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死死地盯着柳二爺,問道:“二哥,爲什麽?”昨晚她睡得好好的,沒想到卻被人抱起吊在房梁上,就在她感覺自己要死的時候,又被安青發現救下了。
柳二爺說道:“你在将軍府住了九天,在外人眼中你已經是平西王的人了。哪怕你還是清白之身,背負了這個名頭你這一輩子也嫁不了人了。”
柳怡很聰明,當下就猜測到柳二爺的打算:“二哥,平西王對我根本無意。你做這些他也不會要我的。”
柳二爺低聲說道:“這是爹的意思。”他其實并不贊同柳大老爺的決定,可百善孝爲先,總不能忤逆不孝了。
柳怡說道:“爹爲何一定要我成爲雲擎的女人?若隻是跟傅家的争鬥,根本不需要走到這一步,我隻需成爲二郡主的琴師先生這個問題就能解決。”
柳二爺避開柳怡的目光,說道:“一個琴師先生哪那麽大能量。爹這樣做,也是爲了保險起見。”
柳怡之前是自暴自棄,所以才沒有多想。可是現在,她卻發現了不對勁:“平西王妃那般厲害,她要弄死我就如碾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不僅如此,以她的能耐隻需一句話就能滅了整個柳家。你告訴我,爹要我成爲雲擎的女人到底有什麽圖謀?”
柳二爺皺着眉頭說道:“你想太多了。”
柳怡到這會對所謂的親人已經失望透頂了:“我就是之前想得太少了,才會想着犧牲自己保全柳家。現在想來,是我太過天真了。”爲了生恩養恩她委屈自己,可是現在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柳二爺沉默了下說道:“很多事,沒你想象的那般簡單。”再多的,他也不能說。确切地說,柳二爺知道的也并不多。
柳怡說道:“我這條命是爹娘給的,可經過昨天的事,生恩養恩我也算報了,以後我再不會委屈自己了。”
柳二爺面色微變,不過看着面露絕望的柳怡,到嘴邊的話也說不出口:“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吧!”
剛出門,就看到管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朝着他叫道:“二爺,不好了,有人闖進家裏來了。”
柳二爺正一肚子的火,怒罵問道:“有人闖進來,你不會叫人打出去?”
管家哭喪着臉說道:“那群人手裏有武器。”被砍上一刀,估計就會沒命了。這個時候,誰都不敢上。
柳二爺皺着眉頭說道:“什麽人竟然這般膽大妄爲?”
管家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爲首之人年歲不大,氣勢卻很足。”管家并沒見過雲擎,所以也不知道棗棗的身份。
很快,棗棗就帶着二十個護衛闖進了柳家的二門。看到穿得人模狗樣的柳二爺,棗棗打量了下問道:“你是狐狸精的什麽人?”
柳二爺是見過雲擎的,加上他也知道棗棗昨日來到金陵。看到棗棗,自然知道棗棗的身份。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柳二爺更惱了,怒喝道:“青天白日,竟然帶兇器私闖民宅,你還有沒有王法?”
棗棗像個纨绔子,樂呵呵地笑着說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說完,棗棗将劍架在柳二爺的脖子上說道:“帶我去見狐狸精吧!”狐狸精,已經是棗棗對柳怡的專屬稱呼了。
柳二爺梗着脖子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士可殺不可辱,若是傳出去他被一個十二歲的丫頭片子給威脅住了,以後還怎麽在江南立足。
棗棗輕笑道:“你以爲我不敢殺你?若是如此,那你可就估算錯了,這天底下還沒我不敢殺的人。”說完,手中的劍輕輕一劃,然後狠狠地踢了一腳在柳二爺的腳腕處。
柳二爺被踢倒在地,顯得很狼狽。感覺鼻子上有東西,用手一抹,滿手的鮮血。
棗棗問道:“說不說?”
殷兆豐走到棗棗身邊輕聲說道:“郡主,整治下無妨,不宜鬧出人命。”鬧出人命,不僅對棗棗名聲有礙,還會被王爺責罰。重點是不僅大郡主會被罰,他們也要跟着受累,爲這點小事,實在不值當。
棗棗不屑地看了一眼柳二爺說道:“弱雞。”最是瞧不起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一點用都沒有,還喜歡叽叽歪歪。
身體受傷,人格還被侮辱,柳二爺給生生地氣暈過去了。
棗棗才不理會暈過去的柳二爺,将手中的劍指向管家說道:“你來帶路。”
管家沒有柳二爺的氣節,很沒骨氣地帶着棗棗去了柳怡住的地方。
安青端着藥勸柳怡喝,可是柳怡都不吃。柳怡隻說了一句:“死了,也就解脫了。”這會的柳怡,是真的不想活了。
安青還想再勸,就聽到外面丫鬟的尖叫聲:“你們想幹什麽?”接着,又有婆子叫着‘強盜’、‘土匪’。
柳怡還沒起身,就聽到一陣铿锵有力的腳步聲,很快就有三個人走了進來。
爲首之人穿着一身玄青色鑲銀線雲紋錦袍,腰間佩劍,俊眉厲目。
柳怡像見了鬼似望着棗棗:“你、你是什麽人?爲什麽會跟平西王長得這般相似?”不是相似,而是雲擎的縮小版。棗棗也就這樣貌占了便宜,不管如何胡鬧雲擎都不會對她下重手。
棗棗嗤笑一聲道:“我長得像我爹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棗棗是姑娘,像雲擎太英氣了一些,小時候沒少讓玉熙發愁,不過棗棗對自己的外貌卻很滿意。
柳怡之前參選琴師的選拔,對平西王府的人也有多了解。聽到棗棗的話,當即明白過來:“你是大郡主?”爲毛一個姑娘家,不僅穿着佩戴跟個男孩子一樣,就連行爲舉止也跟男孩子無異。
棗棗沒接柳怡這話,而是望着柳怡笑着說道:“我聽說你上吊自殺卻沒成功,特意來助你一把。”
安青瞳孔一縮,狀着膽子說道:“大郡主,我家姑娘都這個樣子了,你怎麽還能說如此冷血無情的……”
“啪……”安青話沒說完就被秋荷扇了兩耳光,安青的牙齒脫落了兩顆,臉也瞬間就腫得跟豬臉似的。
安青驚懼地看着棗棗。
棗棗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扔到柳怡面前說道:“你想死,現在就可以用它紮在心口。”說完,用手比劃了下心髒的位置,然後道:“隻要将匕首紮進一半,就是華佗也救不了你。”
見柳怡呆愣愣地看着匕首,棗棗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麽?不敢了?”她就說所謂的上吊是在做戲,果不其然。這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忒膩歪了。棗棗也不想想,她自己也是女子呢!
柳怡雖然是想死,卻沒想過用這般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性命。柳怡雙手僅僅抓着被子問道:“就算你貴爲郡主,也不能濫殺無辜。”小小年歲就如此兇殘暴虐,長大以後肯定是個禍國殃民的人。
棗棗搖搖頭說道:“我可沒濫殺無辜,就是聽說你自殺未遂特意來助你一把。誰知道你是在做戲呀?早知道就不來了,浪費我的時間。”
柳怡聽完後驚呆了,活了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無賴的姑娘。
棗棗笑着對柳怡說道:“來之前我就在想,這狐狸精到底長得多漂亮多銷魂,竟然将我爹給勾引了。見了你,感覺也不外如此。”棗棗那滿臉的譏諷,怎麽看怎麽欠揍。
柳怡還是第一次被如此羞辱,氣得渾身打顫:“我沒有勾引平西王,我跟平西王是清清白白的。”
棗棗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說道:“還沒勾引?我可是親眼看着你一臉春色的樣子,那模樣我想連青樓女子都會自歎不如。”自小在霍長青身邊長大,跟着的都是大老爺們,棗棗是沒一點姑娘家的矜持的。在王府,因爲有玉熙看着棗棗不敢放肆,一到外面,可不由着性子來。
那日雖然沒任何男人碰她,可是她中藥時的不堪的樣子卻落入很多人眼中,那對柳怡來說是恥辱。而這些是柳怡刻意遺忘的,現在被棗棗刻意提及讓柳怡一下接受不了:“你、你……”
棗棗不屑道:“我什麽我?面上一副冰清玉潔高不可攀的樣子,骨子裏卻放蕩無恥。”這些話,對普通的女子來說都是很嚴重的指責,更不要說像柳怡這般心高氣傲的女子了。
柳怡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棗棗掃了一眼柳怡,面無表情地朝着秋荷道:“我們回去。”還以爲能氣得自殺呢!沒想到就隻是吐一口血,實在是無趣。
秋荷将棗棗丢出去的匕首撿回來,然後趕緊跟上。
走出屋子,秋荷小聲地說道:“郡主,我們這樣會不會有些過分呀?”
棗棗瞪了一眼秋荷,問道:“怎麽?你同情她?”見秋荷搖頭,棗棗說道:“你記住,她是勾引我爹的狐狸精,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就不能心慈手軟。”她今天隻是嘲諷了兩句沒動手刮花他的臉,對柳氏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秋荷說道:“我就怕王爺知道後罰郡主你。”王爺對這柳氏可不一般。
棗棗說道:“若爲了狐狸精罰我,我跟他沒完。”他爹自己做了虧心事若還敢罰她,她可不會乖乖受罰,非得鬧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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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