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陽氣最爲濃重的陽符都給打滅了。
就憑着這些陰氣能夠肉眼可見,又累積了滿滿一屋子的黑氣,秦明月也相信這些陰氣有這麽強了。
那個小小的石棺,怎麽可能裝得下這麽多陰氣?
難不成石棺中真的有什麽神秘的存在?
可是什麽東西又能釋放的出這麽多陰氣呢?
秦明月準備再次用陽火點燃陽符。
可這一次陽符根本就點不着了!
壞了,體内陽火沒辦法使用,就說明體内的陰氣已經強于陽氣太多。
那麽……即便是秦明月,繼續留在這裏也會危險!
此刻握在他手中的那根桃木棍,在黑壓壓的陰氣中卻是金光異彩,桃木棍周圍的陰氣也弱了幾分。
也對虧也這根桃木棍,不然身處陰氣如此強烈的地方,恐怕瞬間就會暈倒的。
怎麽辦?!
秦明月看了一眼墓室周圍,那個從棺材裏跳出的白毛僵屍不見了。
而這個墓室除了左右兩個耳室,和中間的石棺外,沒地方能藏得下人。
所以僵屍多半又回到了棺材中。
僵屍固然可怕,但現在最要命的是陰氣。
秦明月身處這片濃烈的陰氣中,絲毫不敢呼吸,身邊那些陰氣仍舊肆無忌憚地往他身體裏鑽。
現在面對的隻是陰氣,如果秦明月玩命往外跑,當然能逃出這間墓室。
可是他不能這麽做!
朋友們還在這裏,秦明月怎麽會一走了之!
但他不走的話,帶上所有人,想要讓這麽多人全都活着逃出這間墓室,也是不可能的。
這陰氣雖然并不是什麽猛烈的毒藥,粘上一點就會斃命。
隻是人吸收了陰氣,陰陽失調,就會立刻暈倒。
暈倒在了陰氣那麽強烈的地方,被陰氣慢慢侵蝕,當陰氣多過陽氣幾倍,人身上的三盞陽火全部熄滅後,人就會死了。
人若是死了,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内變成僵屍!
想通這些問題,秦明月連忙轉身,逃回身後的耳室中。
開門,關門,又是幾秒鍾後,秦明月成功返回了耳室中,在獨孤冰心瞪大的眼睛中,關嚴了石門。
剛剛出去隻是一瞬間,再回來時秦明月就像在冰天雪地裏待了一天一夜一樣,嘴唇都冷的發紫,身體不住打顫。
而進來的那一瞬,又是一些陰氣湧入到了石室中,不僅秦明月,就連獨孤冰心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連忙用陽符化解陰氣,也幸好剛剛那一瞬進來的陰氣不算太多,陽符在這裏還是能正常使用的。
幾張陽符過後,耳室中的陰陽二氣終于趨于平衡了。
又給獨孤冰心和田甜用了兩張陽符,二女的神色也好了許多。
雖然暫時沒事,但秦明月眉頭緊鎖。
因爲他知道情況的嚴重性,事情大了!
關在這裏,就等于與世隔絕。
外面從石棺裏流出來的陰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聚集在外面的陰氣也隻會越聚越多。
所以石室外的生存環境隻會越來越艱難。
恐怕再過一會,人剛剛出去,就要暈倒在陰氣之中了。
那樣的情況下,秦明月自己都未必能跑出去,更何談其他人呢。
難不成大家就都留在這耳室中等死嗎?
“外面的情況怎麽樣,僵屍還在嗎?”獨孤冰心問。
“沒事,我們先休息一下。”
秦明月沉重地坐下,一隻手拄着腦袋,沉思着。
這些道理秦明月都明白,但他不能跑,也沒辦法和獨孤冰心去說。
田甜已經救了出來,現在倒是不趕時間。
可在這裏多拖下去一秒,處地就會越發艱難。
現在就硬往外闖,更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來時幾個人,回去就一定要幾個人!
不能把任何一個朋友,留在這裏!!!
沒有把握的事,秦明月不敢做。
因爲這不是他一個人在賭,而是用朋友們的命在賭!
如果賭輸了,哪個朋友因此而死,那麽今後的這一生,秦明月都會因此而不安。
“不要急,慢慢想辦法。”
獨孤冰心看出秦明月的心情,安慰說。
“嗯。”
秦明月答應了一聲,手中手電筒的光線卻暗淡了許多。
“怎麽了?”
“可能……快沒電了吧。”
“啊!”獨孤冰心忍不住驚呼出來。
她一個女孩子,雖然看上去很堅強,但畢竟還是個女孩子。在如此詭異的古墓中,怎麽可能一點不怕。
有手電的光線還能好些,可是手電要是沒電了……
獨孤冰心頓時感覺自己好害怕。
她不僅怕這個詭異的地下世界,更害怕她一個人在這裏,害怕身邊那個他,把她抛棄。
獨孤冰心的身子有點發抖,她第一次感覺,自己竟然如此弱懦。
怕黑嗎?
或許并不是。
自己一個人生活了那麽久,每個夜晚都是黑夜與自己相伴。
怕抛棄?
或許是吧……
她胡亂地想着,眼睛瞟向了秦明月。
秦明月沖着獨孤冰心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風,就好像這一笑,重重不開心全都煙消雲散,在這昏暗壓抑的地下世界,好像也能見到陽光。
獨孤冰心在看着秦明月,秦明月何嘗不是在看着她。
秦明月感覺到,今天的獨孤冰心有所不同。
似乎……她“女人”了許多。
至于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意思,秦明月也說不大清楚。
從前她認識的獨孤冰心,隻是冷豔的美,高貴的美,不近人情冷冰冰的美。
就像一朵玫瑰,長滿了刺,卻又引的人們想要去摸。
這種冷豔的氣質,更能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秦明月也不例外。
要說他喜不喜歡獨孤冰心,秦明月也不知道。
說不喜歡吧,那有點太虛僞了。
她的美能折服千萬男人,秦明月并沒有什麽特别。
可若說喜歡,秦明月又感覺這其中少了點什麽。
秦明月喜歡她的美,也不排斥那種冷冰冰的性格,可就是感覺,獨孤冰心這個人似乎缺少了點什麽。
如今,在這幽深黑暗的地下空間中,他竟然在獨孤冰心的身上看到了與以往不通的感覺。
是柔弱?
是孤獨?
是無助?
秦明月搖了搖腦袋,手中的手電筒已經黑了。
“沒電了。”秦明月說。
“哦。”
獨孤冰心隻答了一個字。
因爲她的心在顫抖。
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