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貨輪也是從中海市駛過來的,船上裝滿了各種時令蔬果。
這艘貨輪,正是胡大海按照他的堂哥胡威的吩咐,從中海市運來各種時令蔬果的補給船。
滿滿一貨輪的各種蔬菜和瓜果,全都是最新鮮的,足有上百噸,即便補給貨輪上自帶了上百名船員,但等到他們用吊裝機械,将貨輪上的數百噸蔬菜和瓜果全都轉移到巨大賭船之上的時候,也都足足用去了将近兩個小時。
整個工作,幾乎是在陳浩和李冰霜兩人登上賭船的同一瞬間終于完成的。
很快,空空如也的補給貨輪直接返航,但胡大海卻帶着幾個人,在他堂哥胡威的擔保下,留在了賭船,準備在這裏玩上幾天,開開眼界。
被胡大海帶在身邊的隻有四個人,這四人,全都是中海市局的警員,當然了,今天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穿制服過來的。
四人之中,蘇燕赫然正是其中之一,其它的三人,也都是她最近在中海市局裏培養的心腹。畢竟是個副局長了嘛,即便你不需要,整個警局之中,也是會有人主動表示親近的。
這一次,蘇燕所帶來的三個家夥,不但全都是深得她信任的警局心腹,而且還都是些入職不久的年輕人。之前和蘇燕一起去逮捕胡大海的那兩名男警員,恰好就在其中。
胡大海的堂哥胡威,在賭船上負責的正是餐飲部,算是一個小頭頭吧,餐飲部的上千号人,都歸他管。
所以,僅僅隻是留下五個親戚在賭船上玩兒幾天,他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胡威是一個看起來接近四旬的中年男子,闆寸,渾身透出一種精明利落的氣息,他原本是吩咐胡大海多帶幾個自家親戚過來的,也好看看他有多風光,回去一說,倍兒有面子。
正因如此,在看到胡大海帶來的四個人居然全都是陌生面孔之後,他初始還有些不滿,可後來一聽這四人全都是老家縣城裏幾位當權領導的公子和千金大上姐,這一次也是聽胡大海說了賭船的事,才讓老家縣城裏的幾位當權領導親自上門找他走的後門,非讓胡大海把這幾個家夥帶上船來。胡威立刻就樂呵了,老家父母官都得找咱家的人走後門,這面子可大了,屆時這幾位公子哥回去一說,自己老家的那些親戚臉上有光,自然就知道咱在外面混得有多光鮮了。
這般想着,胡威當即便領着胡大海五人離開了餐飲部,将早已準備好的幾張普通客房的房卡拿了出來,雖然隻有三間客房,但蘇燕獨自一間,其它的四個人兩人一間,倒也正好。
帶着胡大海五人認明了房間的位置之後,胡威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了十張一百萬的那種透明水晶籌碼,包括胡大海在内,五人每人兩塊,伸手依次遞了出來,臉上帶着得意不可一世地說道:“呶,這是兄弟的一點小意思,錢也不多,每人兩百萬,嘿嘿,畢竟是到了我的地盤,必須得款待周到了嘛……一會兒盡管賭,輸沒了讓大海再找我拿,千萬記住了,這是咱們自己的地盤,不差錢……”
整整十塊籌碼,那就是一千萬的巨款了呢,這樣的大手筆,連胡大海都看得倒抽一口涼氣,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的笑容和眼裏的眸光,除了崇拜和豔羨,已經沒有别的了。
事實上,胡威也不過是在吹牛裝比罷了。
真要叫他自己掏腰包,這特麽可是一千萬啊,打死他都未必能松手扔出來。
别看他嘴裏說的敝亮,但事實上,這十塊百萬面值的籌碼,已經是他在賭船上工作多年,利用手中的權利,一塊一塊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了。再多一塊都沒有!
賭船上的工作人員是不允許進入賭廳的,這是死規定,誰也不敢逾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這些籌碼留在他的手中也沒什麽用,既然工作人員不讓進賭廳,又哪來的籌碼去兌換嘛!
當然了,胡威也不是沒想過找上船的賭客們去低價兌出,但那樣的話,一旦被賭船上的高層發現,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所以,他這幾年陸陸續續通過各種渠道得到的十塊籌碼,就幾乎變成廢物一直壓在手中了,而這一次,自己信得過的人上了船,正好可以用出去,即便隻是送人,自己并未弄到點實際的好處落進袋中,但至少攀上交情賺到人情了嘛,和堂弟胡大海一起過來的這幾位,可是老家縣城裏幾位正當權領導的子女呢,怎麽算都沒得虧啊。
帶着這種想法,胡威又和胡大海五人寒喧了幾句之後,最後咧嘴一笑,說了幾句賭運亨通大殺四方的話語,便轉身返回餐飲部去了。
“行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反正籌碼也有了,接下來你自己想怎麽賭就怎麽賭,不要幹擾我們就行!”
說完,蘇燕向同行的三名心腹使了個眼色,一邊暗中準備着收集證據的偷拍設備,一邊和胡大海一起,轉身向着通向七層賭廳的觀景電梯走去。
少頃之後,當蘇燕一行五人踏上七層賭廳那鋪着厚實地毯的甲闆時,陳浩和李冰霜兩人也正好從另外一架觀景電梯中走出來。
兩撥人分别從七層賭廳入口正門的左右走廊兩側轉身,擡頭便看到了對方。
陳浩雖然經過喬裝易容了,但是李冰霜可沒有,所以,冷不丁一眼到她出現在這裏,身邊還跟着一個陌生的男子,蘇燕立刻就驚得張大了嘴巴。
反倒是李冰霜,卻完全好像不認識她似的,看都沒看一眼。
而跟在李冰霜身後的陳浩,在愣了半瞬之後,心裏頃刻間便掀起了驚濤駭浪:“卧了個草啊,那姓胡和腫麽和這蘇娘們混到一起去了?上次碰到的時候明明是罪犯和警察的關系嘛,這特麽才一轉眼的工夫,居然一起來賭博了算是什麽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