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韻凝口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叫,手下意識一松,“撲嗵”一聲,陳浩的腦袋就磕在了地上。
“舒韻凝!”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小心的!”
“你是怎麽做醫生的?這麽對待病人?”
“你還說我,他是你男人,你連衣服都不給他……不給他穿!”
“你不許偷看他!”
“啐!我舒韻凝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兩人鬧鬧騰騰的将陳浩往屋裏擡。
可憐的陳浩在昏迷中,根本就不知道疼痛。
房間裏。
隻用一塊布料将陳浩重要的部位遮住,然後露出大片皮膚,而舒韻凝則将剛剛配好的藥一點點的給陳浩的傷口上塗抹着。
看到舒韻凝如此“親密”的給陳浩敷藥,宋語歆心裏面莫名的有點吃味兒。
她覺得這種事情應該自己來做才對!
“他這一身傷是怎麽回事?”舒韻凝忽然問道。
雖然她是醫生,但隻是婦科的,一般就是給孕婦看病,因此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嚴重的傷。
除了滿是的傷口以外,有的傷口甚至都深入骨髓當中了,白森森的骨頭都清晰可見。
最明顯的則是心髒位置的傷口!
真難想象,陳浩到底是怎樣在這麽重的傷勢中活下來的?
“我也不知道?我見到陳浩時,他就已經這樣了。”宋語歆搖了搖頭,接着滿臉緊張道:“陳浩傷的重不重?”
舒韻凝看了宋語歆一眼,随即點了點頭:“重。”
“啊?那怎麽辦?要不就送醫院吧,醫院醫療設備齊全。”宋語歆連忙說道。
她剛才已經給舒韻凝說過,爲什麽不将陳浩送去醫院的原因了。
所以舒韻凝聽到後,就搖頭道:“他身上的傷我已經可以治療了,關鍵是他能否醒過來?這個就得看他自己了。”
宋語歆張了張嘴,随後緊咬嘴唇,眼眶又紅了。
此時的陳浩安詳的就像個熟睡的嬰兒,一臉的恬靜。
就是面色蒼白,看起來病态外露。
……
遙遠的大洋彼岸。
古老的英國也有着悠久的曆史,與華夏不同,古英國現在還延存着某種古老的禁忌制度。
一處華貴的美麗宮殿裏。
這裏處處透露着古世紀歐洲的上層人士傳統。
金碧輝煌的宮殿裏。
一張長長的餐桌上,點着許多明亮的白色蠟燭。滿滿當當的華服麗裝的男女就坐在桌子周圍。
位于長桌最中間的,是一名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英俊男子。
男子特有鷹勾鼻,讓他西方人的特征表露的非常明顯。
用刀叉切下面前盤子中的一塊帶血的生牛肉,然後放進嘴裏,細細品嘗咀嚼了幾下,最後輕輕吞咽入肚腹裏。
舉止優雅,看起來處處都透露着貴氣。
但如果身在其中,就能聞到空氣中那夾雜着的濃濃血腥味。
這些氣味裏可不僅僅隻有牛羊豬肉的血腥,更多的則是人類體内流淌着的鮮血氣味!
“我親愛的撒旦,親愛的兄弟姐妹,親愛的小輩們,今天讓你們過來,是有一個消息要通知你們。”中間的中年男子用白絹優雅的擦了擦嘴巴,淡淡出聲。
衆人都同時停下手中的刀叉,目光轉移到了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拿起旁邊的拐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别看他長相還很年輕,也就跟四十歲的人差不多。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整個家族裏,歲數能超過眼前這位的,估計都沒有一隻手的數!
“我們特魯古家族屹立近千年,一直替血族秘境統治着外面世界,如今家族人才凋零,未來的希望更是出現危機。”中年男子歎然道:“就在六十年前,我們特魯古家族的天才,基恩?特魯古出生了!”
所有人都認真的聽着。
“小基恩是撒旦賜予我們家族未來的希望,可是……”中年人語氣頓了一下,才緩緩道:“可是就在剛剛下午的時候(與華夏有時差),我卻發現,基恩當年贈與撒旦的一絲靈魂已經消散,他的血……冷卻了!”
嘩!
中年人話音剛剛落下,整個宮殿裏頓時便喧鬧聲四起。
少說近百人的數量,讓整個宮殿嘈雜聲一浪接着一浪。
“基恩死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是啊,基恩的實力已經強大到那種程度了,外面世界有誰會是他的對手?甚至還能殺了基恩?”
“哼!就是那所謂的十王也不可能殺得了基恩!除非他們聯手!”
“難道是其它秘境有人出來了?”
“是不是地獄秘境的人?”
“我覺得是那群判逃者!”
“對啊,差點兒都忘了他們!”
所有人都在讨論着基恩死亡的真實性,卻并沒有任何人會對一個死人産生同情心。
這就是生存了近千年家族的觀念。
别說死人了,就是活着的人,也不會有太多親情。
因爲大家都活得太久了,哪兒還有那麽多時間去“秀恩愛”?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中年人又出聲了:“據我所知,基恩之前最後是去了華夏。”
華夏!?
中年人這話一出來,整個宮殿裏面立刻靜谧一片,一下子都沒人說話了。
就好像“華夏”這個詞,帶着一股莫名的詛咒一樣,讓讓不敢去談論它。
“是的,基恩死在了華夏!”中年人用拐杖敲打了一下地面。
這時終于有人出聲:“難道昆侖那些惡魔又出來了嗎?”
這聲音裏夾雜着一絲顫抖。
昆侖征戰,寸草不生!
如果經曆過當年的事情,絕對會對此有一個難忘的記憶。
“不管如何,這半年裏,你們不許有人再離開英國。”中年人叮囑道:“修羅大人被封印的那頂王冠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我們的主人……撒旦神明,他就要回歸了!”
基恩和摩斯的死,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有知道的,似乎也不想翻起什麽大的新聞。
……
而此時,我們的始作俑者陳浩,卻仍然在昏迷當中。
看着被纏成粽子一般包裹着的陳浩,一直坐在床邊,久久盯着其看的宋語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接着,她微紅着臉,将腦袋朝前方輕輕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