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現實來看,我貌似喝得有點多。
因爲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正睡在床上,而叫我起床的人,則是趙青栾跟趙小三。
沒錯。
是那兩個遠在兩廣的孫子。
“我在做夢?”我滿臉迷糊的看着他倆,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看樣子是在做夢,媽的做夢都能夢見你們倆孫子,也是夠不吉利的。”
說着,我就把眼睛閉上了,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袁哥,你就當這是在做夢吧。”趙小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但昨晚上的事兒,你可别以爲是在做夢啊。”
我沒搭理他,繼續睡着。
“是啊,聽易哥說,昨晚上他跟沈老爺子的賬本來就一筆勾銷了,結果一喝酒,又結上梁子了。”趙青栾搭了腔。
“這傻逼,讓他睡吧,咱不管他了,出去逛逛去。”趙小三幸災樂禍的笑道:“今兒可是沈老爺子的八十大壽,我看他能睡到什麽時候!”
聽到這些話,我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詐屍似的,猛地坐了起來。
“你們倆真來了?”我問。
“廢話。”趙青栾罵道:“原本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結果你就給我們這麽個操蛋的反應,真是讓弟兄們寒心了!”
“别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咽了口唾沫,回想起昨晚上似是被我遺忘的片段,我心虛的問他們:“你們剛才說的.......我跟沈老爺子結梁子是咋回事?”
“你忘了?”趙青栾一愣。
“你這不是廢話麽.......我要是能想起來我問你們幹嘛?”我無奈的說道。
聞言,趙青栾跟趙小三面面相觑了一陣,都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但他們也沒跟我賣關子,很直接也很客觀的,把昨晚上發生的事兒給我說了一遍。
毫不誇張的說,聽完這個我自己制造出來的故事,我尿都快被吓出來了。
.........
在昨夜的飯局之中,沈老爺子要跟我借酒消仇,我自然也是很樂意的。
雖說他直接遞了個海碗給我,我也是絲毫不虛啊,拿起來就跟這老爺子開幹。
阿袁哥可是在白酒裏泡大的“人參精”啊,且不說大學的時候跟人喝過多少酒,就我跟我爺爺還有左老頭喝的那些酒來說,我積累的經驗值是絕對不低,自己怎麽也算是90級以上大号了。
再說了,黑子他們也是那種喜歡喝酒的人,跟他們相處了這麽一段時間,我的等級肯定是還往上竄了幾下。
别看我瘦,别看我年輕,要跟我拼白的我是真不害怕。
但這些事沈老爺子是明顯不知道的。
他估計也是屬于酒量好的那種,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敢提跟我借酒消仇這種事。
昨天晚上,他跟我連着幹了三碗白酒,似乎也發現不對勁了,但也沒好意思認慫,在衆人的起哄聲中,這老家夥還是硬着頭皮跟我幹了第四碗。
那個碗可不小啊,三碗基本上就是一斤左右的量了。
這老頭兒年輕的時候酒量怎麽樣,這個我不清楚,但現在他可是八十歲的人了,年輕再牛逼也不可能牛逼到這時候啊,身體素質跟不上了。
所以,在第四碗下去的時候,這老頭兒坐在椅子上晃了兩圈,說話都大舌頭,第五碗是怎麽都端不起來了。
那時候我的狀态也有些不太好,畢竟是空腹喝酒,喝了一斤白的焉能不醉,沒把我喝得胃出血都算是老天開眼發慈悲了。
見我跟沈老爺子都有了醉态,也基本上是喝到位了,再喝下去肯定得出人命,所以大家就紛紛過來勸酒,怎麽也不讓我們喝。
但喝醉的人都不會認爲自己醉了,這點應該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所以在那個時候.......
“都.....都閃開!勸個屁!”沈老爺子拍打着桌子:“老子沒醉!!!”
說着沈老爺子就站了起來,伸出手去,作勢要端起第五碗酒,可手到了半空,死活都不伸過去,明顯就是在裝逼等着别人拽他。
我那時候也是醉得不起,見這老幫菜還敢裝逼,想都不帶想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我操?!沒醉?!”我罵着,幫這老頭兒把海碗端了起來,直接湊到他嘴邊:“來啊!别慫!喝不死你!”
“算了算了,我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沈老爺子貌似是徹底暈了,都沒鬧明白是什麽情況,不停的沖着我搖頭:“兄弟,我是真喝不了了。”
我沒搭理他,硬生生的掰開了這老頭兒的嘴,把那一碗白酒全給灌了進去。
在座的人都沒想到我會這麽幹,包括那個老太太。
所以在我掰着沈老爺子的嘴,一邊罵着街,一邊往他嘴裏灌白酒的時候,誰都沒想到過來攔着我,全都在瞠目結舌的看着我們,表情滿是不敢相信。
我這碗酒一灌下去,沈老爺子眼皮子一翻,撲通一聲就倒在了桌上。
而我也在下一秒,步上了他的後塵,哈哈哈的大笑三聲,一本滿足的趴在桌上,再起不能。
.........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趙青栾攤了攤手:“今天早上,沈老爺子還跑廚房拿菜刀去了,說是要跟你玩命,要不是有人攔下來還勸他家醜不可外揚,你估計現在都死在床上了。”
“說真的,這老頭兒的身體素質不錯啊。”趙小三咧了咧嘴:“喝這麽多都沒能喝死他,也不愧是我們倒鬥這行的泰山北鬥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們倆,沒吱聲,眼裏已滿是死氣。
“這孫子不會是吓傻了吧?”
“估計是。”
“哎,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也得被吓成這樣。”
“那是必須的。”
“我.......”
聽着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嘲諷,我強忍着殺他們倆的心,問:“你們怎麽來了?”
“今天是沈老爺子八十大壽啊,你不會忘了吧?”趙青栾聳了聳肩:“别說是我們來了,我爺爺不也來了麽。”
“你爺爺也來了?”我一愣。
“是啊,沈老爺子大壽,海家一手操辦,這面子可大了去了,不來可說不過去啊。”趙青栾搖搖頭:“不光是我們趙家來了,大西北的盜墓頭子,富貴門掌門也來了。”
“哎呦我去,國内最大的三個盜墓組織要碰頭了,這是三方會談?”我驚訝的說道。
“狗屁三方會談,這次不光是盜墓這行的人來了,天津衛的黑白兩道,基本上有頭有臉的人都得來。”趙青栾嘿嘿笑道。
“這挺熱鬧啊。”我皺了皺眉頭:“黑白兩道?現在天津衛還有黑道啊?”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華北一帶,連帶着東三省,除開帝都北京之外,哪兒沒黑道?”趙青栾笑道:“這次來的黑道可不一般,不誇張的跟你說啊,東三省是他們說了算。”
“我就是東北人啊,我咋沒聽過?”我一皺眉。
“那是你還沒接觸到這種事,所以你不知道,就像是你不如官場就不知道潛規則一樣,很多東西都是存在的,隻不過是跟你.......”
“别他媽跟我說教了。”我雙眼放光的問道:“來的黑道是誰啊?東三省他們說了算,這話連省長都不敢說吧?”
“這個黑道組織叫《東北幫》,來的這個黑道頭子,貌似是師爺他們的熟人,海家沈家跟他們都挺熟的,好多生意都仗着他幫忙呢。”趙青栾說道。
“《東北幫》?”
“嗯,領頭的那個人叫王慶山,外号大王爺,是《東北幫》的話事人。”趙青栾點點頭:“這人在國内的名氣很大,道上叫他大王爺的人不少,但更多的人還是喜歡叫他另外一個外号。”
“那外号說起來倒是恰如其分啊。”趙小三笑道。
“啥外号?”我問。
趙小三笑了笑,眼裏有些敬畏的意思,一字一句的說。
“東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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