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等情緒平靜下來才緩緩走過去,他總是這樣神出鬼沒,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他給吓死,那天晚上他跑到我房間把我強了以後,我就應該找人來換把鎖,省的他時不時就出現在我家裏。
“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我站在離他一米遠的位置,不敢靠近他。
“來看看你。”冷墨琛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斜靠着身體望着我。
不知道爲什麽,他這句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恭喜你,終于如願以償了。”
冷墨琛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彼此彼此。”
“如果你隻是來看我,你已經看完了,可以走了,不送。”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冷墨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直朝我走來,我下意識往後退去,直到退到桌邊才停住腳,可他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一步一步逼近我。
我雙手撐在桌子上,他向我彎下腰來,我被迫的把身體往後揚去,心裏有些膽怯:“你要做什麽?”
“不要怕,我就看看你,你不可以害怕我。”冷墨琛輕聲說道。
“你讓開,我......我這樣子很難受。”誰說我怕了,我明明就沒有害怕。
冷墨琛大手一伸,一把将我攬入懷中,我用胳膊抵觸着他的胸膛,防止他對我突然襲擊:“你放開我,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冷墨琛輕笑一聲:“身份?什麽身份?我堂堂冷少想要一個女人還得不到嗎?”
“你現在是安陌雅的男朋友,你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和我摟摟抱抱,恐怕不适合吧?她本來就恨我,如果讓她知道我和她男朋友還糾纏不清,她會對我下手的,所以,請你放手。”男人都是這樣嗎?吃着碗裏瞧着鍋裏,明明和安陌雅在一起了,還要來找我,他是來跟我炫耀嗎?我曾經想方設法要阻止的事情,還是被他攻破了。
冷墨琛拉着我走到沙發邊,他一坐下身就将我按在他的雙腿上,他的手順勢就環住了我的腰,如此親密的姿勢,此時此刻好像不适合我們。
我想起那天晚上,那個星空璀璨的夜晚,在遊泳池邊,在逍遙椅上,他就是這樣抱着我,他問我幸不幸福,我說我不姓福,我姓慕,後來我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那個夜晚,我們翻雲覆雨;那個夜晚,我們深深纏綿;那個夜晚,是我們三年來最普通的一個夜晚,隻有愛,沒有恨。
如今再回想起來,心裏有些隐隐作痛,他一次一次逼我離開他,可他又一次一次纏上我,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麽?
我伸手推了推他,可惜沒有推動,我不禁急了起來:“放開我,我不想讓你女朋友誤會。”
冷墨琛擡頭看着我,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知道,孫子兵法三十六計裏面有一計叫借刀殺人麽?”
借刀殺人?我疑惑的眨了眨眼,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想借用安陌雅隻手來殺了我麽?這樣,他既沒有刑事責任,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是這樣麽?
我呆呆的看着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怎麽可以這麽卑鄙?怎麽可以利用自己的感情?他有感情麽?應該是沒有,他對他父母都沒有感情,對我們這些外人哪裏會有感情。
“不要這樣看着我,覺得我惡心是嗎?你又何嘗不一樣?”冷墨琛風輕雲淡說道。
“是啊,我們都那麽惡心,這個世界本就不純潔了。”我微微一笑,想要扳開他的手,可他緊緊抓着不放,我意外的沒有着急,淡淡說道:“放開我吧,這樣子真的不适合我們。”
冷墨琛沉默着沒有說話,屋子裏安靜了片刻,他輕聲問道:“你要走嗎?”
“什麽?”
“你要和他一起走嗎?”
我頓了頓神,輕微點頭:“是啊,離開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吧!”
冷墨琛的手松了松,我推開他站了起來,頓時覺得氣氛有些緊張,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隻好站着什麽都不說。
冷墨琛目光直直逼視我,帶着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驚悚:“一定要走嗎?”
我别過頭沒有和他對視,我不敢對視他的目光:“是,過兩天我們就走,希望都不要再回來了。”
“不救你哥哥了?”
“救,但不是現在,我現在沒有能力,我對付不了你,所以,我隻能擱一擱,等我有能力了,我就會回來救我哥,然後和他一起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了,永遠都不要回來了。”目光有點朦胧,我眨了眨眼,把一些東西忍回去了。
冷墨琛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我面前:“會有這麽一天嗎?如果你走了,你哥哥就永遠沒有出獄的一天。”
我咬了咬唇,擡頭看着他淡然一笑:“會,一定會有這麽一天,我會努力,我正在努力,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哥哥就會出獄,到時候,你也清淨了。”
冷墨琛目光一沉,帶着幾分晶瑩剔透,他白皙的手搭上我的肩頭,把我輕輕攬入懷中:“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似乎在壓抑着什麽情緒。
我怔怔的站着,感覺身體都僵硬了,不要走,他求我不要走,我離開了不是正如他所願嗎?難道他還舍不得我?若是舍不得,何苦把我逼向這一步?
他又不愛我,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左屹森那麽愛我,疼惜我,跟着他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以後,我再也不會害怕,再也不會痛苦,再也不會傷心。
“對不起,我一定要走,這座城市給我留下太多悲傷,離開,對你對我都是一種解脫。”心裏擱着隐隐的疼痛,有什麽小東西飛進了眼睛,好想揉一揉:“聽說,新加坡那邊很美,天很藍,水很清,風很暖,有善良的人們,有噴跑的馬兒,沒有恨,隻有愛。”
這番話費了我好大的力氣,身體有些發軟,我緊緊靠在他的胸膛。
“是他說的嗎?是他這樣告訴你的嗎?”冷墨琛腦袋埋在我的脖子間,炙熱的氣息撲打在我耳根,我沒有反感。
“是啊,屹森還說......”
“不要走,不要跟他走。”冷墨琛将我抱得更緊。
“但願我的離開,可以抹去你心裏的恨,我知道,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更累,你那麽恨我,所以你一定很累。你說得對,我們結婚三年,我什麽都沒有爲你做過,那麽現在,就讓我的離開來爲你解脫吧!”我把臉摩擦在他白色襯衫上,抹去那不争氣的眼淚。
“不要,不許走,我不要你走。”
“我會走,一定會走。”我斬釘截鐵說道。
南溪這座城市,已經沒有我的生存之地了,白玉蘭下令不讓任何企業錄用我,我不能讓自己就這樣荒廢下去,離開,去新加坡,有人照顧,也可以學東西,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走之前,我要先把林玥的事情處理好,還有監獄的哥哥,等我交代清楚了,我們真的就分道揚镳了,就是他的那句話,沒有以後,再也沒有以後了。
“爲什麽一定要走?你真的愛他嗎?”冷墨琛聲音越來越低沉,幾乎是在極其痛苦之下發出來的。
“我累了,身心疲憊。”真的好累,我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我......”冷墨琛想說什麽,可他始終沒有說出口,他的手松開了我,炙熱的唇從我耳根吻到我的唇瓣,溫柔含住,輕輕吮咬,那麽柔情,那麽小心翼翼。
我沒有推開他,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沒有推開他,我不掙紮,我也不回應,我就那麽僵直的站在原地。
冷墨琛越吻越深,撬開我緊閉的牙關,堅韌的舌頭探進我的口中,緊緊纏住我,他的呼吸逐漸急促,把我放倒在沙發上,緊緊壓着我。
他總是這樣,他總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時候用這樣的方式來對我,而我,似乎已經習以爲常,到底是明白掙紮無用,還是喜歡和他纏綿?才這樣一次次心甘情願的和他做。
我躺在上發上沒有動,任他親吻,任他輕撫,他的手探進我的衣服裏,撫到我的胸前,輕輕揉捏着,似乎有些不過瘾,他想扯掉我的胸衣,我依舊無動于衷。
或許是感到了我的反常,他收回了手擡頭看着我:“爲什麽?”
“我阻止得了嗎?”我似笑非笑。
“最後一次,我們最後一次。”冷墨琛深深看着我。
“我做不到,你若是要強行,我不反抗,你随意。”最後一次?如果是沒有和左屹森在一起,他說最後一次我或許會答應,可我現在是别人的女朋友,若還要和他纏綿,原諒我真的做不到,如果他要強,我也沒有辦法。
“要我做什麽,你才不會跟他走?”冷墨琛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臉,炙熱的唇在我唇瓣上蜻蜓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