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霜見陳浩一臉嚴肅的緊閉雙目,并且一直抓着自己的手,半晌沒出聲,于是就忍不住問出聲來。
陳浩緩緩的睜開眼睛,臉上閃過一抹疑色,然後搖了搖頭,開口問道:“老婆,你最近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李冰霜想了一下,接着搖頭:“身體最近一直很好,沒有不舒服。”
“之前的頭疼也沒再發作了嗎?”陳浩又問了一句。
李冰霜聞言,點了點頭。
果然……
陳浩沉思了一下,就一臉認真道:“老婆,你如果發現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一定要告訴我,這個非常重要!”
李冰霜還是頭一次看到陳浩這麽正經,而且說話時的語氣也充滿了嚴肅與凝重,于是不由得點頭。
車子随後開動。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陳浩是在思考着李冰霜身體上的問題,而李冰霜又幾次都張了張嘴巴,似乎想對陳浩說什麽。
但最終依舊隻是沉默。
回到别墅。
花姨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豐盛晚餐。
陳浩随着實力境界的提高,食物對他來說,早已經變得可有可無,光每天吸納空氣中的能量,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不過他還是要做個正常人的。
吃過飯,李冰霜率先上樓,回到了自己卧室裏。
陳浩則小郁悶了一下。
他早就吃完飯,然後一直坐着在等,等的就是李冰霜開口對他說某句話。
說好的睡一個卧室呢?
陳浩也不得不感歎,女人果然善變,早知道,自己就繼續裝受傷,李冰霜估計就不會忘記那種事了。
回到房間。
陳浩盤膝坐下,仔細感受着體内能量的變化。
自從力量逐漸恢複過來,這還是他頭一次查看自己的身體。
“這才是真正的傳承嗎?”内視到體内能量吸收迅猛無比的畫面時,就連陳浩自己也不得不啧啧稱奇。
這能量增長速度比之以前,簡直就跟賽車和自行車的區别一樣。
完全沒有什麽可比性!
從腦海中将傳承翻了出來。
一道道信息立刻展開,傳遞,甚至有一抹朦胧的光暈将陳浩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而陳浩本人則顯露出金身境最爲明顯的标志。
那就是金色的皮膚!
和平時現實中看到的那種琉金的佛像不同,陳浩皮膚上出現的這些金色非常和諧,讓人看了一點都不會覺得突兀。
“寰宇神功……以洪和荒分陰陽,以宇和宙開天地,道生一二三,三成萬物生……洪流奪造化,荒蕪滅衆生,宇存萬物中,宙破以乾坤……”
生澀難明的話語在陳浩腦海中流轉。
可在陳浩自己聽來,卻無比的熟悉和通俗易懂,就好像與生俱來就會這些東西似的。
許久。
陳浩緩緩睜眼,目中有一道金燦燦的光芒一閃而過,隻聽他口中喃喃道:“下一個境界……破空!”
……
夜幕下。
整個中海市顯得異常的平靜。
已經深夜十分,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行人。
一個女人滿臉氣惱的從醫院中走了出來,口中罵罵咧咧道:“這個死廢物,不就是老家夥死了嗎,至于那麽誇張到昏迷不醒?真是一家子廢物!還是早點死了算了!”
這女人是鍾平的女朋友王萍。
就是開發廊的那個。
王萍知道鍾平這兩天都會抱着個骨灰罐去警局尋事,她是完全不贊成的。
原本她以爲自己的話鍾平會聽,但這一次那家夥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藥,不但把老家夥死後掉落的錢奪走,還打算跟自己分手。
這可把王萍給期到了。
而她得知鍾平昏迷住院之後,卻并沒有絲毫傷心,反而是立馬高興了起來。
鍾平昏迷了,那麽那些錢……
當時那個手帕裏裹着的錢可不少呢,估莫着都有一兩萬!
可是去了醫院之後,卻發現鍾平的一個朋友叫黃建的在,好不容易打發對方出去給自己買夜宵去,于是終于找到一個機會的王萍就開始在鍾平全身搜東西。
但結果讓王萍憤怒無比的是,她隻從鍾平口袋裏找到了一張“捐款憑據”!
上面的數額恰好就是兩萬塊!
“這****的鍾平,虧老娘讓他****那麽久,到頭來居然把錢給外人,都不給我!簡直該死!早知道當初就該跟着徐文軍一起走!”王萍呸了一聲,就在這種罵罵咧咧當中,走到了一處站牌下面。
而剛好這個時候,有一輛公交車從遠處徐徐駛來,速度很平穩。
“咦?不是說,最近都取消晚上的公交車了嗎?怎麽還有?”王萍一臉納悶。
不過一想到回去的路太遠,她又懶得再走,于是從口袋裏摸出來一塊錢,從中間撕開成兩半,就站在路牌下等車過來。
這趟車每人票價是兩塊錢。
平時王萍就喜歡耍這種小聰明,可以省下一塊。
車來了。
然後穩當穩當停在路牌旁邊。
車門打開後,王萍就走上了車。
還好。
這種車沒有售票員,因爲是晚上,司機也沒注意投錢處,王萍就蒙混了過去。
“怎麽這麽晚了還有這麽多人?”王萍側了個身,準備就近找個位置,但這一看,卻驚奇的發現,整輛公交車幾乎坐滿了人!
無奈,她隻好往後面走了幾步,尋找到一個雙人位上的空座位坐了下來。
咔咔!
車門關閉,汽車重新開動。
王萍有些無聊的拿出手機玩耍,但很快,她就覺察到一絲不對勁兒了。
車上這麽多人,怎麽這麽安靜啊?
王萍很快就安慰自己,也許太晚了,人都沒精力說話了。
不對!
太晚了……太晚了……
王萍似乎抓住了什麽關鍵,然後微微發白着臉側頭看向身旁。
她旁邊是一個身穿短袖的男子。
對方一直沒說過話。
從王萍這個角度看去,就會發現,這男子從頭到尾都目視前方,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再看看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是如此。
這一瞬間,一股涼氣猛地從王萍腳底竄升到了腦門子上,連帶着她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
“停……停車……司機,快停車!停車……我要下車!”王萍面色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已經慘白一片,沒有任何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