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舊社會,方時良揭竿而起,絕逼算是西南第一土匪頭子。
山上的戰鬥力全都是由冤孽組成的,就這點,誰能鬧得住?
第二天一早,天都還沒亮,方時良就把我叫了起來,然後讓我背上裝滿了生活必需品的小背包,帶着我就下了山。
不得不說,方時良還算是有點良心,真的,起碼沒讓我裸裝上陣。
在去密林的路上,方時良跟我聊了許多。
“山裏的小溪都很幹淨,自己找水喝很容易,吃的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我在你包裏塞了把匕首,夠用了吧?”
聽見他這句話的時候,我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麽。
“我知道你小子不會鑽木取火,因爲我也不怎麽會,所以.......”
方時良說着,笑得很尴尬:“我在你包裏塞了十來個打火機,你省着點用啊。”
其實我最關心的事不是這個,所以在方時良說完那話的時候,我便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給我帶衛生紙了嗎?我在林子裏拉屎總不能拿樹葉擦屁股吧?”
一聽我這話,方時良便猛地拍了拍腦門,驚呼道:“我操給忘了!”
貝爺在進叢林探險的時候,有沒有偷偷帶點吃的,這個說不準,但我敢保證,這孫子絕逼帶衛生紙了。
拉屎不用衛生紙擦屁股,難不成還真得用樹枝去扣用樹葉去擦?
最後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方時良還是帶着我回了石屋,拿了兩三卷衛生紙塞進了我包裏。
說到底,其實也還是怪我粗心大意。
要是我在出門之前就檢查一下行李,而不是傻逼呼呼的背上包就直接出門,那我們也不用原路再折回去。
等到第二次出門的時候,方時良似乎也反應過來這點了,一個勁的罵我不是個東西,爲了幾卷衛生紙拿他當狗使喚。
我聽見他這麽說,頓時就覺得這孫子有些臭不要臉了。
媽的,你有狗好看?
你這算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這一路過去,方時良都沒少數落我,聽着他罵我,我也沒敢還嘴,隻能默默的在心裏罵着街問候這孫子。
在到達目的地前,我在路上很認真的檢查了一遍他給我準備的行李。
除了剛才他說的那些東西,還有一些貢香黃紙蠟燭這類的玩意兒,甚至于我随身帶來的那些洗怨門用的法器,他也一個不落的全給我裝了進去。
從這個角度來說,方時良這孫子還是挺細心的。
人不錯,就是嘴臭了點。
...........
等我們趕到密林那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這片林子,是方圓三十裏最密的林子,跟原始森林差不多吧。”
方時良站在林子口,手指間夾着一支煙,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是淡定:“從我在這裏定居開始,直到現在,進過這片林子的人,除開我,恐怕就隻有五個,你是第六個。”
“前五個人都是誰啊?”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有三個是先生,兩個是進山打獵的。”方時良說道。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
“那幾個先生都不是什麽正派,全是修邪術的,就是驅鬼害人的那種。”方時良嘿嘿笑着,眼裏閃爍着兇光:“他們應該是知道我住在這兒的,所以都是後半夜才進的林子,生怕讓我給發現了,但他們肯定沒想到,這林子裏的冤孽會那麽多。”
“你的意思是........”我一愣。
“全死光了呗,就一個留下了全屍,其他兩個孫子,都讓這裏面的山民給撕了。”方時良笑着說道,笑容很是瘆人。
“山民就是那些冤孽吧?”我問。
“廢話,你以爲這裏面能住活人啊?”方時良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那兩個獵人死了嗎?”我轉而問了一句。
聽見我這個問題,方時良的表情顯得有些爲難,還有種難掩的無奈。
方時良歎了口氣:“那兩個獵人确實是死了,但是他們沒死在冤孽手裏。”
“咋死的??”我有些驚訝,心說這座原始森林裏難不成還有老虎豹子這類的東西?
“一般來說,住在我這一片的冤孽,都是不會随便對活人出手的,除非是遇見能給它們帶來危險的敵人,就像是那三個先生一樣.......”方時良唉聲歎氣的說:“這兩個獵人的運氣不錯,進去之後,一路都沒招惹到冤孽,但還是遇見意外了。”
“不會是被老虎吃了吧?”我幹笑道。
方時良聽見我這麽說,頓時一愣,然後非常驚訝的看着我:“你小子怎麽知道的??有人跟你說過??”
“這裏面還真有老虎啊???”我比他還驚訝。
“有啊,都是華南虎,但數量很少,貌似就隻有幾隻吧.......”方時良聳了聳肩:“黑熊跟雲豹這類的活物也不多,十幾隻的樣子,最多的還得算是野豬。”
方時良說着,似乎來了興緻,手舞足蹈的給我比劃着:“這片林子的陰氣重,很多動物的體型都不正常,那次我進去溜達的時候,還遇見過一頭大野豬,那體型都快趕上了老虎了。”
“有多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算上尾巴,整個身子的長度應該是兩米多快到三米的樣子吧。”方時良啧啧有聲的說道:“要不是那天我是吃飽了才去溜達的,老子非得宰了這頭豬嘗嘗味兒不可。”
兩米多快三米?
我操。
這差不多就相當于從我家地闆到天花闆的長度啊!
“怕了?”方時良見我臉色有些發白,便問了一句。
“廢話。”我滿臉無奈的說:“這事擱在誰身上不怕啊?除了你!”
“你怕啥,每天你還能變身五分鍾的小超人呢。”方時良幸災樂禍的笑道:“隻要你别在遇見野豬之前把陣局用了,你肯定死不了,打起來你還能吃一頓野豬肉呢。”
我歎了口氣,搖搖頭,岔開話題:“方哥,我問你個事兒啊,你拿這些冤孽跟我練手,你不覺得虧心啊?”
“啥意思?”方時良一愣。
“你應該知道,咱們行裏人跟冤孽交手,基本上就相當于拿硫酸往活人身上潑,甭管它會不會魂飛魄散,隻要幹起來,它就肯定得難受一陣子。”我緊皺着眉頭,把一直藏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爲了達到我們曆練的目的,這麽幹真的好嗎?”
聞言,方時良沉默了一陣,忽然笑了出來。
那是一種發自内心的笑容,很欣慰,也很燦爛。
“你跟你爺爺一樣,真的,可能你們洗怨這門的人都這樣吧........”方時良笑着說道:“這些事我已經提前打點好了,一般的冤孽,是不會跟你動手的,但那些厲害的狠角兒,可就不一定了。”
話音一落,方時良沖我擠了擠眉毛。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個月,你應該是在被冤孽收拾的過程中度過的。”
“你狗日的還真不留情啊........”
方時良笑了兩聲,指了指面前的叢林,說道。
“進去之後,先一直往前走,别轉彎,你會找到一個水潭。”方時良說道:“在那裏,有我給你設下的第一關。”
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過了那一關,還有兩關。”方時良說着,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張寫滿字畫着圖的白紙,念念有詞的說道:“一個月之内,三關全過,我就把這東西交給你。”
我當時沒搭腔,目光全被那張白紙上開頭的一行大字給吸引住了。
“太清度仙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