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薇聞言，皺了皺眉。
這個回答，完全不是出自真心。
但是，她也不求他的這份真心。
因爲一個假設，帶不來多少真實的情緒。
可是，她卻是真實的情緒——
她擡眸看着他，“如果是我……我會……恨你。”
“傻瓜，沒事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了某個電視裏的故事情節，順便問問。”她朝着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卻伸出手，攔腰抱住了她。伸出手勾起了她的下巴，低下頭，一臉認真地看着她，“薇薇，我是說真的……這輩子，哪怕你拿走我的命，我都不會恨你。如果有下輩子，我就找到你，讓用再賠我一生……恨你，無論是哪種情況之下，我都不會，因爲我知道我做不到。”
唐曉薇怔怔地看着他。
相信他嗎？
至少，在這一刻，她是相信他的。
可是，越是如此，她的心裏才會越是複雜。
“噗……老公，你不用那麽認真，我隻是開個玩笑，随口問問……你那麽嚴肅做什麽？”
她噗嗤一笑。
因爲她暫時根本想不到，應該要如何轉換她的心境，以及對接下來的事情的真真假假應該做出的最直接而又最真實又最正确的反應……
除非彼此之間沒有感情。
否則，“仇恨”這種事情，往往都一并折磨着兩個人。
她知道，她清楚，她明白——
這天晚上，唐曉薇還是跟着白靳宸回了南苑。
一切都很平靜。
那份文件，她藏在了唐家她的房間裏。
她始終還是沒有看。
因爲她覺得自己還不具備那樣的勇氣，雖然她知道，無法繼續逃避。
正因爲如此，這天晚上，她失眠了。
一旦她不睡覺，白靳宸也不會睡。
因此——
兩人都是深夜了才不知道何時睡了過去，她醒過來的時候，白靳宸還在她的身邊。
在白靳宸對監督之下，她這段時間的失眠時間都很規律。昨晚是睡得挺晚的，但是，這段時間已經形成的生物鍾，讓她還算準時地醒過來。
早上九點多。
白靳宸陪着她一塊兒用了早餐。
因爲她還是要回唐家，所以，隻能和白靳宸坐不同的車子。
他去公司，她回唐家。
白靳宸親自幫她打開了車門。
她坐在後車座上，在他準備關上門的時候，她伸出手輕輕地一擋，“老公……”
“嗯？”白靳宸将車門打開到最大，半鞠腰看着她，等着她的後文。
唐曉薇低着頭。
她在心裏琢磨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先問他。
她下意識地想要先相信他。
相信他們不會真的那麽不幸。
“就是之前，你說過你曾經幫過你叔叔的忙，我那天看見了他，突然想起來了，他現在公司做得好像也挺有聲有色的，我就有點好奇……你當時到底幫了他什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