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虛境老怪”滿腦門的黑線頃刻就全爬滿了。
“狼皇”魯道夫還好一點,至少他的名字冷不丁一聽還真有點像鹵豆腐,換句話說,鹵豆腐這三個字雖然不怎麽上檔次,但耳力稍微差一點的人,還是有可能把它聽成魯道夫的。
勉勉強強還能接受吧。
至于突然一下就變成了“腎虛”患者的“殘虛老怪”,這心裏可就真不是滋味了。
“腎虛”和“殘虛”這倆詞兒裏面,雖然都有個“虛”字,但前面那個前辍的音差也太大了,這特麽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故意調侃啊,和魯道夫的那個“鹵豆腐”不同,他這個莫名其妙得來的“腎虛”外号,任何人一聽到,第一個反應肯定就是往他腰子方面去聯想啊。
罵了隔壁的,老夫明明是接近“一夜七次郎”的節奏,偏偏忽忽悠悠就被他弄成了一個“腎虛患者”,這小子的肚裏的那點彎彎繞,簡直就和當初那個“坑爹之王”差不多少了,一樣的坑死人不償命啊!
心下這般想着,“殘虛老怪”臉上堆起來的笑容頃刻就僵住了,不過,心裏不爽歸不爽,但眼前這小子可是不能得罪的。
算了,人家可是号稱“賭霸”的牛比人物啊,比起那些個什麽賭神都要厲害三分呢,不就是一個名字麽?反正也就是擱他嘴裏叫一叫,别人也未必敢跟風亂喊,可千萬不能爲了這麽點兒小事,就耽擱了跟在他後面發大财的正事啊。
于是,“殘虛老怪”心裏的小疙瘩立刻就沒了,腎虛就腎虛吧,隻要能跟在這小子後面賺到足夠的資本,回頭去了上面的賭船第九層,老夫當場雄起啊!
一念及此,“殘虛老怪”臉上的笑容頃刻又活了,一口一個“老大”地叫着,那跟班小弟的奉承模樣,看得化身爲“鹵豆腐”的“狼皇”魯道夫都滿頭冷直,真沒瞅出來,這老家夥裝起孫子來演技居然這麽好呢,别不是本色出演吧?
其實剛才張嘴叫出“腎虛”和“鹵豆腐”這兩個嗑碜名兒,同時老神在在地自稱“老大”的時候,陳浩的心裏也是頗爲打鼓的,要知道,眼前這兩個老家夥可都是實力強大的“虛境老怪”呢,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玩過啊?
陳浩還真有點擔心他們倆一怒之下當場暴走,屆時可就真的是自找沒趣了。
不過,現在一看“殘虛老怪”的表現,他原本懸在嗓子眼的心,頓時就徹底地落了下去。
想想也是,這兩個家夥實力雖強,并且還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一位同級别的“虛境”強者,但是,在他們眼裏,自己身上的誘惑之源乃是那神奇的賭運和賭術,這特麽可是技術活,想用武力強行威逼,那可是完全沒戲的。
多半是因爲這個,他們兩個老家夥才不得不放下高手的身段,像個市井之徒一般,刻意讨好奉承啊。
如此來看,果真是古人誠不欺我啊!
一分錢都能難倒英雄漢呢,現在爲了積累以億計數的競拍資本,兩位強大的“虛境老怪”臣服在老子的石榴裙……呸呸呸,應該是王霸之氣之下,又能算得了什麽嘛。
心頭驟然淡定,陳浩直接就把“老大”該有的氣勢擺了出來,扭頭橫了“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一眼,語氣抑揚頓挫地立刻就吩咐了起來:“這個腎虛啊……哦對了,還有你,鹵豆腐對吧?”
“本老大剛才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說句實在話,在賭場這種地方,本老大賺錢早就賺的膩歪了,算了,這個就不說了,高手寂莫,幾十年下來,隻要一踏足進入賭場,立刻就各種籌碼嘩嘩而來,想輸哪怕一次都如同妄想的悲傷感覺……你們是不會懂的。”
“唉……賭場這種地方,現在對本老大的意義已經完全淪落成一種無聊時候的消遣了,這種感覺你們同樣理解不了,等以後你們什麽時候到了再也不用爲錢發愁,花沒了随便找個賭場進去,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錢立馬又多到比紙片還賤的境界,你們就能明白本老大的心情了。”
“總之一句話,赢錢這種事兒本老大實在是覺得索然無味了,這一次來賭船其實也就是無聊沒地兒去了,過來散散心而已,既然和你們倆如此投緣……另外本老大也看出來了,你們倆是真的缺錢啊,既然如此,本老大今天就順便幫襯一把了了,隻要跟着本老大,回頭出門之後,保管你們數錢數到手抽筋啊!”
“既然是沖着賺錢來的,那什麽耗時間的二十一點咱就不玩了,幹脆直接去賭色子,想押多少就押多少,而且每一局都是眨眼那和一會兒就結束了,來錢快!”
“不過,以本老大的賭術,估計在賭桌上沒玩幾局就得變成所有人跟風的明燈了,這樣可不好,莊家也受不了了啊,萬一中途休賭可就沒得玩了,所以,你們倆可得看好本老大的眼色行事了,本老大可未必每一局都會往赢面上押,有時候故意帶着那幫跟風的家夥往輸面上押,也好讓莊家緩口氣的時候,你們就得機靈點了,千萬别再跟着我,本老大押大你們就押小,而且是全梭,一把賺個夠本,這樣的機會可不會太多啊,次數一上來,傻子也看出貓膩了……”
如此這般,陳浩被洛沁涵挽着胳膊,一邊向着第八層賭廳中央偏桌的那張最大的色盅賭桌走去,一邊侃侃而談,向跟在他身後點頭哈腰的“殘虛老怪”和“狼皇”魯道夫兩人面授機宜,隻聽得這兩個老家夥眸中不時精芒亂迸,當是聽聽都已經熱血沸騰不已了。
眼看着那張最大的色盅賭桌就要到了,陳浩終于停下了嘴裏的絮叨,大手一揮:“走,既然都交待清楚了,接下來咱們就去實戰演練演練吧,記住了,機靈點兒,本老大帶你發财帶你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