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甯宮院子裏的常青樹披着一層霜,好像生出了閃閃發光的白色葉子。
玉熙坐的時間有些長,起身的時候打了一個冷茶。
美蘭忙讓人将炭火放帶她身邊,說道:“娘娘,還是将地龍燒起來吧!”燒了地龍,屋子就暖和和的了。
玉熙搖頭道:“等下雪後再燒吧!”不是爲了省那點炭火,而是這地龍雖然暖和,但卻容易上火。而且在裏面呆久了,人也容易心浮氣躁的。所以,玉熙并不喜歡燒地龍。都是能往後推,就往後推的。
美蘭見狀也沒在勸,隻得又讓人又加了一盆炭火。
綠菊走了進來,給玉熙福了一禮後說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求見。”
這個時辰過來,肯定是有事了。玉熙道“讓他進來吧!”玉熙這段時間在操持啓浩的婚事,政務都交給雲擎跟啓浩了。如今也沒什麽特意難的事,父子兩人也能解決。
啓浩過來是跟玉熙說一件事的:“娘,禦史彈劾邬金寶,說他收受賄賂包庇真兇草菅人命。”說完将手中的折子,遞給了玉熙。
邬金寶去年謀到了婁陽知州的缺,而兩個月前婁陽知府老父過世回家守孝去了,這個位置就空出去。朝廷暫時沒指派人過去,所以婁陽的一切事宜暫由邬金寶這個知州代替了。
玉熙接了折子過來,看了以後說道:“讓你舅舅派人下去核查下這事就行了,何必巴巴地過來說一聲。”
啓浩說道:“邬家那般有錢,娘,你說他真會貪這點小錢吧?”邬家是分了家,他姐夫就分到了近十萬兩銀子的産業。邬金寶是嫡長子,得的産業更多。這兇手就算賄賂,幾千兩也就到頂了。啓浩覺得,隻要邬金寶腦子沒進水,應該不會貪這三瓜兩棗。不過,這世上的事也沒絕對。
玉熙笑着說道:“是與不是,一查不就知道了嗎?”正常情況下,邬金寶确實不會做這樣的事。可禦史,也不可能平白冤枉他。
“嗯,爹已經讓舅舅派人去查這件事了。”韓建明還任刑部尚書,暫時沒挪窩。
啓浩特意過來跟玉熙說這事,也是有他的用意的:“我就想着,這事是不是應該告知大姐一聲。”要邬金寶真有問題,提前通知一聲讓他大姐有個準備。
玉熙點了下頭,轉頭就讓人将棗棗叫進宮來。
棗棗懷孕了,如今已經一半個月了。不過她能吃能睡,身體棒得很,一點都不像懷孕的樣子。這讓手足罪的柳兒,羨慕得不行。
見到玉熙坐在軟塌上,她立即脫了鞋子爬到榻上,跟沒骨頭似地靠在玉熙身上:“娘,你找我什麽事?”她倒不孕吐,就是嗜睡。若不是玉熙說有事尋她,她這會肯定在睡覺。。
拍了下棗棗的手,玉熙笑罵道:“成什麽樣呀!”坐沒坐像站沒站像,哪有一點皇家公主的樣。
棗棗一臉困意地說道:“娘,有什麽事你說。說完,我要睡覺了。”
玉熙也是當娘的,知道這孕婦真犯困也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禦史彈劾邬金寶草菅人命,這事你要有個數。”
聽到這話棗棗的困意瞬間沒有,冷着臉問道:“娘,這事确定了嗎?”
“還不清楚。等派去的查過後,才知道真僞。”空穴不來風,禦史跟邬金寶又沒仇沒怨的,沒必要冤枉他。不過這話玉熙沒說出口,一切靠證據說話。
棗棗皺着眉頭說道:“不說當日分家他們分到了幾十萬兩銀子。就是茶園,每年都有好幾萬的利潤。他們應該不至于貪那千八百兩銀子吧?”
“沒有最好。有的話,你也不能插手。”貪官污吏必須嚴懲,否則吏治敗壞,天下都不會不穩了。前朝,可不就是貪官污吏遍地是,結果江山都給整沒了。。
棗棗笑道:“娘,我是這麽不知道輕重的人嗎?若是邬金寶真做了這事,我是斷不會管的。”
玉熙隻是提醒棗棗,怕她到時候被邬金玉一求會心軟插手管這事。
棗棗笑道:“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邬金寶若真找死,她不僅不會幫忙,還會将這個後患徹底解決掉。
玉熙點了下頭,就略過這個話題說起啓浩的婚事了。
棗棗笑道:“真是不湊巧,我跟柳兒都懷着孕,要不然可以幫襯一把了。”
“你能幫上什麽忙?不添亂就不錯了。”到現在大公主府的事都是張姑姑跟紅豆在料理,棗棗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櫃。也幸虧這兩人沒家人拖累,需要完全依附棗棗。要不然起了私心弄虛作假,棗棗都不可能知道。
棗棗笑眯眯地說道:“娘這話說得,我跑跑腿還是成的。”
說起跑腿,棗棗忍不住提起了佑哥兒:“娘,阿佑什麽時候回來?”這都快臘月了,竟然還在外面浪。
玉熙笑着說道:“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估計半個月後就能到家了。等以後我跟你爹不忙了,也去爬爬泰山。”
雲擎登基那一年去泰山封禅祭祀,不過因爲時間緊湊,祭祀完就回來了。而玉熙,壓根就沒去。而要現在出遊,除非是微服私訪,否則就會勞民傷财。
說了小半天的話,棗棗哈洽連天。玉熙笑着讓她休息,自己又操勞起啓浩的婚事。
用過晚膳,棗棗才回了家。
邬金玉是在睡覺時才問了棗棗:“母後叫你進宮爲的什麽事啊?”棗棗如今懷着身孕,以皇後娘娘的性子若不是什麽要緊事不會特意宣她進宮的。
不是邬金玉提起,棗棗都忘記這事了:“有禦史彈劾你大哥收受賄賂包庇兇手草菅人命,娘提前給我說一聲。說這事是真的,不準我插手。”
這話也是告訴邬金玉,若是邬金寶真做了違法亂紀的事,她想幫也幫不上了。
别看棗棗面上大咧咧的,其實她心細着。要不然,隻靠拳頭哪能收服手底下那一群如狼一樣的手下。
邬金玉忙說道:“不可能,一定是禦史誣陷我大哥的。”他對邬金寶感情再不好,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不希望對方倒黴。
棗棗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我也希望這事隻是虛驚一場。要不然,你娘肯定又要鬧了。不過我跟你說,我娘已經說了不準我插手。真出事你娘求你,你也别應。”答應了,也辦不了。
說完這話,棗棗就睡着了。徒留下邬金玉在床上,碾轉反側一個晚上。
ps:朋友與閨蜜帶着孩子到海邊遊玩,她閨蜜朝着大海叫道‘啊,大海,我的母親。’叫完後,讓她兒子也叫一聲。她兒子聽了以後朝着大海大叫一聲‘啊,大海,我的奶奶。’笑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