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這個大師兄時,除了強大的實力,秦明月還感覺到自己這個大師兄,也有些腹黑。
饒嘉的聲音不大不小,聽在郝長老的耳中,卻是字字清晰。
他雖然不知道饒嘉有多強,但郝長老卻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朝自己身上壓來。
單單是這樣的氣勢,就讓壓的郝長老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此刻,李鴻偉才身後多了個人,連忙轉身。
他下意識的,朝饒嘉用出了剛才對付秦明月時,用過的那個大拳頭。
然而大拳頭剛打到饒嘉身邊,竟然就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郝長老更加肯定,那個老頭不簡單!
“前輩,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前輩是高人,我們這幾個弟子不懂事,還請繞過他們。”
郝長老知道打不過對方,連忙讨好。
饒嘉輕輕一笑:“想讓我放了你們,可以呀。隻要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留下來。”
郝長老皺眉。
心中萬份悔恨。
報應啊,前一刻他還要讓人家,把身上的東西都留下來,這一刻人家就讓自己把身上的東西留下來了。
郝長老是一個分得清形勢的,對方比自己強太多,如果執意不給,命就沒了!
所以郝長老一咬牙,将手中那個銀環扔了過去。
“這是五級靈器金剛環,金剛不壞,來去自如……”郝長老道。
饒嘉隻是随便瞥了一眼,不屑地隻說了倆字:“垃圾。”
李鴻偉看着郝長老都服軟了,他也一咬牙,将自己的七星劍扔了出去。
“七星劍,七級法寶。”
李鴻偉咬牙說着,心都在滴血。
在場這幾人,隻有他和郝長老有法寶,而整個七星派,法寶也不過十幾件。
本以爲今天釣到了大魚,卻沒想到魚沒釣到,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于這把七星劍,饒嘉連看都沒看,李鴻偉臉色憋得透紅。
秦明月趁這個機會,已經站在了大師兄的身邊,沖着饒嘉嘿嘿笑着。
饒嘉望向秦明月,眼中盡是慈祥。
“我沒看錯你,想來你必定就是天命之人,努力吧。”饒嘉鼓勵道。
郝長老和李鴻偉,面紅耳赤,咬着牙說:“前輩,法寶我們都已經交出去了,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饒嘉冷眼看着眼前人,語氣平靜道:“你們差一點就殺了我的小師弟,你們知不知道我小師弟是什麽人?你們說,我會這麽容易放過你們嗎?”
“你……!”郝長老鐵青着臉,恨恨說,“你是前輩,剛才不是答應我們,隻要交出法寶,就放過我們嗎?”
饒嘉冷笑:“我是答應了,可我的小師弟沒答應。”
說着,饒嘉看向秦明月:“現在,你去幹掉他們!”
“我?!”秦明月一怔。
“怎麽,沒信心?”
秦明月搖頭:“不是。隻是我感覺……他們現在太……”
“太什麽,可憐?呵呵!”饒嘉冷笑,“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你當這是什麽,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吃人的世界;這個江湖就是一個吃人的江湖!你不吃他們,他們就會吃你!現在,殺了他們!”
秦明月瞪大眼睛,不自覺地就搖了搖頭:“我、我沒殺過人……”
剛剛被秦明月一矛捅透的黑衣大漢,隻是身受重傷,卻還沒有死。
“總要有第一次的!”饒嘉說。
饒嘉在這邊教導秦明月殺人,那邊郝長老和李鴻偉,卻好像成了砧闆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兩人都是面紅耳赤。
可老奸巨猾的郝長老卻是明白,這時候逃跑肯定不行!
如果現在逃了,等于給了那個老雜毛一個借口。
那老頭一定非常牛逼,出手投足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而且那個年輕人明顯不敢殺人,如果自己現在逃跑,說不定他就趁機敢了……
秦明月内心也在掙紮。
他與饒嘉不同,他是新社會的文明人,從小就知道一條,殺人犯法!
道德告訴他,不應該剝奪别人的生命。
而現在,是别人想要弄死他,如果正在戰鬥,也就罷了。
可現在……如果要是去殺人,秦明月總感覺太冷血了,自己就像是刑場上的劊子手,隻爲了殺人而殺人!
秦明月手中還握着那把長矛,内心做着激烈的鬥争。
終于,秦明月邁出了第一步。
李鴻偉已經顫抖了。
第二步、第三步……
就在秦明月走出三步後,卻停在了那裏,垂下頭,歎了口氣:“我不行!”
饒嘉笑笑:“我師父曾告訴過我,男人不能說不行。不過你的表現,我很滿意!”
秦明月一怔。
滿意?
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太懦弱了!
對方想殺自己,那幾個想要殺人奪寶的家夥,必定不是什麽好人。
這樣的人就算是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秦明月就是下不去手。
他自己也感覺到,這樣太懦弱……
可大師兄卻說……滿意?
秦明月回頭,看向饒嘉。
饒嘉笑笑:“殺人沒什麽,死在我手中的人,十個手都數不過來。但有一點一定要記住,不能殺無法反抗的人!”
大師兄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傳進秦明月的耳朵。
“對手不能反抗,你卻殺了他,那是你在欺負人;而對方若是反抗,你還能殺了他,則說明你比他強大!弱肉強食,他死了活該!咱們不欺弱小,卻也不畏懼強大!”
秦明月苦笑。
大師兄說的這都什麽道理啊……
秦明月還是無法接受。
對于秦明月而言,他不殺人,隻有一個理由。
就是他現在還接受不了。
與對方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因爲自己一念不痛快,就要剝奪人家的生命,那簡直太冷血,太殘酷了。
人與動物的區别,就是人擁有感情。
若是一個人變得冷血無情,那也算不上是個人了。
郝長老和李鴻偉一邊擦汗,一邊都快哭了。
這種被别人掌握着生殺大權的感覺……很不好!
“快滾吧,滾回你們的門派。記住,他是我師弟,如果讓我知道,我師弟因爲你們少了一根頭發,你的門派從此就會在這個世間除名!”
饒嘉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