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你息怒啊,你看看,你這暴脾氣多傷身子。”我谄媚的笑着,跑過去蹲下,幫瞎老闆捶着大腿,那種表現可不是一般的狗腿子:“我這次已經做得很好了呀有木有!”
“賣個jb萌!”瞎老闆沒好氣的罵道:“我平常教你的東西讓你吃了是不是?!你這孫子咋就這麽沒出息呢?!”
說着,瞎老闆瞪了我一眼,雖說他看不見東西,但這個瞪人的眼神還是很吓人的。
“萬事小心爲上,别想什麽就做什麽,而且辦事之前還得做足準備,以免陰溝裏翻船。”瞎老闆說:“這些話你都記不住啊?如果不是那孩子及時叫住虺聻,你覺得你們能不能安全回來?”
我沒敢吱聲,飛快的幫他捶着腿,讪笑個不停。
“别他媽捶了,我腿都快讓你捶斷了.........”瞎老闆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嘿........”
聽見我的笑聲,他算是沒脾氣了,估計是覺得我跟滾刀肉差不多,煮不熟切不爛,訓我毫無卵用。
“小袁,别怪當哥的生氣。”瞎老闆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想你們栽在活兒裏,懂麽?”
我忙不疊的點頭,瞎老闆的一番苦心我還是了解的,之所以他會這麽生氣,無非是因爲我的一時大意而讓我們全部陷進了險境裏。
瞎老闆确實沒有說錯,如果不是那個孩子勸住了虺聻,我們三個人誰都别想活着。
“易哥,這次的事兒主要還是怪我。”我歎了口氣:“以後我會注意的,這次就當吃個教訓了。”
瞎老闆點點頭:“知道錯就行,我就怕你記吃不記打。”
話音一落,瞎老闆歎了口氣,從兜裏掏出煙來,遞了一支煙給我。
“記住,咱們這一行,你可以有追求,可以有理想,也可以有自己的原則。”瞎老闆的語氣變得有些複雜,笑容也苦澀了起來:“但命這東西,隻有一次,明白嗎?”
我嗯了一聲,安安靜靜的聽着瞎老闆往下說。
“命比什麽都珍貴,如果你沒了命,那你一切都沒了。”瞎老闆說着,把頭低了下去,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雙手:“有命你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東西,可能那東西是你的底線,你的追求,也可能是你最珍惜的人。”
不知道爲什麽。
在說這話的時候,瞎老闆明明是在笑,但我卻感覺他在哭。
“作爲一個先生,你必須知道小心爲上這四個字怎麽寫。”瞎老闆笑道:“你如果懂了這裏面的真谛,你就不會死,不會受傷,反而會變得越來越強。”
“變強了,有本事了,許多你不敢想的事才會變成真的,懂嗎?”
聽見這話,我老臉一紅,差點沒找個地縫鑽進去。
**。
瞎老闆這是話裏有話啊!
“這次的事兒小涵她哥知道了,原本呢,他是準備直接來貴陽收拾你的,但被我罵回去了。”瞎老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很自豪的跟我說着:“我跟他解釋了,這次是你拼命才把小涵救下來的,而且也不是你主動把他們往危險裏拽,所以姓海的才忍着脾氣沒過來。”
“感謝老闆救命之恩啊!”我激動得都快哭了。
媽的,沈涵的身手那是有目共睹的,毫不誇張的說,她一個打我十個是沒問題的。
而那個海東青的身手呢?
瞎老闆這麽跟我說過。
放在幾年前,他可能跟沈涵差不多,但現在,他一個能打五個沈涵。
當然了,這可不是說他能一次性收拾五十個我,這就是個比喻而已,差不多是那意思。
反正我不是他對手,真心話,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鄭小仙兒已經給我打電話了,讓我轉告你,虺聻已經在齊齊哈爾那邊的山裏安家落戶了,一切都好,你别擔心。”瞎老闆說道。
“那就行。”我聽見這消息,不由得松了口氣。
“我知道你這幾天心裏有點亂,反正吧,你别瞎想,有的事咱盡力了就行,畢竟我們不是聖人,不可能什麽事都顧全了,明白嗎?”
瞎老闆說着,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把叼在嘴裏煙點燃,抽了兩口。
“我先去睡了啊,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聽見這話,我剛要點頭說好,忽然間,我發現花圈店裏好像少了一個人。
胖叔,小安,黑子........哎?!
“哎易哥,黑子哥呢?”我疑惑的問道:“他還沒從方時良那回來?”
“嗯,還沒回來呢。”瞎老闆歎了口氣,罵罵咧咧的說:“老鬼這孫子也是真孫子,前天他打電話給我,說是難得有人敢上他的山頭,不留黑子喝幾天酒,他心裏不舒坦。”
“他說話怎麽跟土匪似的........”我喃喃道:“這孫子不是不愛跟人打交道嗎?”
“你懂個屁。”瞎老闆笑了笑:“他跟黑子的關系也不一般,原來黑子還沒出師的時候,這倆人就認識了,現在正好叙叙舊。”
說完這話,瞎老闆抽了口煙,哈欠連天的說:“我先去睡了啊,不跟你唠了,明兒再聊。”
“好,那你趕緊去歇着吧,我也.........”
就在此時,隻聽側門咚咚咚的被人給敲響了。
這人敲門的力度可不是一般的重,毫不誇張的說,跟砸門差不多,聽得我跟瞎老闆那叫一個心煩啊。
你是傻逼還是怎麽的?敲門敲這麽重你是想冒充強拆隊啊?
“我去開門。”我說道。
瞎老闆點點頭,沒說什麽,見有人上門,他便坐了回去。
我這邊還在往側門走,隻聽敲門的那孫子髒話連篇的就吼了起來。
“操的!趕緊開門!大晚上的不做生意是不是?!”那孫子操着一口東北腔,聲音渾厚十足:“再不開門老子就破門了啊!!”
一聽外面的人這麽說話,我差點沒氣得罵出來。
這意思......他應該是客人吧?
哎呦我去,我在這兒待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牛逼的客戶呢!
“媽的你嘴裏能不能放幹淨點?!”我一邊罵着一邊走過去開門:“大晚上你敲這麽急有病啊?!”
外面的人似乎也聽見我的話了,敲門聲頓時就停了下來,也沒聽見他再罵什麽。
看這情況,應該是被我罵住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我這邊手剛搭上門把手,隻聽外面那孫子又吼了起來。
“你他媽誰啊?!!”那人吼着說道,聲音裏滿是殺氣:“孫子!有種你開門!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估計我們這裏鬧得太大聲了,待在裏屋的胖叔跟沈涵小安,全都走了出來,站在走廊邊上看着我。
他們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複雜,好像有種若有所思的味道。
“沒事啊,别怕。”我沖着他們一揮手:“好好看你們阿袁哥是怎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子。”
說着,我把門打開了。
借着路燈一看,門外站着一個跟瞎老闆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剃了一個闆寸,怎麽看怎麽像流氓。
再加上他滿臉的匪氣,我可以斷定,這孫子絕逼是個二流子。
“你誰啊?”他眯着眼睛問我,眼裏的目光有些危險:“瞎子呢?”
“你管老子是誰呢。”我沒好氣的回道:“瞎子這詞兒也是你能亂叫的?你得叫瞎老闆,或者瞎先生,懂麽?媽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那人點點頭,說:“行啊,我現在就跟你規矩規矩。”
見此情景,我便有了點心理準備,看樣子他是要跟我玩肉搏了。
“你是誰啊?”
我問他,正準備挽袖子跟他幹一架,但我尴尬的發現,自己穿的是t恤,再怎麽挽也挽不了袖子.......
“行,死也讓你死個明白。”
那人罵罵咧咧的說,也做了一個挽袖子的動作,但表情很快就跟我一樣尴尬了。
因爲他穿的也是t恤。
“老子叫小佛!”他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尴尬,狠着臉沖着我說道。
“小佛?”
我一愣,霎時就想起來了那個度生教的麻煩人物。
“小如來跟你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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