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這兩方勢力打歸打,都還挺理智的,誰都沒打到玩命的份上。
或許在表面上看不出來,外人都隻能看見兩邊打得熱火朝天的一面,可要是仔細的觀察一下局勢,便能很輕松的發現,兩邊的人幾乎都沒什麽傷亡。
當然了,這也隻是幾乎,并不代表真的沒有傷亡。
據我所知,這段時間因爲鬥法而死的先生,最少都有三個了,其中有兩個是三教九流的,一個是度生教的。
在普通情況下,雙方的人隻要沒有必殺對方的決心,那麽在鬥到不可開交的時候,大多數都會選擇互相退一步,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可這也僅限于普通情況。
要是在鬥法的過程中,雙方都下了力氣。
雖不至于到底牌盡出的地步,但這些也足以輕松取走先生的命了。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敢先退一步,先退一步的人,下場就是死,哪怕對方有故意放水的嫌疑,甚至是打算臨時收手,也不可能馬上就能把人救下來。
這麽給各位解釋吧。
就像是雙方都沖着對方開了一槍,然後都開了各自的保護屏障。
屏障可以關掉,這點誰都能做到。
但子彈飛出去了,這還能輕輕松松的立刻收回來嗎?
誰先把屏障給關了,那一枚由對方射出來的子彈,就很有可能會在瞬間,洞穿自己的腦袋。
就因爲如此,有不少先生都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麻煩。
好點的,鬥出個重傷的結果。
壞點的,就是我剛才所說的那樣,隻能無奈之下,分出個死活。
收手這兩個字說着容易,但在某些情況下,根本就是沒辦法做到的事。
除非是有外人介入,這才能勉強止住戰局。
那三個死于這次大亂裏的先生,全都是死在了這種沒辦法收手的情況裏。
放在原來,可能三教九流裏,真正能說是“恨”度生教的人,屈指可數,但現在絕對得加上鄭小仙兒這一号人物。
董老爺子的死,可以說是徹底打亂了他的心境。
按照瞎老闆的說法,原來鄭小仙兒就不算是什麽好東西,現在更不是什麽好東西了。
“那孫子的殺心比你想象的重得多。”瞎老闆當時是這麽跟我說的:“如果不是最後有人引着他回歸正途,說不準這孫子今天就已經進度生教了。”
瞎老闆的這一番描述,讓我有點想不明白,鄭小仙兒的殺心看着沒那麽重啊,整個人看着都挺面的,不像是什麽狠人啊。
但仔細一想,董老爺子出事的那天,鄭小仙兒臉上的表情.......那可不是一般的吓人啊!!
就他那種恨不得毀掉一切的氣勢,我是萬萬比不上的。
或許就是因爲他很恨度生教,所以在我上山修行的這段時間,他就完全充當了三教九流對付度生教的主力。
這段時間以來,有多少度生教的先生折在他手裏,這個數字,恐怕行裏人都不敢想。
毫不誇張的說吧,除了度生教的二位掌教,還有小如來跟昙先生這倆孫子,其餘的度生教先生,隻要遇見了鄭小仙兒,那基本上都是一個重傷的下場。
但話得說回來,鄭小仙兒雖然手黑心狠,可在對付那些普通先生的時候,多少都還是留了手的,如果沒有這樣做,那這些敗在他手下的先生,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至今爲止,鄭小仙兒下過最重的手,也不過是在上個月,一不小心沒收住手,把一個嘴賤的先生給打癱了。
瞎老闆跟我說起這事的時候,還特别的驚訝。
“那事的細節我也聽說了,就是那孫子嘴賤嘲諷了鄭小仙兒幾句,哎不是我說,你這張嘴可比那孫子毒多了,你當初咋沒死在鄭小仙兒手裏呢?”
我的嘴有多毒多嘲諷,這個我很清楚,因爲我非常有自知之明。
但就是因爲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能很肯定的說,瞎老闆這孫子比我嘲諷多了,真心的。
言歸正傳。
這一次我們要幹的事兒,可不是原來那樣的小打小鬧的,隻要跟度生教的打了照面,那麽十有**,都會折騰出人命來。
其實這一次的事,我也想得挺清楚的,風險大,但卻不得不做。
先進小兜率宮的人是最吃虧的,也是最容易死的,這點我比誰都想得明白。
甭管是誰先進了小兜率宮,肯定是前腳剛進去,後腳就被眼線把風聲傳出去了。
之後的一切,恐怕大家都能猜到。
先頭部隊在應付小兜率宮裏的陣局時,還得提防後面的追兵,要是追兵跟着一塊動手了,那就完全是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面啊,百分百得被後面的人包餃子!
但話雖然是這麽說,也不能把小兜率宮丢在那裏不管啊。
要是度生教的人精明點,搞點大事出來,把我們的注意力吸走,然後再偷偷摸摸的進去.......這還真不是什麽不可能發生的事!
據昙先生所說,葛道士那老家夥對于小兜率宮還是挺熟悉的,反正就他一個人,也有八成左右的把握能拿走洞天環。
眼線能盯住普通先生,能盯住昙先生他們,但能盯住葛道士嗎?
這一次他前往西北直襲小兜率宮,之所以會失敗,可不是那些眼線的作用,而是我師父恰好就在那兒蹲點呢!
在他被左老頭堵住之前,誰都沒發現他的蹤迹,這點我是真的佩服他。
左老頭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小兜率宮那裏蹲點,這是肯定的。
度生教也不可能一輩子放着洞天環不去拿,這也是肯定的。
所以,有的事,不能不做。
哪怕先一步進入小兜率宮有莫大的風險,這件事也得辦了。
當然,在我憂心忡忡的跟瞎老闆聊這事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大的信心。
“我們不是有圖嗎?”瞎老闆說話的時候很輕松,似乎對這次的小兜率宮一行非常自信:“有圖有真相啊,你還怕咱們搞不定那個小兜率宮?”
“後面的追兵呢?”我聽見瞎老闆說這些話的時候,便問了一句:“要是被包餃子了,那咱們可就被滅滿門了啊!”
“你這腦子太死,不懂得變通啊,枉我還覺得你小子挺有慧根........”瞎老闆對于我問出口的這個問題,表示非常的失望,唉聲歎氣的說:“你以爲隻有度生教才知道陰字怎麽寫?老子靠着陰人出道的時候,他們還穿着紙尿褲呢!”
瞎老闆這話明顯就是在吹牛逼,我能看出來,真真的,但還沒等我說什麽,他就繼續跟我說起了這次的計劃。
“我們有圖,所以我們進了小兜率宮,風險性非常低,基本上是在小兜率宮裏的陣局開啓之前,就能先一步把陣局給破了。”瞎老闆說這話的時候,一個勁的沖我挑着眉毛,那表情不是一般的賤:“破了陣局,咱就别急着往前走,直接在原地埋伏,等着那幫孫子進來,隻要他們敢進小兜率宮,肯定就得一腳踩進咱們布下的陣局裏,到時候.......”
我聽到這裏,霎時間就有了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操。
一開始我們的思維都死在小兜率宮裏了,壓根就沒想到埋伏這兩個字啊,要是早一點想到這兩個字,那還不得........
“這一次去西北的人隻有我們?”我問道。
當我問出這話的時候,車剛好靠着街邊停下了,就在花圈店旁邊的那條小巷口外面。
“洞天環這件寶貝絕對不能落在度生教手裏,咱們是勢在必得啊,所以........”
瞎老闆笑了笑。
“這次的西北之行,不光是我們去,還有一些能人也得跟着去。”
“具體有哪些能人,你明天來店裏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