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戰鬥力被削弱了多少?”我滿臉疑惑的看着方時良,心說這老貨在山下揍趙瑞公的時候,可比誰都給勁兒啊,不像是被削弱過的啊。
聽見我的問題,方時良笑着聳了聳肩。
“被削弱了一半,這還是至少,在當時,我的實力恐怕就隻有全盛時期的三分之一。”方時良說到這裏,眼中也有了些難掩的凝重:“說真的,如果沒有經曆這次的事,恐怕我都不會相信,我竟然會被葛道士逼成這樣”
“别說是你了,就是我也不信啊。”左老頭說起這話來,也是滿臉的疑惑:“那幫孫子用的這種陣局确實厲害,而且我琢磨到現在,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我這輩子聽說過見過的陣局可不在少數啊,但這個陣局我.”
“你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陣局?”我問道。
“不知道,雖然我從他們嘴裏聽了個大概,但還是沒想出來這是什麽陣局”左老頭緊皺着眉頭,很無奈的罵了一句:“他娘的,我連聽都沒聽說過啊,難不成這還真是葛道士他們自創的??”
“說不準。”方時良說道,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反而像是在跟我們認真的分析:“咱們最開始都以爲葛道士就那麽點實力,但現在不也被打臉了嗎?”
“這倒是。”左老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情也凝重了起來:“葛道士這人不簡單,我估計他還有底牌沒亮出來,咱可得小心點啊。”
“在那之後呢?”我看着方時良,追問道:“你們就逃出來了?”
“可不是麽。”方時良歎了口氣:“由于我沒能把山河氣全部吞噬掉,所以在那時候,胖叔他們也傷得不輕,再加上我這個戰鬥力減半的隊員”
說到這裏的時候,方時良似乎是想挽救一下局面,起碼要挽救到那種不至于讓自己太過尴尬的局面,就補充了一句。
“當然了,雖然我的戰鬥力減了一半,但要是說到收拾昙先生這種後生的話,那還是輕輕松松的事,連帶着趙瑞公帶來的那幾個冤孽,老子都能一塊揍了。”方時良用毫不裝逼的語氣吹着牛逼:“再怎麽說,我也算是個肉盾啊,防禦力簡直不是你們能想象到的!”
“嗯,你防禦力牛逼,你是個肉盾。”左老頭不動聲色的問他:“那你爲啥被葛道士開了個窟窿呢?”
“最強的矛,最強的盾,碰觸到一起,那就容易發生矛盾。”方時良面不改色的說道:“所以呢,有的事不是一兩句能夠解釋清楚的,明白吧?”
聽見方時良這一番話,衆人都滿臉迷茫的面面相觑了一陣,然後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當然,你們不明白也沒關系,畢竟這種妙理,不是凡夫俗子能領悟的。”方時良微笑道。
“哎對了!師父!你是啥時候趕過來的啊?”我在這時忍不住問了句,心裏滿是好奇:“按理來說,老鬼他們遭到伏擊的時候,你們還在登仙山找葛道士呢,那你們最後來了,還不得趕着吃灰?”
“吃灰?”左老頭苦笑道:“你說的沒錯,也算是吃灰吧,我們來得有點晚了,沒能趕上他們遭到伏擊的時候,但不得不說啊,要不是我們最後及時趕過來,恐怕在座的人裏,就得少幾位了。”
“陣局崩潰之後,度生教就死命的跟我們磕上了,苦和尚跟葛道士纏住了我跟老鬼,其餘的人則是纏住了胖叔他們”瞎老闆說道。
“我們仨也沒能落下,讓那幾個道魙給纏住了,他娘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我們留啊,上來就是大嘴巴子要抽我們.”孽真人說到這裏,表情還特别的氣憤:“有倆孫子還在背後玩偷襲!這事幹得也忒孫子了!它們還是人嗎?!”
“它們當然不是人了。”莽千歲冷笑道:“别忘了,你也不是人,你個老東西,要不是那時候你拖我後腿,我非得吞兩個道魙填填肚子不可!”
“你找事是吧?!”孽真人不知道是受什麽刺激了,聽見莽千歲那麽一說頓時就急了眼:“啥叫拖你後腿啊?!”
“難道不是嗎?”莽千歲反問道:“你當時壓根就沒反應過來,被人拽住了還在發愣呢,要不是有我跟老和尚出手,你早就讓那幫孫子給撕了!”
“其實我也挺納悶的,你當時是在幹什麽呢?”邪喇嘛皺了皺眉頭,似乎對于莽千歲說的這事,也有點想不明白了:“臭道士,我覺得你不是那種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啊。”
“我也說不好”孽真人苦笑道:“反正那種感覺就跟在做夢一樣,莫名其妙的,腦子忽然就迷糊了。”
“你不會是着道了吧?”我滿頭霧水的看着孽真人,又搖了搖頭:“也不對啊,活人能着道,冤孽可不哎老真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想過嗎??”
“應該不是着道了。”孽真人說着,語氣裏隐隐約約透出了一股子自信,看它這意思,貌似是已經肯定這點了。
不是着道,又突然變迷糊,這是幾個意思?總不能是在發呆吧?
“可能是我出神了,在發呆。”孽真人又說。
“我操。”我嘀咕了一句,隻感覺孽真人的這個解釋有點不靠譜。
在這時候,方時良點上一支煙來,滿臉不堪回首的抽着。
“反正吧,這一次我們算是栽徹底了。”方時良歎了口氣,說:“被度生教的孫子跟攆狗一樣,從山上攆到山下,要不是有左老爺他們來幫忙,恐怕還得出大事!”
“大概的情況我弄明白了,但是現在”我撓了撓頭:“你們貓在這兒躲着是幾個意思啊??”
說真的,就目前的局勢而言,确實是讓我有點捉摸不透了。
大家都不露頭,全在山溝裏貓着,似乎都不把度生教的孫子們當回事了.難道方時良他們就不怕度生教偷摸着上山嗎??
“這兩天,我們天天都在打。”方時良咧了咧嘴:“就這幾次,我們也沒吃虧,要麽就是占上風,要麽就是平手不虧不賺.”
“有的時候呢,是老鬼帶着孽真人他們去玩偷襲,之後又讓左老爺跟上打後手。”瞎老闆也笑了起來,跟我說道:“其餘的時候呢,就是我跟胖叔出手了,再加上小吳跟孫老爺,靠着陣局的力量去騷擾度生教.”
“這有什麽意義嗎?”我一皺眉。
“說白了,大家都不敢打,要是真的玩命打起來,恐怕結局就是同歸于盡。”方時良說着,擡起手來指了指自己:“我不會死,但我會被當成冤孽鎮住,葛道士他們肯定藏着底牌呢,那幫孫子不是傻逼,既然知道要跟三教九流鬥到底,那麽肯定是把我算進去了的”
“老鬼被算進去了,我應該也被算進去了。”瞎老闆聳了聳肩:“他們敢玩得這麽激進,那就代表,他們十有八九都想好了對付我們的法子。”
“所以,我們不敢動,槍打出頭鳥啊”方時良無奈的說道:“這兩天我們貓在這兒,一是爲了尋找機會,一次性幹掉那幫孫子,二則是爲了養精蓄銳.”
“看得出來。”我點點頭,在受傷的人身上掃了一眼,苦笑道:“你們确實是該養精蓄銳了,要不然就得準備後事了。”
“我們倒是還好,都能撐住。”沈世安冷不丁的開了口,目光遊離不定的在瞎老闆身上轉悠着,不動聲色的提了一句:“就是怕小瞎子身子裏的那東西不聽話啊,再這麽熬下去,用不了幾天,真正的大麻煩就得出來了”
(本章完)