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爲什麽恨我？”

冷墨琛沉默了片刻，答非所問：“換一個。”

“爲什麽要讓我嫁給安晨曦？”

“換一個。”

“那天在街上，你真的要把我交給姚忠浩嗎？”

“換一個。”

我笑了，又一次笑了，我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換？怎麽換？我要問的問題他一個都答不上，不管我怎麽換，他始終是答不上，不，不是他答不上，是他根本就不想回答。

我哭着抓扯他的肩頭，欷歔說道：“爲什麽？爲什麽不告訴我？你恨我，你一開始就恨我，你那麽恨我，爲什麽還要娶我？我在這場婚姻裏掙紮了三年，可我越掙紮我就陷得越深，最後還是以失敗收場，還傷害了爸爸和哥哥，爲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對我？爲什麽？”

我的手在他肩上用力抓扯着，他的肩頭被我抓破了皮，帶着猩紅的東西，我淚眼模糊，看不清那是什麽。

冷墨琛擡手拂去我掉下的淚痕，輕聲說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不要，我不要等到以後，我現在就想知道，我受不了了，我憋得快要瘋掉了，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爲什麽？爲什麽？你告訴我。”我的力氣越來越大，可他絲毫沒有要阻止我的意思。

冷墨琛不再說話，就那麽深深地看着我，等我哭夠了，等我抓累了，他輕聲問道：“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我點頭，算是默認，他想問什麽盡管可以問，他的問題我可以回答。

“你愛我嗎？”

“不愛，但我曾經試圖去愛你，可惜你沒有給我機會。”是的，他沒有給我機會，從一開始，他就把我扼殺在搖籃裏。

“如果現在讓你好好愛我，還會愛嗎？”冷墨琛的目光有些傷感，在房間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

“不會，我恨你，因爲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的話幹脆利落，是的，我恨他，真的很恨他，可我又是那麽的犯賤，在他身下還能找出感覺，還那麽心甘情願的和他承歡。

或許，這就證實了我之前所說的，性，與愛無關。

冷墨琛再一次把我放在身下，他想說什麽，可沒有說出口，我想追問，我也沒有問出口，我們什麽都不說，他再度吻上我的唇，享受這最後的良辰美景。

不知折騰到什麽時候，我在他懷中疲倦睡去。

早上醒來時，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可能是昨晚太累睡得太沉了。

我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看，冷墨琛不在，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床離開了，想着還要去民政局，我急忙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客廳裏一片寂靜，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有那麽一點點失落。

洗漱好，我走下樓，想看看張媽準備的什麽早餐，昨晚太折騰了，我餓的厲害。

我以爲冷墨琛已經出門了，沒想到他還在家，他站在門口望着外面，見我下來，他回身走到我身邊，輕輕握着我的手，低頭在我唇上溫柔一吻：“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