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竟然會偷偷摸摸的把三教九流的人全請來,這是到底是要幹嘛啊?!!應該是有什麽大動作吧?!
我這邊還在琢磨着呢,擡腳正要往空着的椅子那兒走,隻聽砰的一聲,方時良毫無預兆的把我要坐的那把椅子踹翻了。
“哎,我們坐着,這小子也坐着,司徒,你是瞧不起我們啊?”方時良說着,然後咳嗽了兩下,一口濃痰吐到了旁邊的地上,滿臉的不耐煩:“能坐在這兒的不都是掌舵的嗎?你讓個後生來坐這把椅子,你罵我呢?”
聽見這話,司徒也有些納悶,似乎是沒想到方時良會忽然炸廟。
他看了看方時良,又看了看我。
“鬼先生,您是覺得小袁沒資格坐這把椅子?”司徒皺着眉頭問道。
“廢逼話。”方時良一邊摳着腳丫子,一邊不屑的看着我,罵罵咧咧的說:“毛都沒長齊還敢坐這位子,有資格麽他?”
孔掌櫃似乎是個天生的貧嘴貨,一聽方時良這麽說,這孫子想都沒帶想的,直接問了一句。
“方爺,您怎麽知道他的毛沒長齊呢,看過啊?”
問完這句話,孔掌櫃做了一個極其怪異的動作,就跟坐滑梯似的,刺溜一下,順着椅子就滑了下去,然後就蹲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候,隻聽啪嚓一聲,方時良剛脫手砸出去的茶杯,正巧就讓孔掌櫃給躲了過去,落在了一邊的角落裏。
我當時可是看清楚了的,在方時良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孔掌櫃似乎就知道了他要拿茶杯砸自己,随後就做出了往下閃躲的動作........
“媽的,你他媽就會耍點小聰明!”方時良氣得直罵街:“有種你别躲!”
“我又不傻。
”孔掌櫃嘿嘿笑道:“老鬼,你可别亂來啊,我現在能看出來,你個老家夥想揍我。”
“我說話你别插嘴,要不然老子就揍你。”方時良瞪了孔掌櫃一眼,威脅的意味很濃,但孔掌櫃似乎并不害怕,似乎連點生氣的意思都沒。
“方哥,這麽針對小袁,沒必要吧。”鄭小仙兒皺着眉頭說道。
“你甭管,自個兒安生坐着就行。”方時良罵道。
鄭小仙兒的脾氣好不好我不知道,但從他當時的表情來看,似乎是有點怒了。
“都别鬧了。”
孫老瘸子忽然咳嗽了兩下,渾濁的老眼之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
“這兒的主是司徒,咱們都是客,你攆主人家的客人,不合适吧?”
方時良一看是個老頭子說話,似乎也沒了反駁的興緻,瞟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老鬼,你是不是對小袁很不滿啊?”瞎老闆忽然問了一句。
“還行吧。”方時良自顧自的摸出一盒煙來,給自己點上,慢悠悠的抽着:“就是覺得吧,這位置不該他坐,還不到他上位的時候。”
“咱們國内還有多少洗怨先生,這個你應該清楚。”瞎老闆笑了笑:“在這些洗怨先生裏,小袁不敢說是拔尖的那個,但怎麽也能算進前三了,不是麽?”
聽見這一番話,方時良沉默了下來,抽了兩口煙,點點頭。
“這倒是。
”
“那你還有啥不滿的?”瞎老闆有些疑惑。
“我認識他爺爺,所以我知道,洗怨這門的東西有多厲害,可你看看這小子。”方時良一把目光放在我身上,髒話就止不住的往外蹦:“看着就跟個搞傳銷的似的,本事倒是沒學會多少,但這派頭倒是挺足啊。”
我就說嘛,老子這一身西裝傳出來,絕逼要被嘲諷。
看看,方時良就是第一個開口的。
“你怎麽知道他本事不夠?”瞎老闆笑呵呵的問道。
“他才進這行多久啊?”方時良不耐煩的看着我:“一個半路出家的先生,才修行了一年不到,也他媽敢坐在這位置上?”
“方前輩,您是有多不爽我啊。”我忍不住開了口,滿臉委屈的看着這老孫子:“我又沒招惹過你,你對我的仇恨值咋就這麽高呢?”
“老鬼是恨鐵不成鋼啊。”沈世安在這時笑了起來,似乎現在發生的事都在他意料之中,滿臉的平靜:“他原來跟你爺爺打過交道,所以很崇拜你爺爺........”
“我爺爺?”我一愣:“不是我師父?”
“嗯,不是左老爺子,是你親爺爺,袁紹翁。”沈世安笑道:“老鬼原來還讓你爺爺救過一次,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所以你現在進步太慢,他就........”
“操!姓沈的你是不是想找架打啊?!”方時良跟被踩着尾巴的貓一樣,瞬間就炸毛了,惡狠狠的瞪着沈世安:“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你還提這個幹什麽?!”
“你們鬧完了嗎?”司徒唉聲歎氣的看着我們:“能不能說正事了?”
沈世安笑了笑,沒說話。
方時良皺着眉頭抽了兩口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過去将剛才被他踹翻的椅子扶起來,瞟了我一眼,沒說什麽,又回去坐着了。
“哎喲,能讓鬼爺給你扶椅子,小袁兄弟,你面子夠大的嘿。”孔掌櫃笑道。
在方時良鬧起來的這個過程中,胖叔一直都沒說話,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不停的在我跟方時良身上掃視着。
這時候,他忽然沖着我點點頭,示意讓我過去坐着。
我也沒再墨迹,很幹脆的走過去坐下了,壓根都不看方時良這孫子一眼。
媽的,等我以後有本事了,老子非得把這孫子吊打三千六百遍不可!
你牛逼你就有理了啊,遲早有你吃虧的時候!
當然了,在那時候,我也隻敢在心裏偷偷想一下這些話,别說是當着方時良的面嘀咕了,就是在背後嘀咕,我心裏也虛啊。
方時良這孫子可不講什麽道理,他這個人,喜歡講拳頭,這點我算是看出來了。
拳頭夠硬,那就能跟他聊聊道理對錯,拳頭不夠硬,你敢跟他聊?這孫子非得把你門牙掰下來不可。
“其實這次我要跟各位談的正事,大家應該都知道是什麽。”司徒見院子裏安靜了下來,忍不住松了口氣,開始抓緊時間跟我們聊正題:“我就想問問各位,這次的活兒,誰接?”
“到底是啥正事啊.......”我疑惑的看着司徒,也沒吱聲,心裏嘀咕着:“怎麽感覺在座的人都知道是啥事呢.......媽的易哥也不知道事先跟我說說.......賣個毛的關子.......”
就在我心裏犯嘀咕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
在座的人誰也沒說話,都在裝傻。
孫老瘸子哈欠連天的揉着眼睛,像是耳朵不好,沒聽見司徒的話。
孔掌櫃則是笑眯眯的看着司徒不說話,手裏拿着一串佛珠把玩着。
吳秋生繼續低頭玩着手機,沒搭腔的意思。
鄭小仙兒看了看司徒,把頭轉到了一邊,沒出聲。
沈世安跟方時良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一臉神秘的微笑。
胖叔跟瞎老闆算是比較正常的,各自用手撐着自己的下巴,表情認真的看着司徒,但就是不搭腔。
這氣氛太他媽詭異了,絕逼有詐啊。
但就是在這種緊要關頭,我發現自己的身子貌似出了點狀況,緊急狀況。
“那個........”
我忍不住舉起了手,就跟小學的時候要在課上發言一樣,滿臉的緊張。
“嗯?”司徒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我。
我假裝沒看見司徒眼裏的期待之色,尴尬的笑了笑。
“那啥.......司徒哥.......請問廁所在哪兒啊.......”
本站訪問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輸入:紫幽閣即可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