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你,賭霸老大是在乎錢的人嗎?不就是一點破籌碼麽?擱這兒輸完了正好起身,咱再到那邊玩色盅的桌面上去轉轉運,去去晦氣,你就别勸了,梭了更好,一把輸完,早點去玩色盅嘛……”
一聽陳浩這一把居然要梭了,站在他身後的“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兩人扭頭對視了一眼,使了個眼神之後便開始唱起了雙簧。
可惜,對于他們倆的話語,此時早已輸急了眼的陳浩壓根就是充耳不聞,雙眼始終都直勾勾地盯着對面的“黑袍尊者”格威遜,透出一抹瘋狂。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裝的,但此時的陳浩心裏卻緊張到了極點,可以說整顆心都已經懸到嗓子眼了。
之前那一局底注五億的牌他之所以扔掉,就是爲了造勢,籍此麻痹格威遜的警惕心,而現在,他在出現了一副“冤家牌”的情況下,故意裝成破釜沉舟的瘋狂樣子,一切的一切,就是爲了讓對方答應接下來的一局全梭!
這一局,就是陳浩之前所發現的唯一轉機,若是對方不同意的話,一切都将前功盡棄……
由于這一局實在太重要了,簡直就是定生死,所以,陳浩甚至慎重到現在都不敢出聲去激對方了,怕萬一起到反效果,讓對方提起了警覺,那可就真的日了狗了。
“梭了?哈哈哈……老夫有什麽不敢的?不過就是十八億而已,你特麽莫非還能出個五福不成?嘿嘿,梭了好啊,這一局一結束,老夫把你那五十億一還,無債一身輕啊……”
擔心的情況終究還是沒有出現,對面的“黑袍尊者”格威遜顯然也是被開局之後的連連大捷給沖昏頭腦了,再加上剛才這一局“冤家牌”的出現,更讓他笃定了自己今天穩克陳浩,所以,對于陳浩這一局梭完十八億的提議,他簡直想都沒有多想一下,直接就大笑着點頭答應了。
于是,荷官再次開始發牌……至此,陳浩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終于徹底地落了下去,身形一松,直接就靠向了身下椅子的椅背,扭頭便向站在一旁的宋明誠說道:“有煙麽?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老子得好好享受享受……”
嘎?
一聽這話,“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兩人頓時齊齊一愣,臉上的神色立刻就古怪了起來。
一局十八億啊,輸了可就褲兜精光了,老子緊張的褲裆裏倆蛋都夾緊了,你特麽倒好,居然還要點根煙享受享受?
不過,雖然心下腹诽,但兩個老家夥卻誰也沒說話,都盼着陳浩這一局輸掉之後,終于死心,然後領着他們到旁邊的色盅賭桌上去換換心情呢。
至于宋明誠,倒是一言不發地掏出了一盒煙,直接就給陳浩點上了。
賭局從開始到現在,他臉上的神色就沒怎麽變化過,陳浩都這麽牛比了,他的堂哥又豈能是腦袋被驢踢過的存在?所以,雖然對于眼前的一切看不懂,但宋明誠卻一直都相信陳浩一定能反敗爲勝。
估計整個第九層賭廳,也就隻有他一個還敢有這種想法了。
陳浩本來是不抽煙的,但之前确實是太緊張了,可以說,從一開局開始,他就在故意演戲,爲的就是給這關鍵性的生死一局做鋪墊,真心累啊,老子都特麽快成“影帝”了,心力交瘁之下,點根煙享受享受這種即将收獲勝利果實之前的美妙感覺,實在不算過份嘛……
這般想着,身形原本就放松地靠在了背椅上的陳浩,一邊好玩似地抽着煙,一邊甚至都輕松地把腳給架到賭桌上去了。
完全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啊。
“哼!這比裝的……”
看到他這般表現,賭桌對面的“黑袍尊者”格威遜先是一愣,眸底似乎還閃過了一抹狐疑的幽芒,但很快便就恍然了過來,撇了撇嘴一臉的鄙夷:“果真還是太年輕啊,心理的承受能力太弱了,估計是知道這一局要輸,怕自己一會兒接受不了現實,這才提前故意地表現出這種無所謂的樣子呢,簡直是潑皮!”
說話間,五張牌已經發滿了,“黑袍尊者”格威遜也沒多看,直接就掀開了牌面,“叭”地一聲扔在了身前的桌面上。
這一瞬,遠近所有關注着這邊的所有人,幾乎都伸長了脖子,向着格威遜身前的牌面看了過去,包括其它桌面上的幾位“虛境老怪”。
一對J,剩下的三張牌點數分别是四、七、九!
滿牛!
看到這個結果,全場所有的人頓時齊齊倒抽一口涼氣,緊接着向陳浩看去時,那眼神中的憐憫已經盡展無疑了,甚至有些人還鄙夷地撇起了嘴來,鼻中冷哼連連。
不作死就不會死!
之前都已經出現過一副“冤家牌”了,這種兆頭都看不懂,居然還不起身,竟反倒全梭十八億……嘿嘿,這下傻眼了吧?滿牛可是三倍的賠付呢,底注十八億,那可就得賠人家五十四億呢,一局五十四億,這特麽簡直是超級敗家子啊!
“滿牛?哈哈哈……這小子一梭哈,老夫居然出滿牛?哈哈哈……真特麽給力啊……”
對于眼前的牌面,“黑袍尊者”格威遜顯然也是十分地意外,愣了一下之後當即便激動地起身大笑了起來:“算算啊,十八億,三倍賠付,那就是五十四億了,嘿嘿,臭小子,扔四億籌碼過來吧,就當之前借你的五十億還清了,如此一來,你桌面上還剩十四億,要不要向老夫借點啊?”
“帳倒是算的挺清楚的!不過,你可能有點想多了……”
看到對面的“黑袍尊者”格威遜如此得意,甚至還主動開口說要借籌碼給自己了,陳浩頓感無語,将腳一放,伸手便将身前的五張牌拾起,看都沒看一下,反手直接就砸在了桌面上:“村長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