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陣手機鈴聲傳出。
接着便是李冰霜淡淡的催促聲:“陳浩,你最好快些準備,宴會快要開始了。”
“知道啦老婆,我已經換好衣服了。”陳浩松了一口氣,連忙回了一句。
不過馬上,他心裏面又突然一緊。
因爲李冰霜又似有意的問了一句:“你洗澡了嗎?”
陳浩佯裝鎮定,用很平靜的語氣回應:“我這人不太喜歡洗澡,你知道的。”
外面李冰霜輕啐了一口,就快步離開了。
陳浩才覺察到自己貌似說錯話了。
自己喜不喜歡洗澡,人家李冰霜知道個啥?說的好像人家一直都在注意他有沒有洗澡似的。
從房間裏出來後。
陳浩就看到客廳裏,李冰霜和花姨正坐在那邊喝粥。
一見陳浩出來,花姨就很殷勤的站起來,将旁邊的小鍋鍋蓋打開,裏面冒出一股熱氣,接着又拿起旁邊的碗,給陳浩盛了一碗粥。
“姑爺快過來喝吧。”花姨對陳浩招呼了一聲:“去之前先墊一點肚子,我以前也陪小姐參加過一些什麽什麽宴會的,那種場合太嚴肅,都是各種打招呼聊天,根本就不給人吃東西的時候,而且那麽多人看着,也不好意思吃。”
陳浩走過來後,徑直坐到李冰霜身旁,咧嘴笑道:“花姨說的對,不過沒關系,這次有我在,不會讓冰霜餓到的。”
看着旁邊李冰霜小口喝着州,陳浩覺得對方有時候也蠻可愛的。
估計也是以前參加宴會,不能放開吃,給餓着了,所以才會去之前喝一些東西,墊墊肚子吧。
李冰霜聽了陳浩的話,頓時白了他一眼,然後身子不着痕迹的往旁邊挪動了一下。
“有姑爺在,我當然放心了。”花姨笑呵呵的說道。
她對陳浩是越看越滿意,最主要的是小姐喜歡。
至于怎麽看出來的“喜歡”?
那自然就是用對比的方法了。
平時李冰霜對待任何男人都是不假辭色,或者說用拒人千裏來形容更爲合适。
可以說除了陳浩以外,還沒有其他男人可以這麽與其如此親近過呢!
坐在李冰霜身邊,嗅着對方身上飄散的淡淡體香,陳浩感覺到了心裏一片甯靜。
這種感覺已經很少有過了。
記憶中,好像也就幾次和父母坐在一起吃飯,但卻從未有過現在這種感覺。
那些時候,父母對自己的要求苛刻無比,甚至更多的時候都是以冷漠對待。
因此,陳浩整個童年都未曾體驗過親情與父母的愛。
而現在三個人坐在一起喝粥,看起來倒像是一家人。
喝完粥。
陳浩就和李冰霜坐車前往今晚的宴會地點——中海國貿商務會所。
坐在車裏。
李冰霜忍不住提醒着陳浩:“一會兒到了地方,你盡量不要說話,一切交給我就行。那裏沒有普通人,每一個都不是柳葉集團可以得罪的。”
“知道了……”陳浩表示很無語,怎麽聽着,好像自己平時很愛惹事搗亂似的。
李冰霜又叮咛道:“到時候在場的也會有和柳葉死對頭的霸王集團在,你也要盡量克制自己。”
“如果他們欺負你呢?難道我也要克制?”陳浩突然道。
“盡量……克制。”李冰霜說道,聲音平淡清冷,讓人不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浩卻有點不爽了:“那你叫我過去幹啥啊?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人欺負?就當一個旁觀者看熱鬧?”
李冰霜瞥了眼開車的陳浩,說道:“你忘了我們之前的合同嗎?你我是夫妻,這一次是要面對所有人的。”
陳浩卻撇了撇嘴:“既然是夫妻,你有見過丈夫看着妻子被欺負,還要裝作無動于衷嗎?或者說,你遵照的隻是合同?具體義務根本就沒考慮在其中?要是這樣的話,就當我沒說。”
李冰霜略微一窒。
車裏有了片刻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李冰霜才說道:“他們最多也就是言語上的挖苦,這些我是可以忍受的,也不算什麽欺負不欺負。你知道的,當初我父親突然失蹤,我經曆過更惡毒的打擊,但都挺了過來。”
“我不知道。”陳浩卻硬着脖子說了一句,然後在李冰霜詫異的目光中繼續道:“當初是你一個人,現在有我在,就不許别人欺負你,就算隻是口頭上的挖苦也不行!你是我老婆,隻能被我一個人欺負!”
陳浩這話說的理所當然。
李冰霜聞言,先冷了片刻,眼睛裏的冰冷消散一絲,出現片刻的柔和,不過很快又重新冰封起來,一臉疲憊道:“柳葉集團經不起再一次的折騰了,我怕……”
李冰霜剛想說什麽,忽然感覺到手上一熱,自己的手便被另外一隻手給緊緊的抓住了。
接着陳浩的聲音響起:“怕啥啊,有我在,我還就不信了,誰敢欺負咱們。哼,隻有我欺負人發份兒,别人要想欺負我,或者欺負我的人,我會讓他們知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李冰霜臉上卻立刻露出一片慌亂,手也迅速從陳浩手掌心抽走。
她的心,在剛剛那一刹那,竟然亂了。
而陳浩則偷偷的打量了李冰霜一眼,心裏大舒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感人肺腑”的話,老婆應該不會再多問他洗澡的事情了吧?
陳浩一路上緊張的其實就是這個。
好吧,其實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真心的,隻不過主要目的是爲了轉移話題。
……
晚上八點多鍾。
整條中心區的街道上便已經被堵的難以前行,如果沒有接到邀請通知的人,要走這條路,最後的結果隻會是被卡在一邊。
等陳浩開車載着李冰霜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道路兩邊滿滿的都是車輛。
大部分都是豪車名駒。
最便宜的恐怕也是奧迪奔馳系列級别的。
當看到道路前方設立的一個路卡的時候,陳浩忍不住驚訝道:“日啊,整條路都被買下來了嗎?這麽大手筆!?”
李冰霜在一邊說道:“買當然不可能,這隻是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