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邊正有三個人向着這裏看來,說話的明顯就是他們三人中的某一個。
這三個人的打扮都很奇怪,其中有兩個看起來好像是教延的神職人員,一個身着白袍,一個身着紅袍,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副歐洲武士的打扮,背後居然還背着一柄巨大的闊口圓斧。
難怪殘虛老怪張嘴就罵“神棍”呢,這三人,确實是來自歐洲教延的強者,在“蒼海秘境”還沒有被封印之前,殘虛老怪就曾經接觸過歐洲教延的人,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
紅袍的老者在教延之中地位尊崇,明顯是一位紅衣主教,别看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實力波動,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人完全一樣,甚至還是一位垂垂老者,但事實上,一旦他展開教延中的召喚之術,頃刻之間就能擁有“虛境”強者的實力,這種級别的“紅衣主教”,即便是在歐洲的教延總部,也是不多的。
相較而言,那位白袍的中年歐洲男子都差上許多了,隻是一位白袍神職人員而已,實力不定,有可能是“金身境”,也有可能是“破空境”,但毫無疑問絕對在“先天武者”的實力之上,畢竟,這些教延神職人員實力的體現并非自身的力量,而是召喚而來的神明的灌注之力。
神明就算再吝啬,也不可能在感應到他們的召喚之後,僅僅隻是降臨相當于“先天武者”的那麽一點微弱力量嘛。
至于那位背後肩着一柄闊口巨斧的歐洲壯漢,它的身份同樣也是教延的神職人員,不過卻是守護騎士團的統領之一,十二圓桌騎士中的一位。
其實力,同樣是“虛境”修爲,隻不過因爲是神職人員,苦修士,所以實力極其地隐晦,并沒有表露出而已。
殘虛老怪接觸過教延的神職人員,卻從未接觸過教延守護騎士團的人,特别是最巅峰的十二圓桌騎士,因此,他根本就沒看出來這位背着闊口巨斧的家夥,居然也是一位“虛境”強者,否則,隻怕他再憤怒,也不至于當場就罵那位紅衣主教“神棍”了。
要知道,對于教延的神職人員們來說,“神棍”這個稱呼,可是最大的異端了,簡直無法忍受。
正因如此,此刻,面對殘虛老怪嘴裏吼出來的這句“神棍”,教延的三位神職人員全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這一次之所以離開教延來到這艘位于毗鄰華夏區域公海之上的巨型賭船,其目的,自然不可能是因爲賭博了,而是因爲那項紫風王冠。
爲了得到紫風王冠,歐洲教延這一次準備了大量的資金,雄心萬丈,一定要在拍賣會上将紫風王冠拿到手,可是沒想到,這才一上船,便因爲随行這位白衣神職人員的随口一句話語,引來了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雖說紅衣主教和那位身背巨斧的守護騎士對此都頗感不滿,但眼下那位異端都已經主動挑釁到面前來了,實在不是斥責自己人的時候,于是,守護騎士和紅衣主教交換了一個眼神,當即便向前一步邁出,手執闊口巨斧,站在了紅衣主教和那名白衣神職人員的身前。
紅衣主教一旦施展召喚術,神靈降下力量,他确實能立刻擁有“虛境”的強大實力,某些強大的神術更是偉力滔天,但眼下賭船上的普通人實在太多,那種神降之術幾若神迹,實在太過招人眼球,和他們一行此番低調出手的本意不符,所以,守護騎士才會當機立斷,決定執斧迎戰。
“真特以是個大虎比啊,人家可是虛境老怪啊有木有?真以爲自己背一塊大闆斧就能大殺四方了?就他那柄斧頭還沒老子手裏的拉風呢!”
遠處的某層甲闆上,正向着下方瞭望的“巨斧之王”闫老大實在沒忍住,當場點評起來,他嘴裏所說的大虎比顯然正是教延紅衣主教身前的這位守護騎士了,畢竟,殘虛老怪他可是認識的,知道老家夥的實力,虛境啊,一般人豈是他的對手?
“你身上這柄大闆斧确實是比人家的拉風,不過……人家真要出手的話,你連人家一斧頭都接不住信不信?完全就是連人帶斧直接被劈成兩半的節奏!”
聽到“巨斧之王”闫老大的話語,旁邊的無名撇了撇嘴,扭頭向他掃去,放聲警告道:“你最好祈禱剛才的話語沒被人家聽到,否則的話,得罪一位虛境強者可是很杯具的事情,下面的那位巨斧勇士,乃是歐洲教延守護騎士團十二圓桌騎士中的巨斧騎士基恩,同樣都是玩斧頭的,你不會連這位當今之世号稱用斧高手第一鼻祖的威名都沒有聽說過吧?”
“巨斧騎士基恩?”
闫老大顯然是被這個名号給吓着了,渾身都是一哆嗦,身爲華夏傭兵界的“巨斧之王”,他自然聽說過“巨斧騎士”基恩的大名了,人家乃是歐洲教延騎士守護團的十二位圓桌騎士之五,别的不說,光是虛境的修爲,就隻能令他仰望了。并且多半終生都無法企及。
一念及此,闫老大的臉色頃刻就紅了,繼續由紅轉白,小心冀冀地偷眼瞥了瞥下一層主甲闆上的“巨斧騎士”基恩,發現後者并未注意到這邊,而是一直執斧直面殘虛老怪,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這才暗松一口氣,悄悄地抹去了額頭泌出的冷汗……
與此同時,下方的賭船主甲闆上,看到對面辱罵自己的那個白袍神職人員身前,突然站出了一位手執巨斧的壯漢,殘虛老怪立刻就冷笑了起來,不過,沒等他說話,身後的不遠處,另外一道嘶啞而又低沉的聲音卻已突然傳了過來:“喲,這不是守護騎士團的基恩先生嗎?怎麽?三對一,你們教延這是打算以多欺少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