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戰戰兢兢地再伸手,小心翼翼摸去。
黑暗中,他摸到了另一隻手。
那手很軟,細若無骨,皮膚光滑,但是很涼。
心髒一頓猛跳,秦明月第一直覺,肯定不是人!
不是人的話,肯定就是那女鬼白素雅了。
秦明月長出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麽,想到白素雅,感覺也沒那麽可怕了。
難不成是這白素雅蹂躏的時間長了、累了,反倒自己睡着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還真讓人哭笑不得啊。
正想着,一隻手突然搭到了秦明月的身上。
這一下又把秦明月吓了一大跳。
耳邊傳來一陣喃喃聲。
“我要退婚……退婚……”
确實是白素雅的聲音。
她這是……
難道是在說夢話?
秦明月更是哭笑不得。
第一次知道,女鬼還會說夢話。
正想着,女鬼的另一隻手也壓在了秦明月的身上,不一會一條腿也攀了上來。
秦明月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攬過她,讓她睡的更舒服些。
而這個舉動,讓白素雅又往秦明月的懷裏縮了縮,像個孩子一樣抱着秦明月。
秦明月并不是想占女鬼的便宜,而是這大熱天,寝室裏沒開空調,靠在女鬼身邊很是涼爽。
就這樣,秦明月又睡着了。
這一夜秦明月仍舊睡的很香。
天亮時發生的一幕和昨天一樣,白素雅大叫,就要打秦明月。
而秦明月連忙逃出寝室,直接上課去了。
平日裏秦明月才沒這麽積極,現在爲了躲避女鬼,才感覺到課堂有多麽溫暖。
但白素雅仍舊沒有放過秦明月,一整天都神出鬼沒,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任何可能出現,或是不可能出現的角落,把秦明月吓一大跳。
每一次看到秦明月驚慌的神色,白素雅都出奇的開心,甚至還會鼓掌輕笑。
這讓秦明月又急又氣,卻又對白素雅無可奈何。
一直到晚上,秦明月拖着一身疲憊的身體,回到寝室。
剛開門,又被白素雅吓了一大跳。
“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秦明月無可奈何。
白素雅小嘴一厥,輕哼一聲:“隻要你跟我退婚,我才懶得理你!”
“退婚不行。”
“我就是想不通,你爲什麽不跟我退婚?”
秦明月搖搖頭:“反正就是不能退。”
這事老鬼跟秦明月說過,讓秦明月不能透漏,不然就會弄死他。
白素雅也是又氣又急:“你不跟我退婚,難道是垂涎我的美色?”
“呸!美色個屁,懶得理你。”
秦明月瞪着眼,又一次華華麗麗把白素雅無視了。
這兩天與白素雅鬥嘴了多次,秦明月也越發膽大起來,該說什麽就說什麽。
而正玩遊戲的劉小龍,也習慣了秦明月的自言自語,懶得搭理他。
經過這幾天,秦明月的膽子練得大了許多,再面對突然出現的白素雅,也漸漸有了些免疫力。
白素雅來回飄蕩在寝室裏,時間長了吓不到秦明月,她也自覺無趣。
最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白素雅又站在了劉小龍背後,盯着劉小龍正玩的遊戲,似乎對劉小龍玩的遊戲,很有興趣。
秦明月也饒有興趣地看了眼劉小龍的電腦屏幕,發現這貨正在鬥地主。
汗,他平實不都是玩LOL的嘛,今天怎麽玩起這小遊戲來了。
“似乎……挺有趣的。”
白素雅低低的聲音說。
“你也想玩?”
秦明月開口問道。
如果讓女鬼玩鬥地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
白素雅回過頭,沖着秦明月微微點頭,臉色也變得有些紅潤。
“那個炸彈是什麽意思?”
“就是四張一樣的牌。”
“我明白了。”白素雅一笑,“我也想試試。”
“好呀,隻要弄暈他,你就接着玩呗。”
秦明月倒想看看,女鬼鬥地主,究竟能鬥出什麽樣的火花。
從剛才的問題看出,白素雅似乎從前并不會玩鬥地主,難道就是剛才看了那麽一會兒,就看會了?
若是那樣的話,她該有多聰明啊!
白素雅來了興趣,在秦明月的慫恿下,對着劉小龍輕輕吹了口氣。
劉小龍頓時暈倒。
把劉小龍推到一旁,白素雅一臉興奮地坐在電腦前,很是生疏地擺弄起了鼠标。
看到這,秦明月更加驚奇。
很明顯,白素雅不僅沒玩過鬥地主,似乎連電腦都沒擺弄過。
可她就這麽看了一會,竟然就學會了?
叫地主……
搶地主……
三分……
翻倍……
出牌……
炸彈……
再炸……
接着炸……
赢了!
秦明月看的越發驚奇,第一次玩鬥地主,白素雅竟然就赢了。
而且不隻是赢了,還打出一百多倍的高分,一把就赢了上千的歡樂豆。
看得秦明月目瞪口呆。
接下來更加離奇,也不知是這白素雅真的那麽天資聰明,還是好運連連,她竟然一赢再赢,不到半個小時,就給劉小龍的QQ号上赢了一萬多歡樂豆。
白素雅興奮的手舞足蹈,似乎早就把退婚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讓秦明月也松了口氣。
看來以後隻要給他電腦玩,自己就能清靜許多了。
隻不過,要辛苦一下小龍兄弟呀。
秦明月看向倒在一旁的劉小龍,咧嘴又笑了。
傍晚時,秦明月另外的兩個室友回來,在秦明月的提醒下,白素雅也不能再玩。
畢竟如果被人看到,一個鼠标自己在那動來動去,屏幕上炸彈連連,這場面也太吓人了。
白素雅身形消失不見了。
這一晚沒有女鬼來鬧,秦明月睡的仍舊很香。
隻不過寝室裏悶熱,他反倒懷念起女鬼的涼爽。
她如果不是鬼,是個人該有多好……
睡夢中,秦明月遐想連連。
半夜裏尿急,秦明月開燈去上廁所。
打開燈,寝室裏一切正常。
秦明月迷迷糊糊朝衛生間走去。
解決完畢,站在鏡子前,正要洗手。
擡頭看了一眼鏡子,這一眼差點把秦明月吓得魂飛魄散。
鏡子裏,一張七竅流血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一張男人的臉,面目扭曲,眼睛、鼻孔、嘴巴都流出血來。
血水滴滴答答,似乎已經從鏡子裏滴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