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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玉珑與漠尊并沒有正式踏入萬花谷,所以算是還在長安地圖上,所以就近的複活點在長安地圖一個叫做“玉泉山莊”的莊園裏,等她披頭散發的出現在複活點,剛站穩腳跟,便被身邊熙熙攘攘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玉泉山莊名爲“山莊”,實則就是一個np的小集市,勾檐翹脊,亭台樓閣,雖小卻獨顯玲珑别緻,一條蜿蜒的小河上,有着略顯古舊的褐色木橋,在長安地圖的和熙日光下,見證曆史滄桑變遷。
複活點便在木橋一頭,木橋上,站着一溜兒np,也不知這玉泉山莊的np是抽什麽瘋,紛紛扛了小麥出來沿街叫賣,好容易見着玉珑一個玩家出現,一擁而上,驚喜的都快痛哭流涕了。
一經打聽,原來玉泉山莊盛産小麥,今年的收成又好得不得了,于是原本收購他們小麥的商家便一直壓低價格,導緻現在小麥泛濫成災,又舍不得丢,隻盼能找個渠道賣出去就好了!
此情此景,實在堪憐,玉珑張口便是吐血,披頭散發的如同冤死女鬼,站在一堆喜極而泣的農民中,那畫面,要多怪異有多怪異,她硬撐着傷弱身軀,面色慘白的躲開衆np伸過來的渴盼之手,慢慢挪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販前,卻怔怔的看着紅色的糖葫蘆,倏然出神。
一隻潔淨的大手,拿過兩串糖葫蘆遞到她的面前,玉珑披頭散發的狼狽側頭,目光冷得心驚,看着洛玉岩那笑得礙眼的臉,不言不語。
“不要這樣看着我,我隻是偶爾路過這裏,見你很想吃,就可憐可憐你這窮孩子!”洛玉岩笑着将手中的兩串糖葫蘆又送了過去,溫柔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哀傷,道,“吃吧,我就夠買兩根的錢,你要是還想吃,就問漠尊要,他那麽有錢,保管讓你吃個夠!”
這語氣,仿佛知道玉珑脾氣不好,擺明了就想激怒她,玉珑橫了他一眼,目光中憋着淚光,一把奪過糖葫蘆,披頭散發的轉身即走,她現在這樣的狼狽,殺不了他!
玉泉山莊,俨然一個小型繁鬧的城鎮,隻是鮮少有玩家涉足這裏,所以這裏商業還未發展起來,np們大多以農業爲主,看着玉珑瘦小的背影漸漸彙入人潮,洛玉岩嘴唇微張了張,突然用力喊道,“要幸福一點啊……!”
熙熙攘攘的行人中,玉珑回身,看着洛玉岩,兩行清淚滴落,淚眼朦胧中,已看不見洛玉岩白色的影子,莫名的,心中充滿了憂傷,莫非洛玉岩将自己從樹上推下來,其實是想成全她與漠尊?她幸福不幸福,與他何幹?
這裏其實離花間谷也不遠,隻是不知漠尊究竟瘋魔到了什麽程度,她複活這麽長時間了也不見他給她發個通訊,極度不符合他一貫以來的性格,該不會已經把這遊戲都戳出個漏洞來了吧~
想到此處,玉珑擦幹眼淚,當即也顧不得感受洛玉岩帶給她的那種怪異,心中把拉着漠尊玩這款遊戲的乾坤罵得狗血淋頭,若不是乾坤,漠尊怎麽會接觸到這款遊戲的?
她的心中如火中燒,不斷給瑪雅發訊息排查遊戲漏洞,但12級内傷容不得一點兒玩笑,稍稍被彈一下就會又死一次,便隻能給自己加上全套輔助狀态,不急不緩的慢慢往花間谷裏移,漠尊不給她發通訊,證明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她就是再給他發通訊也是沒用的。
當夕陽西下,密林裏已是一片陰暗,玉珑緩緩靠近懸崖,站在崖邊小心翼翼的往下望去,腳下,風姿秀麗的花間谷已被染上一層紫金色,望不到邊際的花朵迎風搖曳,風聲中,傳來紫金淺霧中的野獸嘶吼,玉珑擦幹嘴角的血迹,灌了一口“稻花香”酒,略加了20點根骨,相當于加了200點氣血上限,便拿着兩根糖葫蘆運用《輕身術》緩緩落下懸崖,站定在蛇屍身上,好奇的看着跪坐在腳邊,垂頭一語不發的男人。
他像是個木偶一般,黑色的發絲夾雜着銀色的發帶随風飛揚,黑色的铠甲在餘晖下泛着一層神秘而詭異的光芒,此時,他臉上青色的花紋已經褪去,目光卻專注的看着手中的兩根深藍色發帶,一動不動。
這人,不會已經瘋傻了吧?玉珑蹲下身,遞過手中的一根糖葫蘆至漠尊唇邊,問道,“吃嗎?味道挺不錯的,酸酸甜甜~”
漠尊不說話,低垂着頭依舊一動不動,玉珑舉目四周望去,他現在心中很平靜,原本周圍産生了扭曲的景物都已經恢複了穩定,并沒有任何值得讓人奇怪的地方啊,但爲什麽還是這幅如同木偶般的樣子呢?
遂,她将頭低了下來,看着漠尊如死水般的青色眼眸,小心謹慎的問道,“漠尊,你怎麽了?不會被我吓傻了吧?那是玩兒遊戲呢!不會真的死的!”
他還是不動如山,玉珑也無奈,隻能盤坐下來一邊吃着糖葫蘆一邊仔細觀察着漠尊的反應,金烏西墜,玉盤升起,漠尊緩緩擡頭,目光專注的凝視着玉珑,玉珑趕緊将另一隻手上的糖葫蘆又送到他的唇前,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讨好般微笑道,“吃吧~很好吃的!”
“珑兒,我們結婚吧!”漠尊開口,淡淡的,卻如同驚雷,炸得玉珑頭暈。
“咳~咳~!”
玉珑剛要開口回絕,卻猛的被一粒果核嗆住了喉嚨,畢竟受了12級内傷,咳幾聲,便嘔出了血,她受不了的連連擺手,卻被漠尊用力一扯,身體撞進他的铠甲,再無法動彈一分。
這就像是一種心理臨界點,如她坐在高高的樹丫上,洛玉岩找到了她,她的心便有了微微的悸動,漠尊心中也會有一個臨界點,被玉珑觸摸到了,不過這個臨界點,至少能把她吓得丢掉半條命。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閉上眼睛,身體帶着微微的顫栗,雙臂緊緊的擁抱着她,仿佛擁抱着世間最珍貴的瑰寶,他的聲音再沒有淡淡的味道,而是低沉的嘶啞,薄唇貼在玉珑的耳邊說道,“我要你永遠在我身邊!”
永遠?能有多遠?玉珑擡眼,目光透過漠尊的臂彎看着掉在蛇屍上的糖葫蘆,夜色下,耳邊響起恒古時,一個男人拿着糖葫蘆哄着哭泣中的女友,說,“玉,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會永遠愛你!”
結果呢?她搖搖頭,在漠尊背後伸出手指輕輕勾起他背後的一縷發絲,憋了半天,才腦子短路般輕輕開口道,“這款遊戲的婚姻系統還沒開!”
“會開的!”漠尊低頭,嗅着她的發香,帶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蘆味,夾雜着血腥氣,如喜歡一個人的滋味,時而酸澀,時而甜蜜,教他沉淪。
玉珑不語,她的問題不是婚姻系統開沒開的問題,而是喜歡與不喜歡,人類非人類的問題,坦白來說,她是喜歡漠尊的,可她對漠尊的感情,完全不是男女之情,有些似友情,親情的交織。
其實活了萬年,她不是未經世事的單純少女,漠尊一貫淡然,一直以來對她表現出的種種,她不是不懂,隻是不想去懂,期待随着時間的流逝,他能自己看清他們之間的定位,朋友也好,親人也好,就是不能是戀人。
可一切的改變都是自那晚她收到漠尊的兩封信後,玉珑不知漠尊如今究竟是怎麽了,仿佛突然變得急迫,原本萬裏長征需要走完的路,他一口氣就要到達頂端。倏然間,玉珑腦海中靈光一閃,莫非她那晚沒看錯?那個人的的确确的給自己寫過信,并且還在信中涉及了一些兩人的過去,導緻漠尊受了什麽刺激?
可那封空白的信怎麽解釋?該不會是漠尊自己重寫了一封,調換了那個人寫給她的信吧……有可能嗎?
玉珑清咳,有血絲自嘴角溢出,她緩緩閉目,突覺疲憊,此時,天色已然暗沉,四周彌漫着深紫色的霧氣,有花香伴随霧氣中野獸的嘶吼而來,漠尊将她如孩子般托起,緩緩步下龐大的蛇屍,抱着玉珑繞過水潭,将她放置在蛇屍邊,正待轉身去尋符石,玉珑擡手,将他的手臂輕輕擭住。
她的手,已經沒有任何力量,頗有些營養不良的細瘦,漠尊輕輕一掙,便會拂開她的手,但他卻沒有,隻徑自用那雙狹長而好看的雙眸,專注凝神的看着玉珑,沉默等待她即将說的話。
玉珑一身血迹,嘴角尚還流淌着鮮紅色的血絲,在這樣瑰麗多姿的環境下,更顯她面色蒼白,拒絕,她知道她一定得拒絕漠尊的求婚,否則任其發展,将會萬劫不複,正待開口,漠尊輕輕擡起手臂,便掙脫了玉珑的手。
他脫下铠甲手套,修長的手指爬上玉珑蒼白的面頰,輕柔中帶着笨拙的替她拭去嘴角的血迹,冷聲中,帶着一抹莫名的占有欲,薄唇張開,道“珑兒,我喜歡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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