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文明,随地大小便!”李冰霜瞅着陳浩消失的地方啐了一口。
一直等李冰霜将汽車開進别墅,陳浩才從漆黑的角落裏走了出來,之後就緩步往松濤别墅外面走去。
這個夜晚無星無月,唯有風聲律動。
隻是空氣中卻又彌漫着一股肅殺的氣息,就好像風雨欲來之前,一聲聲悶雷帶給人的難受之感。
“黑瘦子,跟了這麽久,還不肯出來嗎?”陳浩停下腳步,沖着右邊綠化叢開口說道。
這裏已經走出了松濤别墅,兩邊是綠化冬青叢,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棵樹。
風聲呼啦啦的吹拂,帶起一片陰森森的聲響。
“你膽子很大。”沙啞如同牙齒互相摩擦的聲音響起,非常刺耳。
接着,在陳浩右手邊,冬青叢後面跳出來了一個全身被黑色衣袍包裹住的人影,對方最爲突出的是他瘦弱的身體,仿佛幽靈一樣。
說是跳,卻無聲無息,就像突然飛出來似的,出現的很突兀。
“你膽子也不小。”陳浩回了一句,眼眸中青光再次閃動,似乎在探究着眼前這黑影的一切。
呼!
黑影不再廢話,就在陳浩話音剛落之際,就突然一躍而起,兩條枯瘦,塗滿各種圖案的手臂交叉起來,然後就是兩道寒光閃爍出現,帶着鋒銳逼人的氣勢。
噌!
兩點寒芒帶着破空的響動,從陳浩胸口劃過,差之毫厘就會割破陳浩的衣服以及皮肉。
“雙刃鬼,白明妖,金弩怪,紙牌魔。你應該是雙刃鬼——冥吧。”陳浩躲過對方的攻擊,在對方下一次攻擊出來之前,淡笑出聲。
“你知道我?”冥在說話的時候動作卻不停,手中兩隻匕首如同他身體的一部分似的,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在跳舞一般。
加之他的身體本來就瘦弱不堪,在黑夜中,宛如真正的鬼魅幽靈一般。
“地榜排名第五。”陳浩說了一句,身子輕扭,堪堪躲過了對方一擊。
“你那個已經是老黃曆了,我現在地榜第二。”冥的聲音終于有了那麽一絲感情,隐隐帶着自傲。
兩人你來我往,陳浩基本都是在躲,而冥則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猛烈攻擊着。
“雙刃幽冥斬!”
冥使出了自己成名的絕招,兩把匕首立刻變得像兩把大砍刀似的,帶着厚重的力量。
但是在速度上卻絲毫沒有慢,反而還快了那麽一絲。
茲茲!
兩個像是切西瓜時的聲音同時響起,地上,冥正半蹲着身子,兩把匕首隻餘握把在外,其餘的全部沒入堅硬的地面之中,就跟切豆腐似的輕巧。
“隻會躲嗎?”冥迅速将匕首從地面中抽出,冷笑了一聲。
“你這不是廢話嗎,有本事你别用武器,咱倆比摔跤,誰躲誰孫子!”陳浩才不會被對方的激将法所幹擾。
同時在他心裏,又在思索着對方來殺他的理由。
“剛剛我點出了他的名字,他卻絲毫不知道我是誰,那麽首先可以排除‘地獄’那些人,可是除了那些人,還有誰會想着殺我?就算他們想,也應該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陳浩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這貨爲啥要蹦出來****。
嗤!
似乎是想事情導緻陳浩分心,一個沒注意,在冥猛烈的攻擊之下,被一把匕首刺中,直接紮入到了他血肉之中。
再抽出匕首時,伴随着的是一片黑色的血液。
“有毒!?”陳浩臉上大變,聲音中帶着濃濃的驚恐。
“嘿嘿,任你再滑溜的泥鳅,在絕對實力面前,結局仍然是死。”冥終于露出笑容。
原本隻當陳浩是個身手比較厲害的普通人,但在剛剛的幾招之下,他卻發現,若是在不動用武器的情況下,自己要想制服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陳浩臉色越來越黑,嘴唇發紫,身子因爲毒素的侵蝕,而半蹲在地上氣喘籲籲。
“在,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麽要殺我?好像我和你無冤……無仇,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陳浩眼暈迷亂,随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既然你也快死了,那麽告訴你也無妨。”冥将匕首擦拭了一下,才道:“你得罪了陳家的人,而我現在卻在幫他們做事。”
“陳家?誰啊?”陳浩一愣,因爲自己就姓陳。
“中海第一上市公司,霸王集團的那個陳家。”冥看出來陳浩心中的疑惑,直接全部說了出來,“說了這麽多,也是想讓你死後千萬别來找我,冤有頭,債有主,誰想讓你死,你就去找誰吧!”
冥已經懶得再動手補最後一刀了,他匕首上塗抹的毒藥是極毒之物,就是一頭大象,在沾染上一絲之後,都會在一兩分鍾之内斃命,更别替眼前這隻是個人而已。
“原來是那個娘娘腔啊。”陳浩想了半天,腦海中終于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那人正是打扮說話都很娘的陳冠傑,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矛盾的沖突點是因爲對方要追求李冰霜,最後被自己揍了一頓。
可尼瑪這就要雇兇殺人,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在陳浩很平淡毫無喘息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冥枯瘦滄桑的臉色瞬間大變,身爲殺手多年養成的本能,身子像彈簧一樣瞬間就往後倒飛出去。
“既然來了,幹嘛着急着走啊?”陳浩右手在自己胸口上使勁按了一下,口中念道:“解!”
轟!
一股龐大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瞬間席卷陳浩全身,就像大壩潰堤一般,洶湧澎湃。
同時這股力量也令陳浩整個人的氣勢猛地一變,如果說之前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那麽現在,他就如同執掌天上星辰日月的君主一般,傲世無上!
變化之大,猶如天壤之别。
“你,你是……不!!!”
凄厲而又絕望的慘叫聲從後退的冥口中傳出,而他眼前,陳浩的身影升騰在半空,隻是随意的一揮手,他的聲音便沒有一絲可以穿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