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拓聽到玉熙說要征兵心頭一跳,問道:“王妃,爲何要征兵?”征兵,意味着要開戰了。西北如今發展得也不錯,但若是開戰西北這兩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一旦打戰,西北又要回到三年前了。
玉熙說道:“征兵是王爺的意思。王爺一直想滅了北擄,這事我也勸阻不得。”滅了北擄是雲擎一直以來的夢想。對此,玉熙也不好阻攔。
譚拓皺着眉頭說道:“西北現在人口隻十年前的一半,年輕勞動力并沒有多少。若是再征五萬壯丁,我怕會造成動亂。”西北爲什麽會荒了那麽多的地,不僅是苛捐雜稅猛于虎,還有就是青壯年越來越少。那些青壯年男子全都被征了兵,死在戰場上了。
玉熙說道:“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玉熙的想法就是從周邊幾個省份招兵。雖然說周邊的省份關卡卡得很嚴,可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他們好好運作,還是能招到一部分兵丁的。
安子柯說道:“王妃,法子是好,可這樣一來成本是不是太高了?”那些個貪官污吏個個都難産,要花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玉熙沒接安子柯的話,而是繼續說道:“山西、河南、湖北等地匪患特别嚴重。那些土匪,我相信大部分并不是真的願意當殺人越貨的勾當,很多也是被逼着活不下去才當的土匪。若是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也許就會棄暗投明的!”玉熙不僅想招收壯丁,還想招降了周邊省份的土匪。
安子柯眼中閃現過震撼,他沒想到王妃竟然想要收編那些土匪。這些土匪之中有不少殺人如麻。這樣的人招收進來,定然問題多多。
譚拓也很意外玉熙會有這樣的想法:“王妃,這事操作起來不容易。這些土匪野性難馴,就算願意投奔我們也不好管制。一個不好,就是惹來禍患。”
玉熙笑了下說道:“如何馴服這些人,是将軍們的事,不用我們操心。”對于是否能馴服這些人,玉熙一點都不擔心。之前他們也收編了不少土匪,現在在軍營不也乖乖的。所以說,隻要将領夠強,那些土匪再兇悍到時候也會被治得服服帖帖。
譚拓聽了這話就知道玉熙是下定決心了,他反對也沒有用:“王妃既然有信心将這些人馴服,這法子倒是可行。另外,這次我們隻要壯丁不要那些老弱婦孺。”這些老弱婦孺過來,完全就是累贅。
玉熙點頭道:“這個自然。”她現在是出錢買人,自然是要買有用的人了,不可能花錢去買一些累贅回來的。
安子柯說道:“既然如此,西北這邊就不需強制征兵了。”因爲年年打仗年年死人,沒哪家願意自己的兒子去當兵的。
玉熙想了下,說道:“不着急,西北這邊征兵的事放到秋天來。”到時候人數少了再在西北征兵。若是人數足夠,就不需要再征兵了。
對于玉熙的這個想法,雲擎并不贊成。雲擎是個将領,最是不喜歡賊匪了:“西北那麽多人,征五萬人不是問題。”雲擎也是心中有數才會提出征兵五萬的。征收五萬,還在百姓的承受之内。再多的,可能就會傷筋動骨了。
玉熙說道:“若是真要征兵,别說五萬,就是二十萬也能征收得到。可是這樣一來那些村落可就隻剩下老弱病殘了,那些好不容易開墾出來的土地又要荒蕪了。”西北現在雖然有百萬人口,但青壯年隻占人口四分之一。若再征兵五萬,青壯年人數就更少了。青壯年大幅度的減少,對未來的發展很不利。
論口才,三個雲擎都不是玉熙的對手。
玉熙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我覺得,隻要他們以後入了軍營能一心殺敵就足夠了。什麽來曆以前做過什麽并不重要。”當然,作奸犯科殺人如麻那種惡人,那是肯定不能要的。
作爲上位者,就該以大局爲重,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行事。在這點上,玉熙做得越來越好,而雲擎還有很大欠缺。不過雲擎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得人勸,隻要說的有理他就會聽。
聽完玉熙的分析,雲擎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這部分的人,到時候我親自來帶。”交給其他人,雲擎不放心。
玉熙最不喜歡雲擎的一點,就是雲擎喜歡凡事親力親爲。身爲一個掌權者,若是什麽事都自己做還不得類似。不過玉熙之前說了好幾回,可惜都沒用。如今,玉熙也不願意再多說了,省得說多了雲擎心裏不舒坦:“雖然說能者多勞,但我擔心時間長了,你身體受不住。”
雲擎說道:“你别瞎操心,這點事哪裏就能累着我。”雲擎身體很好,一年到頭來難得生病一次。
玉熙暗暗搖頭,也幸虧政務是由她處理。要不然就雲擎這性子,真的會被活活累死。
雲擎轉移了話題,說道:“聽許武說,今日阿浩在書房哭了?怎麽回事?”啓浩跟着玉熙在書房,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隻有小部分的時間會認真地望着來禀事的人。那認真的小模樣,讓人很容易誤解他聽得懂别人說的話!隻玉熙知道,這小子是好奇,并不是聽得懂。
玉熙笑着說道:“阿浩正睡得香,大哥看他睡相好玩逗弄了一下,結果将他給弄醒了,這孩子不樂意就哭上了,還哭了小半天了。這孩子看着乖巧聽話,其實脾氣也不小。”
雲擎哦了一聲道:“我還以爲阿浩身體不舒服呢!”啓浩從生下來到現在沒生過病,這讓雲擎覺得有些不大正常。哪怕身體強壯如棗棗,百日之前也生了兩次病。
看着雲擎聽到啓浩不是生病而哭鬧一臉遺憾的樣子,玉熙嗔怪道:“真是的,有你這樣的爹嗎?好端端的詛咒孩子生病?”
雲擎說道:“我哪會詛咒孩子生病。隻是這小孩子身體嬌弱很容易生病,阿浩三個多月連個噴嚏都沒打過,我覺得有些反常。”
玉熙失笑,說道:“我懷阿浩的時候養得好,而且隔三岔五還會泡杯靈芝水喝。另外他又在肚子裏多呆了半個月,身體自然比一般的孩子要強健了。”身體好,自然也就不會容易生病了。
雲擎聽完這話,立即問道:“那你說阿浩的皮膚那般好會不會也是喝了靈芝水的關系呢?”每次看到啓浩那跟剛剝開的雞蛋似的白嫩嫩的皮膚雲擎就發愁。啓浩作爲他的繼承人,将來肯定是要帶兵打仗的。可這麽一副白淨的模樣,如何馴服得了那群如狼似虎的下屬。
玉熙笑着道:“應該是有關系的。”柳兒的皮膚也白皙細嫩,可這是孩子正常的膚色。若是棗棗沒整日曬太陽,皮膚也不會差的。可啓浩,卻是超出了正常的範圍了。
雲擎聽完後忙說道:“下次再不能喝這靈芝水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個個都跟小白臉似的。
玉熙笑着點頭道:“好。”
第二日清早,玉熙就聽到下面的人回禀說邬闊帶着妻兒求見她。邬闊的妻子當年爲了避開邬謙的迫害,帶着兩個孩子躲到了娘家。等邬闊回去以後,他就将母子三人安置在穩妥的地方。這次邬闊帶着妻兒到西北來,是準備讓妻兒在西北定居。
玉熙點頭道:“請邬大官人跟邬大奶奶進來。”邬闊這兩年給玉熙賺了不少的錢,不過玉熙心裏清楚,邬闊其實還是有所保留的。不過玉熙也沒說出來,是人都有私心。隻有讓邬闊自己感覺到跟着他們能謀得大的前程,自然會全心全意爲他們辦事。
邬大奶奶長得很漂亮,身上有江南女子特有的那種婉約的美,讓人看了很舒服。方氏帶着兩個兒子給玉熙行了大禮:“給王妃娘娘請安,祝王妃娘娘吉祥安康。”
玉熙望着邬大奶奶右邊的小男孩,笑了起來。這孩子長得可真好,面若冠玉眉若墨染,睫毛濃密而纖長,皮膚跟啓浩有的一比,再配上那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要不是玉熙知道邬闊就隻兩個兒子,這孩子又是一副男兒打扮,玉熙真會認爲這是個姑娘呢!
這樣一副模樣,竟然是個男孩子,讓玉熙都有些稀罕了。等這孩子長大以後,會迷倒多少小姑娘了。玉熙朝着那孩子招手說道:“來,到我身邊來。”
那孩子見狀,吓得立即躲到方氏身後了。那樣子,不知道得還以爲玉熙是洪水猛獸呢!
邬闊朝着俯身玉熙道歉:“還請王妃恕罪,金玉小時候受過驚吓,所以有些怕人。”邬闊兩個孩子,長子叫金寶,次子叫金玉。
玉熙望着那孩子怯生生的模樣有些心疼,也就多問了一句:“受了什麽驚吓,讓孩子見人都怕?”
邬闊歎了一口氣說道:“三年前我弟在後花園杖斃了一個下人,正好被在園子裏玩耍的金玉看見了。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燒了三天三夜。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自此以後膽子就變得特别小,身邊也離不得人。我尋了很多名醫,可惜都沒效果。”
玉熙看着邬闊眼中的悲痛,說道:“你也别難過,孩子還小,一定能找着方法治好這病的。”玉熙并不相信邬闊這話,邬家也是大戶人家了。就算孩子不小心碰到邬謙要杖斃下人,這孩子身邊的乳娘跟丫鬟難道不知道捂着他的眼睛不讓他看。所以這事,必定另有隐情。不過邬闊不願說,玉熙也沒繼續問。
邬闊感激道:“借王妃吉言,希望這孩子能早些好!”每次看到兒子這樣,邬闊就非常自責。自責自己這個當爹的沒有保護好孩子,讓孩子遭了那麽一場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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