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我們便看見那堵牆上出現了一條條顯眼的裂縫,無數土黃色的霧氣,都從其中散了出來。
這些霧氣仿佛是活着的一般,剛從裂縫裏竄出來,便直奔着左老頭他們而去。
當我們看見這些霧氣将那兩個老頭子徹底罩住的時候,說實話,不擔心那是假的。
“我操.......他們倆沒事吧?”我滿臉擔憂的看着他們,嘴裏嘀嘀咕咕的念叨着:“這些地氣怎麽看着跟屁一樣啊.......要不是沒味兒我都以爲是有人放屁了........”
聽見我這話,苦和尚嘴角抽搐了兩下,像是在憋着笑,而被地氣罩住肉身的葛道士左老頭,則異口同聲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他娘的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估計吧,他們被這些地氣罩住肉身,滋味兒肯定不好受。
再加上我這麽一說,他們在難受的同時,十有八九也會覺得惡心。
本來就是嘛!
那些地氣的顔色,真跟屁差不多!
雖然我知道屁大多都是無色無形的,可那種土黃色的氣體,還是讓我開始了不由自主的聯想到........
“咔.......咔........”
伴随着陣陣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響,牆壁上的那些裂縫,又一次有了擴大的趨勢。
這一次,裂縫已經擴散得密集如蛛網。<>
一眼看過去,就跟畫滿了線條的白紙一樣,給人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行了。”左老頭說着,擡起手來,不斷拍打着身上的土黃色霧氣,滿臉的笑容:“咱們總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葛道士嗯了一聲,也跟左老頭一樣,拍打起了身上的霧氣。
不過半分鍾左右的樣子,那些土黃色的霧氣便盡數消散了,而牆壁上的那些裂縫,則也停止了擴散蔓延的動作。
見此情景,我們也沒再墨迹,忙不疊的就走了過去。
“打開看看。”苦和尚望着玉台上的那個鐵箱子,似乎是有點興奮了,眼裏冒着精光:“用鐵箱來裝法器,這些古人果然夠講究啊。”
“不隻是鐵箱這麽簡單.......”左老頭伸出手去,拍了拍箱子的頂部,說道:“後面開着竅呢,這種開竅的手藝,可比你們在鐵棺材上開的竅強多了。”
話音一落,左老頭便說:“我現在把鏈子拆了啊,葛老王八,一會東西你拿,我不搶,這點你可以放心。”
“老東西你滾開,我來拆金鏈子,你閃一邊去,别擋着我。”葛道士搓了搓手,興緻勃勃的說道:“幹這種事,就跟買了新手機撕保護膜一樣,我可不願意讓你代勞啊。”
聞言,左老頭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了一下,然後毫無預兆的就岔開了話題,對葛道士說了一句:“我有一種魔法,能讓你忘記你是個老傻逼。”
“我本來就不是好嗎?”葛道士白了他一眼。
“你看,你這不就忘了麽。”左老頭攤了攤手。
葛道士不吱聲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過去就把他拽到了邊上。<>
當時我跟瞎老闆都笑得不行,心說左老頭也是夠牛逼的啊,連這種老掉牙的招數都用上了,還真當自己是玄學界的鄧布利多啊?
葛道士在拆金鏈子的時候,我們這一群人都圍在邊上,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鐵箱子看着,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在這種情況下,最吃虧的人貌似就是瞎老闆了。
他是盲人。
哪怕他的感知力再強,能感覺到許多東西,但他還是不能真正的看到。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讓我幫他進行實況轉播。
所以在觀看葛道士開箱過程的時候,我的嘴也沒閑着,盡己所能的幫他描述了一下現實的情況。
不得不說啊,這個所謂的洞天環,在葛道士眼裏,恐怕還是有很大分量的。
裝着洞天環的鐵箱子,本來就不怎麽珍貴,看這造型跟質地,應該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隻能勉強算是一件被術士加工過的法器罷了,甚至于連法器都算不上,隻能說是工具。
而且是一次性的那種。
可要是這玩意兒裝着洞天環,那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連葛道士這種見多識廣,都不拿南鬥山玉松放在眼裏的人,在拆開金鏈子的時候,那動作都甭提多輕了,似乎都害怕在鐵箱子表面留下半點劃痕。
等到金鏈子被他盡數從鐵箱上解下來之後,葛道士便停下了動作,看了看我們。
“我打開了啊。”葛道士說道。
“開你的吧。<>”左老頭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可别忘了啊,你答應過我,現在由我來拿洞天環!”葛道士看着左老頭,很認真的說:“要是你跟我玩陰的,我一巴掌就拍下去了啊,到時候咱們一拍兩散。”
“哎不是我說,你這老東西什麽時候這麽墨迹了?”左老頭有些不樂意了,似乎對葛道士的态度很是不滿,罵罵咧咧的說:“你要是懷疑老子,你現在就拍,他娘的,跟我費什麽話啊!”
被左老頭這麽一罵,葛道士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麽。
“你們小心點,要是這裏面有機關暗器啥的,自己注意躲開。”葛道士把右手按在鐵箱子蓋上,好心的囑咐了我們一句。
聽見葛道士的囑咐,苦和尚也沒什麽反應,看着很是淡定。
估計就他那一身橫練的苦禅功夫,也不怕這些雕蟲小技。
左老頭聽見這囑咐的時候,倒是顯得挺認真的,叼着煙,往前邁了一步,将我跟瞎老闆都拽到了身後,默不作聲的擋在了我們前面。
他有心保護我,這點我能理解,但他能有心保護瞎老闆這種後生,這就不得不服了。
瞎老闆的實力雖說比不上左老頭,可要是跟三教九流其他的掌舵人相比,那也算是排在前面的狠角色,一般的暗器毒煙還真傷不了他。
真的,也怪不得三教九流裏有那麽多先生都服左老頭,看來還是有一定原因的。
這老家夥,做人确實講究。
起碼在作爲一個前輩的這個點上,他已經把能做足的都做足了。
“他娘的.......終于能長長見識了........”
葛道士說着,伸出雙手,搭在了鐵箱子蓋的兩側,小心翼翼的将蓋子擡了起來。
這個鐵箱子可不是翻蓋的,跟棺材一樣,必須得整個擡起來才行,看葛道士擡鐵蓋的那模樣,貌似這玩意兒還挺重的。
很快,鐵箱子的内部情況,便映入了我們眼裏。
箱子内的底部跟側面,盡數都用類似于金絲縫制的棉布墊着,裏面好像還填充着棉花,看起來鼓鼓囊囊的,給人一種軟綿綿的感覺。
而在正中間,則放着一個玉環。
這個玉環通體呈雪白色,不透明,整體不過拳頭那麽大,沒有任何圖案被雕刻在上面,隻隐約有着一縷縷紅色的痕迹包含其中,看着像是血絲。
“洞天環......”葛道士看着這個玉環,喃喃道:“終于見到你了........”
在這時候,我已經給瞎老闆大概的描述了一下情況,雖說他看不見東西,但從我的話裏,應該多少都摸清點狀況了。
“你拿的時候小心點,别弄壞了。”左老頭目不轉睛的盯着洞天環,嘴裏對葛道士說道:“要是你把這玩意兒弄壞了,别怪老頭子我翻臉不認人啊。”
“放心吧,我不傻。”
葛道士笑了笑,伸出手去,便打算将洞天環從鐵箱子裏取出來。
就在這時,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洞天環上浮現的那縷縷血絲,毫無預兆的都扭動了起來,看着就像是一條條活着的小蟲子。
随之,一股淡紅色的霧氣,也從其中散了出來。
聞着。
有點像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