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瞎老闆他們财迷,主要是方時良點了名要胖叔下廚,無奈之下,也隻能選擇在家裏吃了。
花圈店裏的面積還是有點小,放兩張圓桌是放不下的,所以隻能去我那屋的客廳裏吃。
不得不說,方時良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你這屋子不錯,主卧讓給我住吧。”方時良剛進我屋,就開了金口,頗有指點江山的風範:“這主卧的風水跟我挺合的。”
“你怎麽不說主卧的八字跟你挺合呢?”我沒好氣的問他。
“你傻啊,我又不跟你家主卧相親,八字合有個屁用。”方時良撓了撓肚子,随手一指,對我說道:“你去那屋睡呗,我看那屋的風水跟你也挺合的。”
聽到這裏,我才深刻的認識到方老鬼用心良苦啊。
他指着的屋子,是沈涵住的地方,這也就是說
“不愧是我二師父!徒兒明白!我這就去搬行李!”我點頭哈腰的說道,臉上滿是谄媚的笑容:“還是師父知道心疼人啊!”
“那是自然。”方時良微微一笑:“那屋子不是空着嗎?你就去”
沒等方時良把話說完,站在一旁的海東青臉都要黑了,咬牙切齒的說:“那屋子不是空着的!我妹就住在裏面呢!”
“你妹?”方時良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我徒弟的女朋友沈涵啊?”
“狗屁女朋唉也不是不能這麽說”海東青跟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說道:“反正我不同意。”
“說得好!我也不同意!”方時良毫無預兆的翻了臉,一腳踹在我屁股上,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暗藏如此龌龊之心!簡直是我們道門的恥辱!”
“啊?”我一臉懵逼的看着方時良:“不是你叫我去的嗎?”
“我又不知道那屋子裏住得有人!”方時良瞥了我一眼:“要是知道那屋子裏住着小涵妹妹,我絕對讓你滾得遠遠的,甯拆十樁婚不哎不是這個反正就是這麽個意思!明白了嗎?”
我其實想說我不明白,但看方時良那一臉的“你要是說你不明白老子就讓你明白明白”,我頓時就明白了。
“我猥瑣我下流我無恥。”我雙手抱頭,乖巧的蹲在地上:“我今兒就睡客廳了,你們大家随意。”
在這時候,胖叔他們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起來,孔掌櫃跟沈涵都幫着去打下手,唯一還閑着的就是我們這幫飯桶了。
“雖然我喜歡山上的自由自在,但時不時的來城裏住住,那也是一種享受啊。”
方時良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将雙腳搭在茶幾上,非常悠哉的揮了揮手。
“去,給我買包好煙來,順便給我泡杯熱茶來。”
按理來說,方時良的輩分在我們這群人裏算是高的,但願意買他賬的人确實是沒幾個。
除開我這個徒弟之外,也就趙小三這個粉絲願意買他賬了。
“袁哥!你先坐着吧!”趙小三興沖沖的說道:“我正好要下樓買點飲料呢!順帶着給你們買上來!”
說完,趙小三便下樓買東西去了,而我則是坐在方時良身邊,特别不樂意的看着他。
“我這徒媳婦不錯啊。”方時良啧啧有聲的說道:“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閨女兒硬是要得!”
“那個阿方啊”我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了方時良一句:“你不是不認我當徒弟嗎?”
“是啊我沒認你你他娘的管誰叫阿方呢??”方時良惡狠狠的瞪着我:“老子叫你徒弟,又不是真拿你當徒弟,你也不是我真的徒弟,懂了嗎?”
我一愣一愣的看着他,沒吱聲。
“這麽說吧,如果我說我是你大爺,你覺得我真是你大爺嗎?”方時良從善如流的跟我舉了個例子,頗有普度衆生的味道。
“不是啊。”我搖搖頭。
“這不就對了嘛!”方時良嘿嘿笑道:“所以說啊,我就是叫着玩的,你别在意。”
“**你大”
沒等我把話說完,左老頭就丢了支煙給我,幸災樂禍的笑着說:“這酒鬼就是個矯情的命,你别搭理他!”
“誰矯情了?”方時良沒好氣的問道:“左老爺子!你是真以爲我打不過你啊?!”
“你打得過嗎?”左老頭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還真打不過”方時良讪讪然的說道。
等到晚上飯點的時候,人也差不多到齊了,伴随着胖叔一聲招呼,沈涵跟孔掌櫃就一盤接着一盤的往桌上端菜。
焖肘子,松鼠魚,紅燒肉,辣子雞,水煮肉片,這些菜擺在了最外面那一圈。
正中間的主菜,則是胖叔親手做的一壇佛跳牆。
不得不說啊,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嘗這道菜,嘗過之後,估計下半輩子都忘不了了。
“海參,魚翅,鮑魚,幹貝,這些味道層次分明也就算了”吳秋生微微閉着眼睛,滿臉的陶醉:“連冬筍融入性這麽強的食材,都能将味道做得如此凸出,完全沒被其他的香味所掩蓋,這簡直就是”
聽見吳秋生的這些話,小佛爺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用手戳了戳他:“你他娘的還沒吃呢,能不能吃了再裝逼啊?”
“不用吃,用聞都能聞出來。”吳秋生嘿嘿笑道:“我這鼻子,聞别的比不上易哥,但要是輪到吃,不是我跟你們吹啊,你們還真不是我的個兒!”
這時候,衆人都拿起了筷子,然後紛紛看着胖叔。
“啊?看我幹啥?”胖叔拿着毛巾擦着汗,笑呵呵的擺擺手:“大家趕緊趁熱吃,涼了就變味兒了。”
“好嘞!!”
就在這時候,我筷子都伸出去了,隻聽方時良忽然說了句。
“叔啊,這兒還有幾個位置,我能把它們叫上來不?”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愣了愣,随後也興奮了起來。
在花圈店裏的時候,我們就問過方時良,孽真人它們都在哪兒呢?怎麽沒跟着你一塊過來呢?
之後,方時良給我們的答案很有說服力。
“大白天的讓它們出來晃悠?這不是明擺着找人報警嗎?”
說真的,方時良這話從頭到尾連标點符号都包含着道理,且不說别的,就邪喇嘛那一身的木乃伊裝扮,就能讓警察當瘋子給逮了。
“你現在讓它們上來?”左老頭一愣,随後就笑了起來:“行啊,讓它們上來吧,人多了也熱鬧點。”
方時良嗯了一聲,起身走到窗邊,沖着窗外大吼了一聲。
“趕緊的!!吃飯了!!!”
聽見這一聲吼,那些冤孽是什麽反應,我說不準,但就我而言,我差點沒吓得從椅子上掉下來。
“你能小點聲嗎?!!”左老頭氣得直罵街:“就你這嗓門!!真他娘的喪盡天良!!”
“那不是怕小聲了它們聽不見嗎”方時良尴尬的笑着。
就在方時良說完這話,還沒過半分鍾,我們這屋的大門就讓人給敲響了。
“咚!咚!咚!!”
每一下敲門聲都短促有力,霎時就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
方時良也沒多想,聽見敲門聲後,幾步走過去就打開了門。
很快。
一個西裝革履的老人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老頭兒看着還挺潮的,西裝革履之外,還戴着一副特别嘻哈的墨鏡,鏡片圓溜溜的特别厚,怎麽看怎麽有種朋克風。
“小袁!你個兔崽子!看見我也不上來打個招呼?!”
這老頭子一邊罵着,一邊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墨鏡下兩個空空如也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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