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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爲溫小懶與李複事件,整個稻香村的巡邏力量已經被曝露過一次,雖然之後她更改了所有的巡邏時間安排和路線圖,但若是有心人,根本不難從中捕捉其運行規律,更何況這名洩露草帽團押镖行蹤的内鬼鐵定已經躲在暗處觀察了稻香村多時,追風在若不在稻香村,已經無用。
光線陰暗,氣候濕潤的客房内,玉珑立在漠尊身前,垂目一直不語,神思恍惚間腦中已是千萬個念頭轉過,漠尊手擡起,修長的手指沾染着她手上的血迹,玉珑回神,蹙眉道,“不髒嗎?去洗洗吧…”
她是知道他的五感一直都很靈敏的,每回與她同處,若是她的身上沾染了旁的味道,他定然不允,今次漠尊卻是無謂,俊美無雙的臉上勾起一抹淡笑,仿若一點也不在乎玉珑身上流出的血腥味,低頭,用沾了鮮紅血迹的指尖勾起她的精緻的下颚,淡聲問道,
“你擔心稻香村已經被長安地圖的人設了埋伏?”
顯而易見的,玉珑輕“嗯”一聲,垂目不看漠尊,草帽團都已經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失蹤,稻香村也一定設了埋伏,這真是一步險棋,布局的人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她若去長安尋草帽團,必定有去無回,若不去長安而回稻香村,怕是無數少林禅宗已經在複活點等着她了。
真是一盤死局,玉珑歪頭,下颚離開漠尊的指尖,擦過漠尊的黑甲,行至首座右邊,緩緩坐下,柔聲歎道,“漠尊,你如今有三張地圖,戰線拉得太長太分散,肯死心塌地追随你我的人又太少,這一戰,輸了你會如何?”
漠尊轉頭,黑色長直發絲輕揚,在光線陰暗的房内,卻閃着烏青光澤,他狹長而好看的雙眸淡淡凝視着玉珑,看她肅穆凝重的模樣,仿佛他說一定要赢,她便會爲他血枯力竭,至死方休。
漠尊心中微疼,這女孩兒,怕是至今都不曾發現她自身究竟帶着一種怎樣的魅力,也莫怪他一直糾纏着她,這樣傻的人,他再也不會碰到第二個了。
遂,漠尊淡笑,看着玉珑,緩緩道,“輸了,就輸了吧……”
又是一陣濕潤的風吹進,她擡頭,看着面前俯視着她的漠尊,仿佛第一次發現,這男人竟是如此的俊美,漠尊擡手,走近,手指輕觸她的臉頰,戴着黑色铠甲手套的手穿插入她的黑發,将她的頭輕輕摁在自己腰上。
她歎息,閉目,泛着金屬光澤的唇彎起,稚嫩的臉上有着一抹生死決絕,稚嫩精緻的臉頰磕着漠尊黑色的鱗甲,生疼,卻用如此堅硬告知,無論她如何做,他一直在這裏,讓她依靠,堅如磐石。
神秘的巴蜀,半遮半掩在暗綠樹蔭裏的吊腳樓中,光線一直暈暗陰涼,身形修長挺立的男人長發飛揚,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兒一身羸弱,她的額頭,靠在他的腰上,畫面美得不可勝數,乾坤心中酸楚,又覺此情此景真是對應了如今的四面楚歌,他暗暗歎息,轉身步出客房,大步離去。
如今,他終是理解了玉珑在石橋上問那句話的意思,今天這樣的處境,她必是早就料到,追風已然成爲一顆棄子,尊者與玉珑回不去稻香村,隻有他,已經許久不顯山不露水的乾坤,才是駐守稻香村的最佳人選,而他,也必然會做到自己的誓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乾坤一走,便立即有人進來禀告,洛玉岩求見!
他來做什麽?玉珑不解,隻覺他自從殺了張大眼,她心中對此人也是充滿了矛盾的情緒波動,但想來洛玉岩其實并沒做錯什麽,按照正常人的邏輯,用太陽換一組數據,賺大發了。
可她不同,對她來說,np的數據就是一個人的靈魂,洛玉岩殺了張大眼,在這個虛拟的世界中便是掐滅了張大眼的靈魂,在玉珑的世界中,她對np的感情與對玩家的感情并無二緻,洛玉岩不會明白,其實她的靈魂又何嘗不是寄居在智腦中的一組數據呢?某一方面來說,她其實與遊戲中的虛拟數據,是同類!
玉珑起身,理了理自己半幹的發絲,正要繞開杵在前面的漠尊,他卻伸手,長臂一擋,側頭,看着玉珑不明所以的清澈目光,淡聲道,“十分鍾,我在這裏等你。”
漠尊的意思,玉珑懂,長安地圖的星空朗月對洛陽,稻香設下重重陷阱,她與漠尊始終靜觀其變不往裏跳,星空朗月無奈之下很有可能會派人來巴蜀苗寨實行暗殺,隻要洗白漠尊,洛陽,稻香,花間谷三張地圖全都是星空朗月的囊中之物,而要洗白漠尊,首要便是先隔斷玉珑這個超級輔助,所以漠尊與玉珑不能分開。
但漠尊出門,一向前呼後擁,他也似乎特别喜歡暗中培養勢力,玉珑相信,星空朗月的人若要來巴蜀苗寨搞暗殺,十分鍾是絕對沖不到石橋上的。
而事實,玉珑明白,漠尊一直不喜洛玉岩,給玉珑與洛玉岩十分鍾的見面時間他都嫌多,望着漠尊冷然的俊美容顔,玉珑頓感哭笑不得,點頭應下,漠尊這才放下阻攔的長臂,走回首座左邊,淡然坐下,狹長而好看的雙眸中充滿疼惜,看她單薄瘦小的身子挺得筆直,褐色木廊間,透着原始的韻味,映襯着她的瘦削,讓她仿若風吹即倒。
洛玉岩依舊一襲白衣古袍,同新手無疑,溫潤如玉的側身立在石橋上,看石橋下流水潺潺,玉珑走近,他側頭一笑,短發半幹,一縷黑色發絲落在眼簾上,憂傷如水,道,
“我以爲,你再不想見我”
玉珑揚眉,一身羸弱,瓷白的臉帶着一抹宇宙金屬般的暈光,清秀中透着病弱,微微搖頭,不知如今該如何回答,道,“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人生觀,價值觀,你不認同我,我也不怨你。”
洛玉岩緩緩而笑,俊逸的面龐上盡是悲傷,看着玉珑柔聲道,“若是我早知一款遊戲中的np對你這般重要,我不會應下這樣的條件。”
他隻知玉珑玩這款遊戲十分的認真,卻是真不知她竟會對一名np如此看重,當黑市指名要他殺張大眼,他雖猜測可能與玉珑有關,卻不知當中寓意如此之大,待他在秋葉青房中看清玉珑蒼白而疏離的臉時,這才發現自己竟做了怎樣一件蠢事。
如今,人殺都殺了,事情已無回旋餘地,玉珑低頭垂目,略顯尴尬與沉默,洛玉岩低頭,擡手,想輕拂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卻是瞧見她耳際迎風搖曳的黑蓮花而頓住了手指,苦笑道,“對不起,我是希望你幸福的……”
他希望她幸福,爲什麽?玉珑蹙眉,想不通洛玉岩這話是什麽意思,也不知洛玉岩滿目的憂傷從何而來,她擡頭,理性的看着洛玉岩充滿悲傷的眼眸,細細的,一點一點品味,心中似乎已經猜測到一些什麽,但一晃而過,無法捕捉,不由得,喃喃問道,
“你本名叫什麽?”
“我……”
洛玉岩張口,專注的看着玉珑,半響,再說不出一個字,玉珑清澈的雙目,含着略微的失望,漸漸熄滅了期待,轉身正待回去,身後,洛玉岩柔聲響起,
“草帽團八爺的镖隊失蹤,玲珑,我來,爲了替笑清塵傳話。”
他并非專程來尋她解釋的,玉珑自嘲一笑,笑自己自作多情,轉頭間,已經斂去了笑意,正色問道,“何事?”
“地球華夏古國後裔,爲你所用,不離不棄!”
此語,自洛玉岩口中緩緩而出,竟讓玉珑諷刺至極,她沉默點頭,自然明白看透事情本質的人不在少數,而她與漠尊四面楚歌時,笑清塵向她靠攏意味着洛陽地圖一半村鎮的兵力不會站在星空朗月那邊,可同時,這也意味着,玉珑欠下笑清塵一個人情,欠人情終歸是要還的,地球華夏後裔要什麽,不言而喻。
她再轉頭,踩着石橋,正要走回石屋,自遠處,黑紅霧氣缭繞中,奔來一名紫甲蒼穹幫衆,如一片紫色的雲,跑得飛快,旋至玉珑身前,站定,道,“指揮,星空朗月帶人到了苗寨,目前下榻在寨主家裏…”
聞言,玉珑倏然旋身,這厮竟親自來了巴蜀苗寨!她微眯雙眸,雙手抱臂,揚了揚精緻白皙的下巴,略一點頭,示意道,“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來禀告我!”
“是”
紫甲蒼穹幫衆拱手退去,玉珑又掃了眼立在不遠處的洛玉岩,暗暗歎息一聲,雙手抱臂,緩步走了回去,徒留他長身玉立的身影,矗立在石橋上,黑紅霧氣缭繞中,化爲一副悲傷的風景畫。
今日,苗人跳月節已至,苗寨更顯擁堵繁擠,不少玩家專程飛到巴蜀苗寨來看熱鬧,鳥蟲嘶鳴的山林中,黑紅霧氣缭繞,不多時,有苗人小夥兒便開始唱起了山歌,指名道姓的在歌中求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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