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安靜,就像死一般的寂靜,呼吸聲,走路聲,觸碰到腳下的雜草聲……
在秦明月耳邊的,隻有這些聲音。
進來的時候,他看了外面的太陽,那時應該是下午兩三點鍾。
如今一個小時過去,快到四點了吧。
晚上七點多太陽就會落山,所以一定要趕在七點之前,走出這片森林。
走出去或許不難,但秦明月還有一個任務。
找水,找吃的!
島上沒人,沒辦法辨别這小島的位置,所以隻能等待救援。
那麽要等多久?
沒人知道。
但不管等多久,至少要餓不死才行!
水、食物,還有晚上的住所,這些都很關鍵。
白天的時候也就罷了,在哪待一會都行。
可是晚上的話,如果找不到一個能夠避風避雨的地方,很容易受風受寒生病。
在沒有任何任何醫藥的情況下,生病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秦明月這次出來,隻帶了符咒和桃木棍。
符咒都已經被打濕報廢,桃木棍還在營地的帳篷中。
所以此刻,他幾乎是身無所有。
繼續在樹林裏尋找着。
小動物和昆蟲始終沒有發現,甚至秦明月蹲在地上,想要找螞蟻都沒找到。
再看那些大樹,都是不知名的參天大樹,也不知道這些樹長了幾百年,根根全都有幾個人粗,高聳的看不到頂端。
樹都是清一色的,根本就沒有果樹。
完了?
就要餓死渴死在這荒島上嗎?
秦明月苦笑,看着手腕上的生命線,知道自己的命不好,随時都能挂,可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渴死呀!
難不成要學紅軍挖草根,吃樹皮?
可就算那樣,也沒有水啊!
秦明月心中一直在計算着時間,不管如何,一定要在太陽落山前走出森林。
他現在是兩個女人的主心骨,有他在,即使毫無生機,也不會太過慌亂。
但若是秦明月不在,她們又要去靠誰呢?
秦明月繼續尋找着……
等在海灘旁的獨孤冰心和田甜互相看着對方。
田甜在苦笑。
她們兩人同病相憐的人,又一次一起落難,難免有些唏噓命運無常。
田甜苦笑一聲說:“冰心姐,你說我們要都死在這,好不好?”
獨孤冰心詫異地看着田甜。
田甜一笑:“我們都知道,這世界上是有鬼的。你的心意我也知道,我的心思想必你也明白,我們活着的時候不能和他在一起,死後就能……”
“死後就能了嗎?”獨孤冰心冷着臉。
田甜心中一動,頓時想起那個如花似玉的小女鬼來。
是啊。
活着的時候,他不屬于我;就算死了,他也有他的愛人。
這麽一想,田甜更加苦笑起來。
獨孤冰心卻說:“别亂想這些了,能活着,哪怕隻有一點希望,也不想死的事!他剛才隻是說去找人,想必繞了島一圈,也沒看到人,這座島很可能是一座荒島。他怕我們擔心,估計他是去森林裏找食物和水去了。”
“啊?”田甜一愣,“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顯然,田甜沒有獨孤冰心穩重。
獨孤冰心說:“他讓我們等在這裏,我們也不能幹等着什麽也不做,我們也要爲他做點什麽!”
“對!”田甜攥緊拳頭,“做點什麽!”
此刻,二女都想到了一起。
她們都想爲自己的愛人,做點什麽。
“可是做什麽啊,他說不要讓我們亂走的。”田甜剛剛興奮的神色又暗淡下來。
“他是怕我們走遠,和他走散。我們隻要别離開這塊海灘太遠就行。至于做什麽……”
獨孤冰心手指森林,說:“去撿點幹柴吧,最好在海邊能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晚上還要休息。”
“休息?”田甜撓了撓小腦袋,“我們睡在一起?”
說完,她的小臉就紅了。
獨孤冰心也是俏臉微紅,沒有說什麽,二女手拉着手,共同走向樹林邊緣。
這裏有不少幹枯的木頭樹枝,很快二人就撿了一大堆。
獨孤冰心在樹林邊緣,找到一塊熬下去的窪地,看了看點點頭。
“這裏挺适合晚上休息的。”
田甜看到那塊窪地,卻是瞪大了眼睛!
所謂的窪地,就是一個小圓坑,有一米多深。
不過這個位置倒是不錯,背靠樹林,很是避風;離海邊也有一段距離,漲大潮也漲不到這來。
除非下大暴雨,不然這确實是一個避風又安全的好地方。
“我們把這處理一下吧。”獨孤冰心說。
“啊,怎麽處理啊?”
田甜對于這些,一改不懂。
“搭一個簡易的窩棚!就是把這個土坑,加一個蓋!”
“好!”
二女說幹就幹。
這旁邊樹枝幹木頭有的是,還有一種結實的藤條,二女開始忙活起來。
眼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這個堅毅的“窩棚”也終于搭好了。
說是窩棚,還不如說這就是一個封了頂的土坑。
在土坑的一側,留下一個小小的入口,人可以從那裏鑽進去。
對,是鑽!
土坑裏也小,人在裏面根本都站不直身體。
土坑的地上被他們墊上一層幹枯的樹葉,踩在上面軟軟的……
雖然簡陋,但面對這個自己親手搭建起來的“家”二女都很滿意。
特别是想到和自己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們甚至有些欣喜。
雖然這個“家”很簡陋,但要是能和他一直生活在這裏,似乎也很不錯啊……
看着太陽一點點的快要了落山,二女也終于擔心起來。
望着樹林中,絲毫沒有秦明月的影子,她們的心在顫抖。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的餘輝逐漸散盡,黑暗即将來臨!
就在兩人焦急地等待中,樹林裏終于走出了一個黑影。
她們緊張地看着,希望走出來的,是自己等待的那個人。
當人影走出樹林時,她們終于看清了。
是他!
二女頓時欣喜若狂。
可下一刻,兩人都是臉色一變,連忙朝秦明月跑去。
因爲她們看到,秦明月與進去的時候,已經大大的不同了。
原本好好的衣服,此時已經變得衣衫褴褛,像是經過了一場戰鬥一樣。
他的肩膀上,一片殷紅,鮮血已經打濕了他的衣服。
但他卻還在笑着。
因爲他的手上,拖着一個野獸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