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認識他以來,從未見過他那麽邋遢的模樣。
那麽地熟悉。
因爲她在交錯的光影裏看着邋遢卻又充滿着一種傲氣與優雅的男人,突然地,滿腦子都是多年前的那一天傍晚,邂逅的那一個人……
曾經,她疑惑過。
因爲他的一句“日久生情”。
曾經,她懷疑過。
因爲他顯然知道《逐日》的存在,甚至是意義。
曾經,她大膽地猜想過,可是……
她沒有辦法相信。
……沒有辦法相信,原來那個她以爲是一位大叔的男人,原來,那麽地年輕。
……沒有辦法相信,原來那個說自己是孤獨一人于世,被最親的人抛棄的人,原來,身份那麽顯赫。
……沒有辦法相信,短短半個月的相處,竟讓他銘記了這麽多年。
一個還算溫煦的午後,他在風中顯得蕭條的身影,站在那裏,等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她。
他說:“很高興認識你。但是,我要走了。”
她問他,要去哪裏繼續流浪?
他說:“不流浪了,流浪漢沒有家。可是,我突然想要在未來裏,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個貌美如花,矯情嬌蠻如小野貓的嬌妻,可愛調皮如小猴子的寶寶……”
她以爲他是開玩笑,卻真心地祝福他。她問他,想要在何處安家?
他說:“想在你的身邊,安個家,将你往家裏拖,與你成說。真羨慕你的男朋友,如果未來有機會,我想取代他,成爲讓你迷戀着的那個男人,親自給你幸福。”
她聞言,笑着說,他這是以流浪漢的身份在幹着流氓的事情,心底卻在想着,也許緣分真的會有一個再見。
他看她笑,髒兮兮的那張臉,那雙眼眸卻極其的深邃明亮,看着她,極爲認真地說道:“我是認真的。如果我們重逢了,你還沒嫁人,那我就娶你,讓你給我當老婆,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原來……
他從來就都不是在玩笑……
“怎麽了?”白靳宸見她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不禁有些擔心地往前走,來到她的面前。
她眨了眨眼,突然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她擡頭,沖着他笑了笑,突然,心底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想要哭,就是想要掉眼淚……
“怎麽了?怎麽就哭呢了?誰惹你了?哪兒不舒服?”他連忙将她摟入了懷裏,被她突然的狀态弄得有些心慌,還以爲是誰給她氣受了還是怎的?
她手裏提着的包包,緩緩地掉落在地上。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他,“你瞞得我好苦……”
白靳宸聞言,高大的身子一僵,“怎、怎麽了?”
她埋首在他的懷裏,臉頰往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很沒有形象地擦得他滿滿的眼淚,“你說過,隻要我想起你……那麽你就無條件地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希望你要牢牢地記住。”
“你……”他心驚,松開了她。
她也松開了他,看着他。燈光之下,被眼淚洗滌過的雙眸,美得他願意傾盡一生,神魂颠倒!
“乖寶兒……”他擡起手輕撫上她的臉,又笑又緊張,修長好看的手,微微地顫抖。
她笑着看他,緩緩地擡了一下腳尖,紅唇輕輕地吻上了他性感的嘴角,輕道:“噢,親愛的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