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郭老卻一聲怒喝傳出,一雙曆經滄桑的雙目中射出一道淩厲的眼芒,冷冷道:“陸家小子,你是不是沒把老朽的話當成一回事?再敢在此放肆,老朽一定讓你跪着回去!”
陸虎沒想到郭老竟會如此維護陳浩,心中的那團怒火,不知該燒到哪裏。
隻是郭老的背後勢力絕非自家可比,陸虎隻好強忍着那團怒火,忍氣吞聲道:“郭老教訓的是,是我放肆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梁霸眼中,則有一道滿意的精芒疾閃而逝。
至于其他富豪,則都将眼光瞄向了郭老和陳浩,都在琢磨着陳浩一個不知名的小子,爲何會得到郭老如此青睐。
“嗯!”郭老重重的嗯了聲,望向陳浩,原本陰沉的臉色倏然化爲晴天,笑道:“小夥子,你說說你的看法!”
陳浩見此,望向一旁的陸虎,問道:“三場賭局,我們已完成兩局,你可有膽子賭完這最後一局?”
陸虎壓根就不相信青銅鼎會是赝品,想都沒想就冷冷道:“本少就不信你運氣這麽好,賭了,若真是赝品,本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
“好,陸虎,這話可是你說的,輸了可别怪我。”陳浩無語道。
現在的人怎麽都愛下這種賭注,怪惡心人的,誰沒事喜歡用别人的頭當球來踢啊?
“哼,你先說出你的理由,再讓郭老裁決吧!”陸虎不信道。
陳浩看着郭老,說道道:“一會兒有什麽冒犯老頭兒你的,還請你多擔待擔待!”
這老頭兒剛剛明顯站在自己一邊,爲自己說話,他怎麽着也得客氣點,畢竟人家是老人。
“沒事,你盡管說就是。”郭老笑呵呵道。
這時陸虎心中不知爲何,突然間“撲嗵撲嗵”的跳了起來:“我這是怎麽啦?不可能,這小子不過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絕對不可能有郭老那般高的境界,絕對不可能!”
陸虎這麽想,其他富豪也這麽想。
沒辦法,畢竟在中海市古玩界郭老可是權威,自從他出道以來就沒有打眼過。
陳浩不理會富豪們凝眉思索什麽,他指着青銅鼎的腹部某細微處點明道:“你們看,這腹部所飾的三角蟬紋中,有一個三角邊内的雲雷紋左側飾以3個,可與之相對的右側卻有4個,不太對稱,不符合常理!”
“對于這一點,老朽在第一次觀摩時也曾琢磨過。雖說雲雷紋不對稱的情況,在其他同類鼎上沒有發現過,但老朽以爲這并不足以證明此鼎就是赝品,要知道人有時候也有打盹的時候。小夥子,你說是吧?”郭老笑道。
“郭老說的對,單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這口鼎是赝品。小子,你若是隻有這些證據,那這一局你就輸了!”陸虎道。
陳浩直接無視陸虎的無知之言,接着又指到小篆文處:“你們再看這裏。這口鼎既然是千年前的古物,按道理,經過千年的歲月,這裏應該有鏽迹才對。可小篆文附近卻非常幹淨,完全看不到銅鏽,與周邊的鏽蝕不貫通。”
“嗯?還真是,這一點老朽倒是忽略了。可這還是不足以證明此鼎是赝品啊!小夥子,你可還能指出什麽證據來?”郭老滿分期待的問道。
“當然能。”陳浩道。
“哦?在哪?”郭老追問道。
“你們來看看鼎上的動物紋……”陳浩将他發現的擠出可疑的痕迹一一說了出來。
郭老聞言,略有驚訝,道:“小夥子,你以前可曾玩過古玩?”
“以前隻是跟朋友見識過,沒有親自玩過!”陳浩搖頭道。
他當初在傭兵團,幾乎是什麽任務都做。
除了殺人,自然也有幫忙奪寶的任務,爲了防止奪錯寶,傭兵團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學一些關于古物寶貝方面的東西。
與此同時,一旁的梁霸已被陳浩所言給驚呆,至于另一旁的陸虎,驚得差點把下巴掉地上了。
他們兩如此,其他富豪也是如此,甚至還有富豪萌生出陳浩一定是在扮豬吃老虎,對陳浩的眼神與剛才更加不同。
郭老瞟了眼陳浩,看不出什麽,說道:“小夥子,你還真是古玩界的天才,有空去我那坐坐,老朽和你交流交流古玩上的一些東西!”
“等有空了再說。”陳浩擺了擺手。
郭老聞言,眼角抽搐。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自己一起學古玩知識,估計想當自己學生的都能繞中海一圈,這回自己主動邀請人一起探讨,可人家好像壓根就沒在乎過。
郭老頭一次感覺到被人給忽略了。
随後他隻好朝着衆人拱手道:“對不起諸位,老朽老了,這回也打眼了。不過會所有規矩,凡是赝品,會所會無償送給貴客,老朽今天就在此做一回主,把此鼎送給這位小夥子了,你們沒意見吧?”
郭老都開口要送人了,富豪們當然不會有什麽意見。
陳浩卻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道:“這個,無功不受祿,這口鼎,我還是不收了,梁霸對它非常感興趣,還是由梁霸買下吧。梁霸,你說呢?”
梁霸深深的看了眼青銅鼎,歎息道:“兄弟,我雖爲這口青銅鼎而來,可惜它是赝品,你說我要它何用?既然郭老開口說要送給你了,你就收下吧。”
“小夥子,梁家小子都這麽說了,難道你還不給老朽面子?”郭老佯作不滿道。
“這個……好吧,既然梁霸這麽說,那我就收下了。”陳浩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嗯。好了,今天的拍賣會就到此圓滿結束了,接下來,請諸位到後台去交拍賣金吧,老朽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郭老看了眼陳浩,就慢慢走出了拍賣會場。
“喂,陸虎,你好像忘記了什麽吧?”梁霸見陸虎想乘郭老出去之時,借機開溜,連忙喚道。
陸虎慢慢轉過身來,道:“我隻是内急,想上下洗手間。”
陸虎臉色憋得漲紅,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他内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