如果不是特别留心,是看不到外面有人進來的,所以,此刻裏面的三個丫頭都不知道陳浩已經推門走了進來,仍舊在自顧自地說着話。
而此刻正好開口的,赫然正是周芸:“妹妹,我已經決定了,我是姐姐,保護你本來就是我該做的,所以,從明天開始,中海再沒有什麽斬虹會了,有的,隻是一個全新的護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