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仙兒點點頭:“對,這是我們龍門派弟子給郭守真祖師寫的詩。”
“你不是出馬那門掌舵的麽.......咋在大門外面挂這玩意兒啊?”我有些納悶。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也是龍門派的弟子啊。”鄭小仙兒笑道:“我爺爺走之前就給我囑咐了一遍,讓我記住自己的根,不能忘本,我們老鄭家,最開始就是用龍門派的東西發家的。”
“雙修果然牛逼啊........”我啧啧有聲的說道。
在這個時候,屋子裏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這聲音有點嘶啞,一聽就是标準的老煙嗓。
“誰啊?”
“我。”鄭小仙兒簡單的回答道。
“來了。”
那老人答應了一聲,随後就邁着步子,向着大門這邊走了過來。
不一會,那老人便将大門打開了。
“這幾個後生是誰啊?”這老人眯着眼睛,掃了我們一眼,最後将目光放在了沈涵身上,點點頭:“這姑娘長得倒是挺漂亮,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啊。”
說話的這個老人看着跟沈老爺子他們差不多大,估摸着也有七八十了。
他穿着一身破舊的白色襯衫,嘴裏叼着一支卷煙,腳下踩着的是一雙人字拖。
無論是從氣質還是從模樣來看,他貌似都沒什麽特别的地方,跟普通的老頭兒差不多,看起來還不如沈老爺子他們呢。<>
“她是沈家的孫女。”鄭小仙兒提醒了一句。
“哦,怪不得,是沈老頭兒的孫女,我就說怎麽看着眼熟呢。”這老人點點頭。
這時候,沒等鄭小仙兒給我們介紹他,我就先一步跟這個老頭兒打了個招呼。
“董老爺子好啊。”
“董老爺子好。”趙青栾等人也紛紛跟着我打了個招呼。
“嗯.......你們也好.......”董老仙兒笑着點點頭。
鄭小仙兒先是指了指趙青栾跟趙青山:“這是南邊趙家的大公子跟三公子。”
“倒鬥的那個趙家啊?”董老仙兒問道。
“對,就是那個趙家。”鄭小仙兒點頭,随後指了指我:“這是袁長山,老爺子,你應該聽說過他。”
聽見這話的時候,董老仙兒渾濁的老眼之中,似乎是湧出了一抹好奇。
“袁紹翁那老家夥的孫子吧?”董老仙兒自言自語似的看着我,點了點頭:“不錯,這也算是袁家的造化了,起碼沒把本事斷在他這一代。”
話音一落,董老仙兒沖我們招了招手,轉身便向着院子裏走去。
“先進來吧。”
跟在董老仙兒身後,我好奇的四處打量着這個四合院,心說鄭小仙兒這人果然有格調啊,媽的這院子明顯就是新修的,硬是被他整出了一種古色古香的味兒。
一進大門就是前院。<>
在院子正中間,擺着一張八仙桌,上面有一套茶具。
估計董老仙兒先前就是在這地方喝茶呢,桌上的茶杯裏都還有半杯熱茶,熱氣騰騰的樣子一看就是剛倒不久的。
正前方的那個屋子應該是大廳。
而此時此刻,我們左右兩邊的屋子煙霧缭繞,都不像是給人住的,看着應該是神堂。
左邊那個屋子的門大開着,裏面擺放的神像看着很是醒目,而且那些神像我都認識,幾乎每一個都能叫上名号來。
有三清祖師爺的坐像。
也有四禦天神的石像。
在這之外,似乎還有很多道家神明的石像,但由于我們沒踏進那個門,隔着十來米遠,所以隻能看個模糊的情況。
在這一間屋子外面,也挂着對聯,内容就跟大門外面挂的一模一樣。
..........
至于右邊的那間屋子,可就真引起了我不小的好奇心啊。
那間屋子裏也有貢香的煙霧從門縫間飄出來,但大門是緊閉着的,所以裏面是個什麽情況,我根本就看不見。
在屋子外面也挂着對聯,跟我剛才看見的那些對聯不太一樣。
上聯是:入仙山潛心修煉。
下聯是:出古洞四海揚名。
“袁哥,這屋子是不是出馬弟子的堂子啊?”趙青栾好奇的問我,似乎對于出馬仙的事還是挺了解的,興緻勃勃的看着那間屋子:“一會兒讓鄭哥帶我們進去長長見識呗?”
“行。<>”我點點頭:“我也挺好奇的,我還真沒見識過出馬弟子的堂口長啥樣呢。”
走在我們前面的鄭小仙兒,似乎是聽見我跟趙青栾的對話了,他轉過頭來沖我們笑了笑。
“先歇會,我一會就帶你們進堂子看看,别被吓着就行。”
“吓着?”我愣了愣。
“上次你跟我家的悲王老爺見過面了吧?”鄭小仙兒問我。
“見過了。”我點點頭,想起那個死祖宗,我也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鄭哥,你家的悲王老爺可夠厲害啊,要不是有它在,估計我都讓方時良給弄死了。”
“那事我聽說了。”鄭小仙兒點點頭:“老爺說,看你挺順眼的,就幫你一把。”
我嘿嘿笑了兩聲,左右看了看,問鄭小仙兒:“悲王老爺呢?”
“最近那些野仙兒失蹤,搞得它們也挺上火的。”鄭小仙兒歎了口氣:“估計現在它們都到哈爾濱了,那邊是仙家失蹤的重災區,去調查幾天恐怕才能回來。”
“對了鄭哥,我不是聽說你結婚了麽。”我擠眉溜眼的問他:“嫂子呢?”
“旅遊去了。”鄭小仙兒聳了聳肩。
“你放心讓她自個兒去旅遊?”我有些擔心:“度生教那邊........”
“放心吧,如果她沒有自保之力,我是不可能讓她出去旅遊的。”鄭小仙兒笑道。
聞言,我也沒再多問,點點頭就跟着他們走進了大廳。
在鄭小仙兒的招呼下,我們紛紛入座,他也特别客氣的給我們每個人都倒了一杯熱茶。
“小仙兒啊,他們是來給你搭把手的?”董老仙兒端着茶杯,緩緩喝了一口,老臉上的表情看着很輕松,不像是那種剛遇見麻煩事的人。
“嗯,小袁聽說我們這兒遇見麻煩了,就特地跟着我回來了。”鄭小仙兒點點頭。
“你小子有這份心,不錯了。”董老仙兒歎了口氣,抽了口嘴裏叼着的卷煙,看着我說:“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這次的麻煩不同以往,既然度生教敢跟我們撕破臉皮在東三省撒野,那就是有備而來啊。”
我嗯了一聲,沒說什麽。
“不管怎麽說,你記住,保命是第一點,其他都是次要的。”董老仙兒笑呵呵的看着我,渾濁的老眼之中,有些許懷念的意思:“你是老袁家的最後一棵獨苗,要是因爲我們的事,把你折在了東三省,那你爺爺還不得從墳裏跳出來掐死我啊。”
“您也認識我爺爺?”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認識,怎麽不認識。”董老仙兒抽着煙,笑着對我們說:“不算上那個老和尚跟你師父,在幾十年前啊,咱東三省就三個頂梁柱,一個是小仙兒的爺爺鎮江河,一個是你爺爺活鍾馗,最後一個就是我了。”
“董老爺,薩滿這一門,現在還剩的有幾個弟子啊?”我有些好奇,心說現在的出馬弟子已經成百上千了,但真正敢在外面說是正統薩滿的人,貌似我還真沒見過。
“半吊子有幾十号吧,能叫得上名的角兒有二十個左右,但比較正統的薩滿,加上我,也就隻有兩三個了。”董老仙兒歎了口氣。
“有話咱晚點再聊。”鄭小仙兒低聲說:“老爺子,度生教貌似來咱們東三省,不光是爲了野仙兒啊。”
“嗯?”董老仙兒眼神一變,似乎是有些驚訝:“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聽大船他們說,這些孫子好像在找一樣東西。”鄭小仙兒很認真的說:“那東西貌似跟地氣的強弱有關。”
董老仙兒皺了皺眉頭,手裏捧着茶杯,半晌沒說話。
“老爺子,他們在找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鄭小仙兒試探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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