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無論是闖進火山口裏放陣眼,還是幫助闖山的人開路,這都是要命的差事。
甭管選哪個,其危險性都是差不多高的。
“别看我,我不去。”方時良很幹脆的說道,盤腿坐在地上,點上煙不停的抽着,表情很是不耐煩:“老子現在煩着呢,讓我偷摸着去闖山?開玩笑呢?我甯願跟那幫邪魔幹到死!”
方時良估計是一路憋着氣上來的,在下面就沒能好好撒氣,現在要是再讓他憋着,被人一路護着過去闖山,那他肯定得爆發啊。
比起闖山而言,跟邪魔真刀真槍的幹一場,這可能才是他喜歡的任務。
但問題是
“不讓你去,咱們讓誰去呢?”左老頭循循善誘的說道:“你體内的山河氣要是散出來,本身就跟冤孽差不多,那幫邪魔肯定不會注意到你的。”
“扯淡呢?”方時良罵罵咧咧的說道:“跟它們比起來,我就是一标準的正派角色,它們肯定一眼就能認出我來!”
“咋認出你來?”吳秋生一愣:“外觀樣貌?”
“狗屁!”方時良罵道,拍了拍衣服,一本正經的說:“就憑老子這一身正氣,你覺得它們能拿我當自己人看?”
聽見這話,吳秋生稍微愣了一會,然後側過頭來,很認真的打量了方時良幾眼。
“一身正氣?”吳秋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不麽!”方時良一點頭。
“在哪兒呢?”吳秋生再度小心翼翼的問道。
方時良表情一僵,頗爲不善的問吳秋生:“我不知道它在哪兒,但我知道你的腦袋在哪兒,你想知道嗎?”
“在這兒啊。”吳秋生擡起手來,指了指自己的頭。
“答錯了,過幾秒,它就會出現在我的腳下了。”方時良不動聲色的說道。
說完這話,方時良暗示性的跺了跺腳,其意不言而喻。
“我看出來你的一身正氣了。”吳秋生毫不猶豫的改了口,一臉的嚴肅:“跟你比起來,我們就跟邪.教教主似的,沒得比!”
聽見吳秋生這麽說,沈世安這種脾氣好的人都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他媽罵誰呢?”
“那不是我誰也沒罵啊”吳秋生委屈得都快哭了:“我就是随便那麽一比喻”
“你指桑罵槐啊?”苦和尚冷不丁的問他。
吳秋生張了張嘴,估計是不知道說啥好了,直接沉默了下去。
“想聽點建議嗎?”葛道士忽然開了口。
一聽他這麽說,我們頓時都把注意力轉了過去,認認真真的聽着,誰都沒插嘴。
“去闖山的人,一定要有點冤孽的特征,就算是活人的氣息沒辦法完全斷絕掉,那也總比讓咱們過去強。”葛道士面無表情的說着,并沒有看着我們,而是一門心思的望着遠方的火山口:“盡可能的不要引起冤孽察覺,隻有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你說的不就是我麽?”方時良歎了口氣,像是認命了。
“你也可以不去。”葛道士冷笑道:“隻要你不怕把這盤棋給玩砸了,你就留下呗。”
“你他娘的逼我啊?”方時良一瞪眼。
“不得不說,你在咱們這群人裏,戰鬥力确實算是最強的人.啊之一!”葛道士說着,咂了咂嘴:“讓你去幫忙開路,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比起闖山而言,開路并不能完全發揮你的作用。”
“行了行了,我去闖山,把陣眼給我吧。”方時良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說這麽多有個屁用,我去闖不就行了麽!”
“你一個人還不行。”葛道士說着,皺起了眉頭,表情也漸漸認真了起來:“放在原來,那地方是沒什麽危險的,但是現在可不一樣啊,已經變成龍潭虎穴了,你最好找個人陪你一塊去,互相有個照應。”
“要搭檔?就他吧!”方時良指了指沈世安,很不客氣的說道:“這孫子實力不錯,拖不了我的後腿。”
“我他娘還拖你褲衩呢!”沈世安一瞪眼,看着很不樂意。
我估計吧,在山下的時候,沈世安應該是受委屈了,要不然就是發生了什麽意外,這才導緻他會變得這麽暴躁。
“他不行。”葛道士皺着眉說:“小閻王的實力不錯,用來開路的話,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那要不哎!瞎子!咱倆一塊呗!”方時良笑道:“反正咱們倆熟悉,打起來也都知道各自的路數,說不定還能.”
“他也不行。”葛道士搖搖頭。
“那你直說吧,我選誰合适啊?”方時良不耐煩的問道。
“在我看來,最危險的就是開路的人,他們得分作兩撥,一撥人去吸引邪魔的注意,把它們從火山口那邊拉開”葛道士皺着眉說道:“另外一撥人,還得護送你們上山,要保證你們盡可能的接近火山口”
話音一落,葛道士沉默了一下,說道。
“小胖子跟小袁,二選一,你挑一個吧。”
聽見葛道士這話,左老頭頓時就皺緊了眉,問他:“讓我徒弟去?這是不是有點.”
“吳秋生的祝由術,不适合突擊作戰,其他人的個體實力都比他們強,拿去開路引走大軍正合适啊。”葛道士歎了口氣。
“我去吧。”我沒有猶豫,直接舉了舉手,說:“胖叔擅長的是陣局,讓他跟着你們走,你們還能給他創造點布陣的條件啥的,陣局一起,他的實力也不會比你們弱太多。”
說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再說了,我體内也有山河氣啊,多少也能冒充一下冤孽,實在不行,我就開肉身陣往大陣裏強塞陣眼.”
“成。”方時良點點頭:“你的肉身陣比他們借氣的手段好使得多,短時間内,一般的邪魔也幹不掉你。”
“那就這麽定了。”葛道士說:“你們倆去闖山,我們幫你們引開邪魔。”
“那趕緊的吧!”瞎老闆催促道:“我這邊的藥蠱還燒着呢!都過去好幾分鍾了!這他娘的也太浪費了啊!”
葛道士嗯了一聲,把裝着菩提樹的盒子遞到了方時良手裏,而胖叔在這時也把我們從南鬥山上尋來的玉松拿了出來,遞給了方時良。
“這些玉佩你拿着,裝一塊吧,免得一會搞丢了。”我說着,把三塊玉佩都遞給了他,示意讓他全裝進背包裏。
方時良沒說話,點點頭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醜話先說在前面啊,你們一會打起來可别犯傻。”葛道士囑咐道,目光遊離不定的在那些開路人身上掃視着:“咱們的目标是引開邪魔,不是幹掉邪魔,聲勢搞得到位就行,敵進我退的套路不用多說吧?”
“知道知道!”吳秋生忙不疊的點頭:“咱們就是戰士,主要目标就是嘲諷敵人,老鬼跟袁哥屬于刺客,直接繞後偷老家!”
“你他娘的說什麽呢?”葛道士撓了撓頭,像是沒聽明白:“反正就那意思,你們自己領悟吧。”
就在這時候,方時良忽然走過來,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
“小子,你别拖我後腿啊。”
聞言,我沒多解釋,笑呵呵的給方時良遞了支煙。
“我盡量。”
方時良抽着煙,沒說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複雜。
“你收拾鬼太歲的時候折了十年?”方時良問我。
“差不多吧。”我點點頭。
“那就加把勁吧,别在陰溝裏翻船。”方時良歎了口氣:“要是咱們在大陣那邊出了意外,可就不是十年壽數能了結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