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小佛爺說水下有人,我幾乎是本能的就打了個冷顫,随即便向着水池看去。
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我們能夠很清楚的看見,在水池中心的位置,有個人正一動不動的站在水底。
與其說這是個人,還不如說它是團人形黑霧。
這團黑霧四肢分明,臉上似乎還有些起伏,就如人的五官,隻不過看起來還是一面黑,不仔細看的話就跟個皮蛋腦袋差不多。
在小佛爺用手電晃悠的時候,它緩緩把頭擡了起來,看着我們。
雖說它沒有眼珠子,甚至連眼眶都沒那麽明顯,可我們依舊能感覺到它目光中的那種寒意。
“這他媽是什麽冤孽啊.......”我滿頭霧水的看着那團人形黑霧,隻感覺腦袋都迷糊了:“我沒聽說過有這種.........”
就在我心裏犯嘀咕的時候,隻聽石室裏響起了嘶的一聲尖鳴,邪龇聲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
沒等我緩過神來,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情況就出現了。
隻見我們面前的這一池水,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黑,就像是有墨水流進去了一般,黑得無比純粹。
但這種情況隻持續了半分鍾。
當水池的表面黑得都開始反光時,忽然間,水的顔色又有了變化。
漆黑的池水,漸漸變得透明,兩三分鍾左右就恢複了原狀。
當然,恢複原狀的隻是池水的顔色罷了,有的東西并沒有消失,反而增多了。
原本水池下隻有一個“人”,但到了現在,水池下面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它們的身高五官都差不多,跟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每一個“人”站在水池下的姿勢都很相似,雙手輕輕的放在兩邊,腳掌踩着池底的黑色瑪瑙石,腦袋微微擡着,像是在看我們。
距離我們最近的一團人形黑霧,就在一米外的池水下,所以我們能夠看得很仔細,還能看見一些細節。
比如........
它們身上凸出來的咒文。
在人形黑霧的胸口,有着一排凸出來,類似于浮雕的東西。
雖說用手電燈光照着看陰影很大,具體是什麽咒文我看不出來,但頂上那個應該是泐睢文裏的“守”字。
“小袁同志......你趕緊的吧........”小佛爺的表情已經凝重了起來,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影腦門上出了一層冷汗:“要是這些玩意兒全部上岸了......咱們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别急,這些玩意兒應該跟水池脫不開幹系,等我把水池破了,看它們還有什麽能耐!”
我強忍着心裏的慌亂,蹲在地上,用刀片劃破食指,開始畫符。
這一次我要用的陣局就是上次解決陽齾之地的陣局,三十六鬥(dou第三聲)陽化陰。
起陣之後,将泥人當作陽齾之孽,雖說幻化陽齾之孽的時間不過一分鍾,但也足夠用了。
在那段時間内,直接把泥人身子裏的陽氣抽出來,借用三十六鬥陽化陰的原理去沖擊水池裏的陰氣。
到時候就是大陰成陽的局面,仍由這水池裏的陣局有多大本事,隻要它是依靠陰氣運行的,那就是一個死字。
在畫符的同時,我也在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水池裏的情況。
現在水池裏的水依舊是果凍的狀态,而那些黑霧人影,也沒有任何動作,仿佛隻是想看看我們而已,并沒有什麽惡意。
媽的,信它們才有鬼了!要是沒惡意還出來吓唬我們幹什麽?
“沒事的,别着急,我們相信你。”沈涵蹲了下來,擡起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這種小場面你肯定能搞定。”
聞言,我側過臉看了看沈涵,隻見她臉上滿是笑容,那種難以言喻的溫柔,讓我不由得看直了眼。
但在那時,我也清楚的看見了她眼裏的恐懼。
沈涵還是老樣子,準确的說,她的性格可能就是這樣,怎麽都改不了。
無論在什麽時候,哪怕是到了危急關頭,隻要我這邊開始着急了,她就喜歡裝出一副鎮定冷靜的模樣,然後來安慰我。
隻有我冷靜了,我表現得有把握了,她才會多少露出一點真實的表情。
“其實你很害怕吧?”我問沈涵,随即便低下了頭,繼續畫着符。
“沒有啊。”沈涵說道。
“怕就怕了,裝什麽啊。”我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在,你絕對不會出事的。”
沈涵沒說話,隻是抿着嘴笑了起來,雙手抱着膝蓋,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畫符。
小佛爺向着我們這裏掃了一眼,沒說什麽,默不作聲的往旁邊移了幾步,繼續注意着水池裏那些冤孽的動靜。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挺二的。”沈涵低聲說。
“喲,有眼光啊。”我嘿嘿笑着說道。
“很多時候,你比誰都害怕,但你裝得比我還淡定。”沈涵低聲笑了笑:“明知道有危險,你照樣喜歡沖在最前面,跟我哥一樣。”
“那也得看看我身後站着誰啊。”我一邊畫着符,一邊逗着她:“如果我後面站着的是小佛爺,那我肯定第一個撒丫子跑路,誰保護他啊。”
小佛爺聽見我這話,正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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