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茶水間,蘇曉青就迫不及待的問尼思:“你們昨天晚上相處得還愉快嗎?”
尼思笑着點頭,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那是當然啊!”
蘇曉青放心了不少,笑着說:“我當時還有點擔心的,可是一想到又不方便打電話給你們,所以就現在才來問你。”
說完,蘇曉青打量起尼思起來。
她今天穿着白色高領毛衣,下面穿着收腰的包臀長裙,從頭到腳包裹得極好,想要找點蛛絲馬迹出來都不行。
尼思見蘇曉青這樣,臉上露出一抹紅暈:“怎麽了?我有哪裏不妥嗎?”
尼思今天化着漂亮的彩妝,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蘇曉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其實艾羅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我一直都希望你們能在一起。隻是,他一直放不開心,你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我覺得你一定會讓艾羅幸福的!”
尼思露出一抹嬌俏的笑意,抿了抿紅唇,小心翼翼的靠近蘇曉青,說道:“昨晚……替我謝謝顧少,謝謝他把我跟艾羅安排在一起。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爲一個男生這樣,我很感激他。”
蘇曉青的笑意也忍不住在臉上漫開:“他知道你喜歡艾羅嘛,因爲我經常在他面前說起啊,他隻是順水推舟罷了!”
尼思笑着點頭,臉上完完全全的都是笑容。
蘇曉青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問道:“你們昨天晚上,是不是……嗯?”
“哎呀!你怎麽心裏知道了還要問出來?”尼思心底很苦澀,但還是滿面笑容,伸手就要去敲打蘇曉青。
蘇曉青笑着躲開,應道:“我總要你親口說出來啊!既然你們都這樣了,艾羅又是一個很負責的男人,他一定會好好對你的。我想,昨天的驚吓都是值得的。”
尼思點點頭,看了眼時間,說道:“天星那邊傳來一份資料,說讓我準備幾套藝人出席活動的禮服,我最近可能都有點忙,所以,這段時間,興許都沒時間陪你了。等找出害你的人,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老娘到時候沖出去扇他幾巴掌,替你報仇。我先閃了。”
“哎?咖啡不喝了嗎?”蘇曉青指着尼思一口未動的咖啡。
尼思起身,彎腰端起咖啡,笑着說:“當然是端回辦公室慢慢品嘗啦!好了,先去工作了,拜拜!”
蘇曉青笑着沖尼思揮手,說道:“忙也别忘了艾羅啊!我會幫你督促他的!”
尼思抿唇一笑,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蘇曉青看着尼思的背影,收回目光,心裏有一絲疑惑。
按照以往的經曆,尼思開心的時候,一定會拉着她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的,可是今天,她居然沒有。
難道是她害羞嗎?
蘇曉青想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尼思一定是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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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後,一摞資料被扔在了顧蕭然的辦公桌上面。
最表面的那張紙,是一張照片打印出來的。
上面的男人一米七五左右,衣着普通,站在一個小店門口,臉上挂着平和的笑意。
“張楠,三十七歲,無業人員,平時喜歡到處晃蕩,普通家庭出生,身份清白,父母早逝,遺産隻有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平時他喜歡出入按摩店,偶爾進一些高檔的休閑吧,目前單身,沒有交往對象。”應寒坐到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看着顧蕭然。
簡頌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應寒,順勢在他身邊坐下,接話說:“按理說,他一個沒有工作沒有存款的男人,是不可能有錢出來揮霍的,所以,對于他的收入來源,我們又繼續查了一下,發現,酒吧事件當他下午,他的銀行賬戶有十萬塊進賬,所以,我們順藤摸瓜查了一下,發現,給他打錢的人,是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男人,那個男人的背後,是一個叫夜薇的女人……”
應寒看了眼簡頌,打斷他的話:“簡單來說,那個叫夜薇的女人,當天在風行下面的旗袍店裏跟蘇曉青有一段交流,而且不愉快。所以,背後的人可能是她。”
“夜薇?”顧蕭然在腦海裏思索着,臉色漸漸有些蒼白起來。
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你覺得奇怪是嗎?宋音柳十年前死去的那個妻子,當初就是這個名字,夜姓太少了,所以很好就查到了。”應寒皺了下眉頭,輕飄飄的說。
“按理說,這麽少見的姓氏,取名不可能這麽容易重複的。”顧蕭然盯着資料上面的名字,手一點點的收緊。
應寒繼續說:“還記得麽,曾經傳說宋音柳的那個夫人長相極漂亮,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隻是因爲宋家很少讓她出來見客人,所以很少有人見過她。後來,當她死亡的傳言穿出來,好多人都覺得可惜,爲此,宋音柳還得了抑郁症,出國修養了兩年,而後回來,便一直沒有娶妻。”
“一個死了的人,居然又活過來了?而且還變成了一個蛇蠍美人?這太不可思議了吧?”簡頌握着水杯,臉上寫滿了驚訝。
“興許是沒有死呢?”應寒遞來一記冰冷的眼神。
“沒有死?”簡頌更加驚訝了。
“當初我也一心以爲曉青死了,可是,她失蹤五年後,不也活着回來了嗎?”顧蕭然輕撫着額頭,目光沉靜。
“如果真的是宋音柳的妻子,那麽,宋音柳此時可能不知道她還活着,更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吧?”簡頌放下手裏的水杯,不由得問道:“是不是她在宋家曾經發生了什麽,所以如今要回來複仇了?”
複仇?
顧蕭然的眼睛一亮,忽然想起宋音柳曾跟他說過的話,蘇曉青是他們宋家的女兒。
顧蕭然猛然起身,說道:“這件事情你們繼續查一下,查查這個叫夜薇的女人到底怎麽回事,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陪着她一起回來,總之,關于她的事情,都不要放過!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去找一下宋音柳。”
應寒跟簡頌面面相觑。
唐宋,總裁辦公室。
這是顧蕭然第二次來這裏。
宋音柳差人給顧蕭然倒了杯茶,遣散了助理,便問道:“這麽心急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顧蕭然無心喝茶,點頭說:“前幾天,在我下面的一個酒吧裏,有人點了酒,在裏面下毒,讓酒保送給蘇曉青,雖然沒喝,但是當時還是被吓到了。”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宋音柳額頭的青筋微微鼓起,臉上又是驚訝又是擔憂。
顧蕭然點點頭:“這件事情,對外保密了,我朋友幫我查了一下,發現了一件事,所以,我今天特地來找你。”
宋音柳收起驚訝,恢複了往日的模樣,關切的問:“你發現了什麽?難不成是宋家的人背着我動的手?”
顧蕭然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眸直視着宋音柳,問道:“宋總手裏還保存着當年你夫人的照片嗎?”
他的夫人?
宋音柳心裏驚異着,面上卻不動聲色:“她去世這麽多年了,照片留着,也隻會讓自己更加傷心難過而已,所以,我從國外回來後,就命人處理了她所有的照片。”
“一張都沒了嗎?就連結婚照也沒有了?”顧蕭然追問道。
宋音柳眼神微變,一字一句的說:“我說了,全都處理完了!”
顧蕭然一動不動的盯着宋音柳的眼睛,像是在确認他說的話是否是真的一般。
過了片刻,顧蕭然輕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總有辦法找到的,那隻是時間問題。活着的人與‘死去’的人之間,你仍是要選擇死去的人,是嗎?”
宋音柳眉頭皺了皺,說道:“我不明白,顧少這話的什麽意思。”
顧蕭然平靜的看着宋音柳,說道:“差人要害死曉青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夫人。”
“這怎麽可能?”宋音柳激動的站起來,打翻了手邊的水,大聲呵斥:“一個死去十年已久的女人,怎麽可能算計好十年後的事,然後讓人去害一個跟她不相幹的人?這樣的事情,說出去沒人會相信吧?顧少向來睿智,怎麽會連這點事情都想不清楚?”
顧蕭然看着宋音柳的臉,搖頭說:“看不清楚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明明清楚,你的夫人夜薇當年并沒有死,但是,你瞞着所有人,瞞了十年後,她終于還是回來了,而且,還是回來報仇的,我猜得對嗎?”
就沖着剛才宋音柳激動的表現,這與他以往的淡然大相徑庭,顧蕭然沒想到,自己随意說幾句話一乍,他的情緒果真不對。
宋音柳怔怔的看着顧蕭然,眉頭緊蹙着,眼角的魚尾紋比以往還要深,臉上竟然顯現出了一絲老态。
她果真回來了嗎?這怎麽可能呢?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曉青現在很危險,我不知道她究竟哪裏得罪了夜薇夫人,但是,我想,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思考這件事,宋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出手,阻止夜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