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如此多人的關注,陳浩卻也完全不在意,随意的坐在凳子上,左手拿着一串羊肉,右手拿着一瓶瓶酒,一口肉串,一口啤酒,吃的津津有味。
“哥幾個,多吃點,吃多少我付多少錢,盡管吃!”
幾個混混頓時愣住了,在深南街,還從未有過人敢和他們這樣說話,而其他的食客原本還想趁着鬧事的功夫偷偷溜掉,省掉一筆小錢,此刻卻是站在原地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極爲尴尬的停留在原地。
黃毛一開始也是被陳浩如此鎮靜給吓的不輕,還以爲是碰到了什麽大人物,而當他看見幾個人身上的工作服時,心裏差點就笑了出來。
“一個破代駕公司的幾個鳥司機,居然敢管老子的閑事?”
還沒有等黃毛發話,他身後的幾個小混混立刻嚣張的沖了過來,作勢就準備要打人,畢竟對方幾個人不過是一群打工的,而混混最不怕的就是打工的,一沒錢,二沒權,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
隻不過他們幾個剛一到陳浩面前,陡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眼前坐着的這人,平靜的喝着酒,吃着燒烤,但是總是顯得很不尋常,一股淡淡的壓迫從心底油然而生,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再也不敢上前。
而黃毛并沒有發現這裏的異常,抓起地上的一個空酒瓶子,然後用力在桌上一敲,隻聽到一聲脆響,手裏捏着半截,搖頭晃腦的站起身,來到陳浩面前,居高臨下的吆喝道:“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深南街雞哥,你TM居然敢管老子的事?”
“呵呵,”陳浩呵呵一笑,站了起來,這一下成了他居高臨下了,“那什麽,雞哥是吧?老趙一大把年紀了,帶着孫女在這裏做點小買賣,賺一點生活費也不容易,你們還要收保護費,我看這個,不太合适吧?”
雖然眼前這個人面含微笑,但是雞哥沒來由背後脊梁骨一陣發涼,不過在自己手下面前,也不能太沒面子,硬是挺直了腰闆。
“不合适?”雞哥眼一橫,大手一揮,心虛的叫道:“不是要我欺負他們,這是咱們龍爺定下來的規矩,但凡是在深南街做買賣的,每個人都要叫保護費!”
龍爺是這一帶的龍頭老大,旗下有好幾條街,甚至很多發廊洗腳的,還有做皮肉生意的店,都是他的産業,當然,他也糾集了一群九流三教的混混幫忙維持場面,雞哥就是他手下的一個混混頭目,專門管理深南街。
“雞哥,你别以爲我不知道,龍爺定下的規矩是我們這條街每個月五百塊,你卻要兩千。”;老趙這下忍不住了,頓時大聲說道。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膩了是不?老子說交多少就交什麽,别TM那麽多廢話!以爲拿着龍爺就能壓我?給老子死一邊去!”雞哥被當面戳穿他的小伎倆,頓時大怒,手裏揮舞着半個啤酒瓶,沖着老趙怒聲喝道。
這一下陳浩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麽,微微一笑,“雞哥,你說老趙他每個月都要交兩千,對嗎?”
“交他娘的屁,老子上次來,這老不死的說沒錢,這個月補上,今天老子來,他一聲不吭,以爲老子真的在這裏是白混的?”
一提到錢,雞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就好像受到了非常大的委屈一般。
“這樣啊,”陳浩點點頭,然後從懷裏摸出錢包,然後掏出一疊紅紅的票子,數了數,然後問道:“我替他交,行不行?”
“啊?”雞哥一下都沒有反應過來,不清楚陳浩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但是看見紅彤彤的票子就在眼前,頓時一雙眼睛就直了,連連點頭,“可以,可以!”
“不要給他,他這是訛人!”眼見到陳浩要幫自己交錢,老趙頓時急了,幾步跑上前來,擋在二人的面前。
“沒事的。”陳浩輕輕的推開他,然後把錢遞給雞哥,“拿着。”
雞哥有些猶豫的接過錢在手裏數了數,的确是貨真價實的兩千塊,頓時兩眼冒金花,心裏大樂,暗道:“碼的,遇見一個傻子,老子今天晚上可以去找那個騷娘們了!”
眼見錢已經到手,雞哥帶着幾個混混就準備離去,臨走的時候,還裝模作樣的回頭對着老趙喊道:“老不死的,這個月的錢先欠着,過幾天給老子準備好,再沒錢,老子砸了你的攤!”
“幾位先别急着走啊。”就在雞哥等人快速離開的時候,陳浩卻是在後面叫住了他們。
而在陳浩說話的時候,徐文軍等人也是不着痕迹的堵住他們的去路,手裏的盤子和筷子敲的叮當響,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們。
眼見錢到手,人卻不能走,雞哥定了定神,手裏的錢攥的緊緊的,顫聲問道:“還有什麽事?”
陳浩笑呵呵的走了過去,然後勾住雞哥的脖子問道:“我說雞哥啊,兄弟幾個呢,剛才多有冒犯,現在事情總算解決了,隻是我心裏還有幾個問題不明白,想請教一下。”
雞哥吓的腿都在打顫,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想知道什麽?”
“你看啊,”陳浩看了他一眼,然後指着遠處的各種小攤問道:“既然你們是龍爺派過來保護這裏的,這裏所有人都交了錢,那麽自然要受到你的保護,對不?”
一提到這裏,雞哥甚至都忘記了身在何處,很是驕傲的說道:“那是,隻要給了錢,這裏就受到我的保護,誰要是在這裏撒野,老子踢碎他的卵蛋!”
“恩,不錯。”陳浩微笑着點點頭,“那要是這裏的人交了錢,東西卻被砸了,你說這事要怎麽辦?”
“廢話,肯定是賠錢!砸多少錢的東西,陪多少錢,誰要不給錢,老子第一個不答應!”雞哥頗爲豪邁的說道。
“果然是盡忠職守,佩服,佩服!”陳浩沖着他一伸大拇指,由衷的贊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