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彥歆見到啓軒時很羞愧：“王爺，是臣妾管教不力。”
啓軒搖頭說道：“有心算計無心，與你有何幹系。再者，子不教父之過，真要論也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教好與你無關。”
戴彥歆問道：“王爺，我已經跟嬸娘說了，她想要晴晴進王府隻能爲妾。”
啓軒沒接這話，隻是說道：“這事我會處理的，你不要管。”
戴彥歆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了下頭。
啓軒最先找了個很有經驗的穩婆給戴晴晴驗身，結果驗明戴晴晴還是女兒身。
晡哥兒知道這消息時有些茫然。也是因爲戴彥歆管得嚴，晡哥兒還是童子雞一隻。若不然，他也不會被戴晴晴騙了。
戴老夫人剛才是強烈反對給戴晴晴驗身的，可啓軒以勢壓人她隻能被逼同意。現在結果出來，她一張老臉火辣辣的，都沒地方了。
戴晴晴跪在地上，抱着戴老夫人的腿哭着說道：“祖母，我是真的喜歡二表哥。”
戴老夫人閉上眼睛，良久才睜開，然後看着啓軒說道：“不管如何，晡哥兒毀了晴晴的清白，晡哥兒必須負責任。”
戴大老爺聽到這話氣得要死，若是晡哥兒的錯定要他負責任，結果完全是侄女算計的。這種情況母親竟然還護着她，戴大老爺再忍不住了：“王爺，不用晡哥兒負責，送她去家廟。”
啓軒心頭這才舒坦了一些，再如何大舅哥還不糊塗。
戴晴晴一臉驚恐地說道：“不要，我不要去家廟。”要去家廟，她這輩子就毀了。
戴老夫人也很疲憊，看着戴彥歆說道：“彥歆，晴晴是你的親侄女，你就忍心看着她去死嗎？”
啓軒看着戴晴晴，冷冷說道：“我給你兩條路，第一條是讓戴大老爺給你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我們出五千兩銀子給你當嫁妝；第二條，三年後再進王府。”
戴晴晴毫不猶豫地選第二條。
戴彥歆見狀忙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五千兩銀子再加上戴家給你置辦的嫁妝，足以讓你過得很好了。而與人爲妾，不僅不能穿大紅的衣裳沒資格上桌用膳，就連孩子都不能叫你娘。”
戴晴晴垂首，說道：“姑母，我已經是表哥的人了。”
戴彥歆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若要給晡哥兒做妾，以後就不準再叫我姑母，隻能稱呼我爲王妃了。”一旦以晡哥兒妾室的身份進了王府，那她就不會再當其爲侄女了。
戴晴晴聽到這話，猛地擡頭看着戴彥歆。她之前想得很好，以自己的容貌肯定能得表哥喜歡，而當家主母又是嫡親的姑母，就算爲妾以後主母也奈何不了她，她肯定會過得很好。卻沒想到，戴彥歆竟然不準認她了。此刻，戴晴晴心有些慌。
戴彥歆也看出她内心的掙紮，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若不然，别怪我将來不講情面。”
戴晴晴咬着牙說道：“我不後悔。”
戴大老爺聽到這話卻是說道：“我就是現在掐死你，我也不會讓你丢戴家的臉。”
戴老夫人敲着手裏的棍子說道：“我還沒死，這個家裏輪不到你做主。”
戴大老爺很孝順的，之前戴俊風的事他忍了，如今他卻不願意再忍了。
跪在地上，戴大老爺說道：“娘，你若是不送她去家廟，就分家。”戴大老爺還有個小女兒，她媳婦正在相看人家。若是戴晴晴給人爲妾的消息傳出去，小女兒的婚事肯定會不順。以後孫女的婚事，也會受影響。
戴老夫人差點氣得撅過去。
啓軒朝着戴彥歆說道：“我們出去吧！”戴家的家務事，那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回到他們落腳的小院子，啓軒朝着晡哥兒說道：“你做好許家退親的準備吧！”
晡哥兒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傻了。
戴彥歆也吓了一大跳：“王爺，不過是一個妾，沒嚴重到要退親這地步吧！”
“許承澤知道這事，一定會退親的。”許承澤是佑哥兒的伴讀，也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對于他的性子，啓佑很清楚。
戴彥歆也有些着急，說道：“王爺，那我們将這事壓下來不讓許家知道。”昌州離京城那麽遠，隻要跟戴家一起瞞着，許家肯定不知道的。
啓軒搖頭說道：“若是晡哥兒真要納了戴晴晴爲妾，這事必須告訴許承澤。若不然等将來事情鬧出來，許氏很可能會跟晡哥兒和離。與其将來和離，還不如現在退親。”
戴彥歆聽到這話說道：“那就不讓她進門。”許家姑娘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不可能因爲一個戴晴晴壞了這門親。
啓軒沒接戴彥歆的話，而是看向晡哥兒問道：“你的意思呢？”
晡哥兒說道：“爹，我不退親。”再傻也知道，退親對他沒好處。
嗯了一聲，啓軒說道：“你若是不退親，到時候去跟許家人說你是被算計的。”
見晡哥兒面露猶豫，啓軒說道：“做錯事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有，那是孬種。我雲啓軒的兒子可以才智平平，但絕不能做孬種。”
晡哥兒聽到這話，垂下頭說道：“爹，我沒壞她清白，我不納她爲妾。”
“剛才不是還說要納她爲妾，怎麽一轉眼就變了口風。”
晡哥兒說道：“我之前以爲她是真的喜歡我。”可是戴晴晴剛才的表現，壓根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半個時辰以後，戴晴晴就被送走了。不是家廟，至于去的哪裏戴彥歆也沒問。
戴大老爺一臉羞愧地說道：“王爺、王妃，是我治家不嚴才會鬧出這樣的醜事。”
戴彥歆沉默了下說道：“大哥，尋到合适的機會還是将家分了吧！”他二哥将原配所出的幾個孩子都放在老家，自己帶着繼室及繼室所出子女在外任上，對家裏的幾個孩子卻是不聞不問。
啓軒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頭，别人家的家務事最好不要插手。不過，爲了不掃戴彥歆的面子他也沒吱聲。
戴大老爺面露爲難。
戴彥歆說道：“大哥，再任由二房這樣下去，戴家用不了多久就得完。”下一輩不行，可還有下下一輩。隻要出了一個會讀書的，有她扶持戴家也不會敗。可若戴家這樣下去，家風肯定要壞。家風壞了，又哪能出得了人。
會這麽說，也是因爲戴彥歆對二房很不滿。戴家二老爺在外當官這麽多年，三個嫡出子女送回老家，結果除了逢年過節送點不值錢的禮回來，銀子沒見過一分。
聽到這話，戴家大老爺心頭一沉。半響後，他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啓軒等兩人談完，這才開口說道：“我明日帶着晡哥兒回京。”
戴家大老爺知道，啓軒是爲前日的事惱上了戴家了：“王爺，再多玩兩天吧！”
啓軒搖頭說道：“我答應過我爹，兩個月内要回京陪他下棋。”
見啓軒說要回去盡孝，戴大老爺也不好再挽留了。
第二天，啓軒就帶着晡哥兒回去了。走之前，他跟戴彥歆說道：“等晡哥兒成了親，就讓他們小兩口去桐城。”
戴彥歆有些舍不得。
啓軒說道：“他若是不去桐城，去其他地方肯定還會沾花惹草。”桐城女人很少，就算有也都是名花有主。所以，不擔心晡哥兒去那裏會做出像現在這樣的事。
貼上來的女人，又哪可能是真心。這是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才明白的道理。見戴彥歆還是有些猶豫，啓軒說道：“現在不送他去桐城，晡哥兒十有八九會走我的老路。他可沒我那麽好的運氣，能靠着父母養十多房的姬妾。”
其實啓軒是看開了，所以并不避諱自己的榮華富貴都是父母給的。
“你做主吧！”雖然話是有些不大好聽，但若是晡哥兒真納個十幾個姬妾，大兒媳跟未來的小兒媳肯定會不滿了。
啓軒跟晡哥兒走的第三天，戴剛毅就病逝了。
戴彥歆留在戴家，幫着操辦了喪禮。戴剛毅的七七過了，戴彥歆也準備回京。
戴大老爺很羞愧地說道：“彥歆，這次大哥招待不周了。”戴彥歆住的院子确實有些小，但是戴大老爺也沒辦法。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個五進的宅子裏，擠的不行。戴彥歆住的那小院子，還是戴大老爺讓長子騰出來的。也是因爲他自己住的是主院，若不然他就讓戴彥歆跟啓軒主院了。
戴彥歆搖搖頭道：“我知道大哥也難做。不過大哥，不爲自己考慮，爲宏哥兒也得将這個家分了。”宏哥兒是戴大老爺的嫡長孫，這孩子聰明伶俐。
人都是有軟肋的，而嫡長孫是他全部的希望。戴大老爺點頭道：“我知道怎麽做了。”爲了兒孫，也的将這個家分了。
戴剛毅的百日一過，戴大老爺就提出了分家。樹大分支，兩兄弟都四十多歲當祖父的人了，分家也是該的。
因爲戴大老爺此時是當家人，他堅持要分家哪怕戴老夫人跟戴二老爺都不同意也沒用。分家的時候，除了祖産其他産業兩兄弟對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