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自我感覺,還是外人看來,我這個肉票,已經做到最自覺最懂事的份上了。
但昙先生呢?
這孫子有作爲綁匪的覺悟嗎?!!
太他媽喪心病狂了啊!!
我都自覺到這份上了,他竟然還能喪盡天良的對我下狠手,直接把我給打暈了。
就這點,老子能記他一輩子,遲早有他還我的時候!
“喂,别睡了。”
當我迷迷糊糊的回憶着昙先生對不起我的種種事迹時,我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聲音,伴随着這個聲音響起,我的臉上也傳來了陣陣疼痛感。
“再睡下去,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聽見這話,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在睜開眼睛的瞬間,我就看見了半彎着腰站在床邊看着我的小如來。
從這孫子的姿勢跟手勢來看,剛才他在喊我的時候,應該是一邊抽着我的臉,一邊喊的。
“操你大爺,你他媽喊人能不能用嘴啊?”
我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用手揉了揉臉,怒視着小如來:“你的手咋就這麽欠呢?要不是老子沒帶刀........”
說到這裏,我已經看見了站在小如來身後的幾個中年人,這幾個孫子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兇狠啊,似乎是拿刀子捅死我都不帶解恨的。
稍微權衡了一下雙方的人數差距,我決定換個畫風。
“要不是你沒帶刀?”小如來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你帶刀了又能怎麽樣?把我的手給剁了?”
“哪能啊,我是想給你削個蘋果吃。”我嘿嘿笑着:“大和尚,你叫我起床是爲我好,我可不能不知好歹啊。”
小如來似乎是早就料到我會這麽說,在聽見這一番話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是平靜,隻有站在他身後的那幾個中年男人,才露出了些許的驚訝。
估計他們也想不到,堂堂三教九流洗怨一門的掌舵,竟然會是這種毫無節操的人。
說慫就慫,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我們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啊。”小如來說着,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表情詭異的看着我:“聽說你在鬼山上修來了一身山河氣,還把小昙給揍了,真的假的?”
“你猜猜。”我咧開嘴笑了笑,用手在身上摸索了幾下。
在摸到煙盒的時候,我有些詫異,拿出來一看,我更詫異了。
這幫孫子還真夠意思啊,原本我的煙盒裏就隻剩下幾支煙了,他們竟然拿那盒廉價煙換了一盒沒開過的軟中華,真***财大氣粗。
“有火嗎?”我叼着煙,摸索半天沒有找到火機,隻能找小如來借了。
小如來沒說話,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示意讓他拿個打火機給我。
等我點上煙了,舒舒服服的抽了兩口解乏,這才稍微清醒一些,有了點精神後,便開始掃眼打量我所處的這個卧室。
這地方不像是普通的卧室,從天花闆到地闆再到牆壁,沒有一個地方是鋼筋水泥弄出來的,全是木制的。
不得不說,光是看的話,這卧室還挺高端,也挺有逼格的。
屋子裏不光是幹淨整潔,更有一種大自然的味道,或許這跟屋子是木質結構有關吧,反正在裏面待着挺舒服的,呼吸都感覺通暢無比。
在正對着床的牆上挂着一幅字,上面似是手抄的道德經。
這一幅字的最下面,我隐約能看見一個“葛”字,估計這就是葛道士的手筆了。
“這屋子不錯啊.......”我說着,回頭看了一眼,啧啧有聲的說:“洗手間都搞得這麽正規,你們是打算拿大本營來開酒店啊?”
“你他娘的說什麽呢?”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開口了,語氣很是不善:“都被綁回來了,還敢這麽跟佛爺說話啊?”
“哎,和尚,其實咱們也挺有緣的啊。”我叼着煙,嬉皮笑臉的靠在床頭,看着小如來:“我身邊的人有好幾個都帶着佛字,我師兄老佛爺,我朋友小佛爺,還有他哥哥大佛爺.......你也成佛爺了?我聽小昙說,你不是在跟鄭哥死磕嗎?咋忽然回來了?”
“你身上的山河氣呢?”小如來沒有搭理我,直接問我:“爲什麽我感覺不到?”
“因爲它們很害羞,這些山河氣又不是那種喜歡見生人的氣,看見你們這幫陌生人,肯定得躲起來啊。”我嘿嘿笑着:“要不勞駕你把我送回去?等回了貴陽,我慢慢展示給你看。”
話音一落,我揉了揉肚子,滿臉不耐煩的說:“咱國家的政策可是優待俘虜啊,我都快餓死了,你們也不說給我整點吃的?”
估計是因爲我的态度有點嚣張了,站在小如來身後的那幾個人,紛紛罵了起來。
“優待俘虜?!做夢去吧!!”
“佛爺你别管,讓我們幾個教教他怎麽做人!”
“都這時候了還敢找我們要吃的?!也不怕毒死你個王八蛋!”
小如來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閉嘴,随後就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
“你還挺賓至如歸啊。”
“那肯定啊,你們度生教裏的人,又不是什麽下三濫的人,優待俘虜這一點肯定做得比誰都好。”我笑了笑:“就算是要弄死我,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吧?我就算死也想做個飽死鬼啊.......”
“山瀾,你去給他弄點吃的來。”小如來對站在邊上的那中年人說道:“弄點好的,順便給他拿瓶酒來。”
“**,這不會是真的斷頭飯吧?”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如來,在我最初的猜想裏,這孫子能給我弄頓飯就不錯了,竟然還有酒?!
“怕了?”小如來笑着問我。
“怕個蛋。”我聳了聳肩:“我不怕你毒死我,但我還真怕你的人在我飯菜裏吐唾沫。”
那個準備去給我弄飯來的中年人,聽見我這話,猛地就是一拍腦門。
“哎呀,你這倒是提醒我了!”
沒等我說什麽,這孫子一溜煙的就出去了,連頭都不帶回的,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興高采烈啊,跟他媽過年似的。
看見這一幕,我是真的确定了,度生教裏的人,十個有九個都忒畜生了。
“放心吧,他不會吐的。”小如來似乎是知道我在擔心什麽,就安慰了我一句。
“你又不是他,你知道個屁啊。”我沒好氣的說道:“如果我是他,我肯定得吐。”
“所以你是個小人,他不是。”小如來聳了聳肩。
我一愣,随即就有點不樂意了:“你罵我呢?”
“知道我現在爲什麽對你這麽好嗎?”小如來沒回答我的問題,問了我一句。
我聽見這話的時候,也沒有急于回答,而是抖了抖煙灰,想了一會,最後才說:“你怕我以後報複你。”
“狗屁。”小如來一瞪眼:“要不是你那天對小昙手下留情了,就你這樣,我今天非得收拾你一頓不可!”
“和尚,我忽然想起來件事兒啊。”我往床邊湊了湊,興緻勃勃的看着小如來,問他:“那天昙先生跟我動手的時候,情緒有點不對勁,跟失戀了似的,你知道内幕嗎?這孫子是不是讓他女朋友給甩了?”
小如來聽見我的問題,皺了皺眉頭,沉默了下去。
“說話啊。”我催促道:“我沒别的意思,就是八卦一下,滿足滿足好奇心。”
“你的問題太多了。”小如來搖搖頭:“你别問我,還是我來問你吧。”
話音一落,小如來就岔開了話題,擡起手指了指我手腕上的“皮筋”,問道。
“你手上戴着的這兩根皮筋是什麽東西?爲什麽扒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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